晚飯後,嫿嫿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拿着沈夫人給她的地址,看了許久。
原本她是該記着沈秀才的好的,可是馬婆子跟她的兒子們實在是太過惡毒。
讓她對沈秀才內心生出的那些孺慕之情,也在那些不堪中消耗殆盡。
當年的沈秀才,一直將她當親生女兒養,從來沒有因爲她女孩子而苛待她。
如果當年他沒有死,她的日子也不至於過的那麼難,可惜的是,命運弄人。
如今到了她討債的時候了,那些父愛,呵呵,就當她是涼薄之人好了。
換好夜行衣,將自己與黑夜歸爲一類之後,她靈活的爬上了院牆,一個縱身就跳出去好遠。
按着白天就踩好的點,她不緊不慢的往沈家的宅子摸了過去。
越是在黑暗中,過往的那一幕幕就越是清晰。
她藉着空間作弊,直接進了馬婆子住的院子,門口的兩個婆子鼾聲如雷。
保險起見,她還是灑了一把迷藥給她們。
燈光照在牀上,馬婆子一張臉幾乎胖到認不出來。
旁邊一個男子,光着膀子躺在她旁邊,一隻胳膊被馬婆子當做枕頭枕在腦後。
看着如此辣眼睛的場面嫿嫿忍着噁心,給他們灑了一把藥粉。
這纔不緊不慢的拿出針管,將她兌好的藥水推到了他們二人的身體裏。
馬婆子似乎作爲睡前運動過,衣衫鬆鬆垮垮,身上的肥肉在燈光下泛着油,隨着她踢腿的動作,渾身的肉也跟着一顫一顫的,落在嫿嫿眼裏,只覺得噁心又下賤。
這樣的人怎麼配的上當初的沈父,那個總是溫文爾雅,卻又對她極有耐心的男人。
看着她的一身膘,她頓時泛起了生理性的噁心。
壓下要吐的想法,她看着眼前的場景,“馬婆子,你可真是給人一點兒底線都不留啊!
也對,你這樣的人,還能有什麼底線呢。”
自私自利,刻薄寡恩,陰毒又不守婦道。
既然如此,你就別怪我下手狠了。
心中怒氣沖天的嫿嫿,給馬婆子的藥量又加了一倍。
將牀上的狗男女手腳用手銬鎖到一起,她這才忍着噁心擦了擦手,留下一封輕飄飄的書信施施然離開。
出了沈家大門時,她眼裏閃過冷笑,馬婆子,養女不教的後果,你先替她嚐嚐吧!
今晚是你,下次就是你的寶貝女兒了,既然一出手就是將女人往火坑裏推,那你們自己先感受感受好了。
做完了這一切,她輕手輕腳的家的方向走去。
沈家不遠處,黑衣人看到熟悉的眼睛,愣了愣,不信邪的揉了揉,又看了一眼,“主主子,那女人就是沈家的姑奶奶。”
“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她竟然剛從沈家出來。”
“你怕是有啥大病,你家主子又不瞎,怎麼會看不到她從沈家出來。”
“哎呀,不是這家的姑奶奶,主子,我說的是白天,沈萬金,沈萬金家的姑奶奶。”
文白急的摘下了嘴上的黑布,對着他解釋說。
男人聞言這才眯起了眼睛,她來這裏幹什麼?
不出所料的話,大半夜費心費力跑去沈家,那絕對沒幹好事兒。
沈家這一條線,還是他查了很久才查到的,老夫人可不像是跟一個農婦姐妹相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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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唯獨對謝明珠喫過奶的這個奶孃,態度特別怪。
不止送了大筆銀子出來,甚至還將沈家大房的孫子送進了崔家的族學。
起初他還沒在意這點,可是最近無意間知道沈家是從木蘭縣來的之後,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可氣的是,姚安的信到現在也沒到,而且他一時半會兒離不了京,總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忽略了什麼。
可此時的一幕,讓他恍然大悟。
沈萬金的乾妹妹,姓沈,謝明珠的奶孃夫家,同樣姓沈。
男人的心狂跳着,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白天查到的關於沈氏的一切了。
“回府,快!”
男子話語間難掩激動,丟下一臉懵逼的文白,以最快的速度往府裏衝去。
等身後的人回頭的時候,哪裏還有主子的面,一邊嘴上喊着“主子等等我,一邊加快速度追趕。”
回到家裏的嫿嫿,聽到歡喜房裏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這纔回了自己房裏,一個閃身就進了空間,在裏面洗了很長時間的澡,拿着浴巾將手搓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將手搓的紅腫才罷休。
想到沈父那樣的一個人,一生竟然毀在了馬婆子手裏,她就忍不住唏噓。
難道真的是好人不長命嗎?
不,有她在,馬婆子就是能長命百歲,她也要給她摁到地獄裏去,憑什麼做了惡的人能過的那麼舒服,到最後是卻要死的那麼痛快。
受害者一輩子都走不出來的痛苦,可壞人卻縱生享樂,以別人的痛苦爲自己享樂的工具,喫着人血饅頭快快樂樂的過了一輩子,最後最解恨的大概就是被一刀斃命罷了。
可那一刀能割去受害者的一輩子的痛苦嗎?
當然不能,人死了以後,就什麼痛苦都沒了,憑什麼讓壞人死的這麼輕易呢?
憑什麼讓他們這麼痛快一了百了?
好人一件事情做錯,便被千人指萬人罵,耳邊陰陽怪氣的聲音一茬接一茬,說她們是原形畢露,是裝不下去了是本性露出來了。
而壞人想要變好,樹立一個好的形象,卻簡單極了,只需要放下屠刀就可以
渣男回頭,被洗白,浪子回頭金不換,殺人犯痛哭流涕懺悔,被洗白,誰沒有犯錯的時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被殺的那個人呢,她做錯了什麼嗎?
她最大的錯,也許就是擋住了施暴者的的路而已。
馬婆子跟謝明珠,就該用最殘忍的法子,讓她們痛苦千倍萬倍,讓風水輪流轉,往死裏轉!
今天看到那羣男人的時候,她不可控制又想到了臨死前的那種窒息感,彼時的她爲魚肉,謝明珠屠刀在手,讓她連一點兒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可惜,現在的她,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十幾個廢物男人而已,再多幾十個她都不怕。
時至今日,她就是要將夢裏那些痛苦,千倍百倍的還回去,她們母女不是喜歡用女子的貞節來欺辱人嘛,那就讓她們母女先自己試試好了。
打更聲再一次傳來,她纔將被子蓋好,將自己裹了進去。
做完了這一切,她才慢慢閉上眼睛,嘴邊泛起一絲淺笑,靜待着明天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