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爲何要翻我家院牆?”
丁護衛看着豔若桃李的男子,警惕的堵在他面前。
妃子笑爬牆的動作停了下來,拍了拍手。
雙手抱臂,沒骨頭似的靠在牆角的桂花樹上,歪頭看着丁護衛上下打量。
說出的話卻無比駭人。
只見他嘴巴一張一合,指着牆裏,說道:
“聽說你家這宅子裏藏着一株誘人的紅杏,我想勾引她出牆來着,卻不想,被你看到了。”
“你……你說什麼?”
丁護衛瞪大了眼睛,他隨着主子多年,還從未聽過一個男子如此荒誕說着不正經的言語。
眼前的男子,一襲華服,墨發如瀑,眼眸中似藏着無盡的狡黠與戲謔,可這話語實在是冒犯至極。
畢竟,宅子住的,可是他家王妃。
“怎麼?你家主子身邊的,竟都是些耳聾眼花之人嗎?”
“我剛剛說,我來尋那紅杏,順便誘她出牆,這下,聽明白了嗎?”
妃子笑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這護衛,莫不是真要阻攔我去尋芳?”
丁護衛被他這般挑釁,只覺得怒從心頭起,“此乃我家主子府邸,豈容你這登徒子胡來,莫要在此胡言亂語,速速離去,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說着,他握緊了手中的佩劍。
妃子笑卻絲毫不見懼意,反而大笑起來,那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在街道迴盪着。
笑罷,他慵懶地說道:“你家主子?你家主子又是誰?怎麼住這樣的小宅子啊?
金屋藏嬌,那也得是金屋吧,就這麼個破爛,她也真是不挑。”
聽他這般說,丁護衛皺起眉頭,心裏猜測着他的身份,嘴說威脅道:“你若再不走,可別怪我劍下無情。”
妃子笑輕輕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本公子今日不想與你這莽夫計較。
不過,那紅杏麼,我是定然要尋到的。”說罷,他身形一閃,竟如鬼魅一般,從丁護衛身旁掠過。
丁護衛見狀,心道不妙,這登徒子是朝着主母來的。
連忙閃身進門後,對着守在暗處的護衛們吩咐,
“保護夫人!!”
“有賊子闖進來了,快通知丁管家捉賊!”
護衛聞言,連忙朝着沈意歡住的小院兒靠近。
妃子笑看着他們靠近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諷刺。
心說就這點兒本事,也配說護着她?
他輕輕一躍,便從腳下的屋頂,到了另一個房頂,瞬間的功夫,便已經到了沈意歡所在的院子裏。
“站住!”
十五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妃子笑身後,對着他偷襲。
妃子笑耳朵動了動,猛地軟下腰身,躲開了十五的攻擊。
“嘭——”
兩人拳拳相撞的聲音,清晰入耳,“你是何人?爲何擅闖此處?”
“嘭——”
迴應十五的,是妃子笑的一記飛腿。
他連忙轉身,躲開了關鍵部位,一腳踢開了他的攻擊。
兩人就這樣打鬥在一起,不分勝負。
待丁護衛與其他人圍過來時,二人正打的激烈。
“我來幫你!”丁護衛叫着跑過去。
剛剛沒攔住他,已經夠丟臉了。
這會兒,絕不能讓他跑了。
丁管家看着十五與妃子笑不相上下的功夫,便揮手,讓暗衛們隱身。
轉兒走到小院的牆角處,不知在哪裏動了一下。
只聽的“轟隆”一聲,二人腳下的地面居然裂開一道口子。
十五趁機一腳踢到妃子笑的膝蓋窩,借力一躍而起。
緊接着,只聽的,“嘭”的一聲響起,妃子笑便與丁護衛一同,摔進了一個大坑裏。
坑裏的鐵鏈網瞬間將二人鎖了起來。
“你他孃的,給我從老子身上起來。”
妃子笑被丁護衛壓在身上,氣不打一處來。
努力想要站起來,卻不想,鐵鏈足足有嬰兒手腕那麼粗,整個壓在丁護衛身上緊緊的。
連活動空間都沒有,更不用說掙扎着爬起來了!
“丁管家,你倒是把我放出來呀!”
他就想不明白了,丁管家他抓賊就抓賊,怎麼還把他也鎖起來了。
丁管家就那麼看着兩人,眼神波瀾不驚,“剛剛提醒過了,是你已經沒眼色,怪誰?”
“你起來點兒,莫挨着老子!”
妃子笑簡直要氣死了。
他今兒可是特意打扮了來見她,誰能想到,居然會這麼狼狽的被擒住不說,身上還壓了個男人?
這簡直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
“去請夫人,就說有賊人闖入,如今被抓了,請夫人定奪。”
丁管家眯着眼睛,看着被鐵鏈鎖住的男子,心說這身衣裳,怎麼也看着不像是一般登徒子這麼簡單。
看來,這事兒還得去通知主子一聲。
剛想着,就聽見坑裏的人居然抗拒的說道:
“別,千萬別去請她!”
護衛看了眼丁管家,又看看坑裏的人,腳步有些遲疑。
妃子笑這話,讓丁管家越發懷疑,他來這裏的目的了。
眸子閃過一抹厲色,道:“去請夫人!”
“是!”
護衛應了一聲,剛要擡腳,就發現白桃與蘭葉一左一右的跟在沈意歡身後出來了。
“丁管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意歡一邊問丁管家,一邊朝着不遠處的坑裏探去眸子。
她竟然不知道,這個小院兒裏,還有如此機關。
宸月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回夫人,是有賊人闖進來了,如今被丁護衛長壓着鎖了起來。”
丁管家說着話指了指坑裏,垂下眸子,“這賊人要如何處置,還請夫人定奪。”
沈意歡聞言,一步步朝着地坑走去,看着坑裏那熟悉的側臉,心裏有些不解,卻也順着丁管家的話,道:
“果然是個大膽的賊人,大白天就敢私闖民宅,也虧的丁護衛長身強體壯,將他給壓住了。”
坑裏的妃子笑聞言,臉一陣又一陣的滾燙,這會兒也顧不得丁護衛長壓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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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動着身子,想要將自己的臉藏起來。
丁護衛長被他掙扎間,膝蓋頂了要害疼的“哼”了出來。
“嗯——”
“你別亂動!”丁護衛長這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沈意歡聽着坑裏的動靜,嘴角勾起一抹笑,“丁管家,我記得,爐子裏的炭還沒滅,要不然,你去掏一些熱灰來,我們先給他身上烙幾個梅花如何?”
“或者,也可以將他臉上刺幾朵梅,然後再將他賣到楚風倌裏去換點兒銀子花,我觀這賊人的側臉,倒是挺好看,應當能賣個好價錢。”
丁管家看着夫人臉上戲謔的笑,心說這人果然與夫人相熟。
卻也順着沈意歡的話,說道:“是,夫人!”
“來人,去幫夫人燒梅花烙,順便去問問楚風倌,最近要不要人!”
丁管家話音剛落,坑裏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伸長脖子大喊一聲,
“沈意歡,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