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回到屋裏,一通洗漱過後,摸着溫暖的熱炕,一覺睡到了天明。
早晨的陽光照在窗櫺上,屋裏有了幾絲暖意,望着房頂許久,她才緩緩回神,她這是已經回來了。
不再是連日奔波疾駛,白天補覺夜晚趕路過着晝夜顛倒的日子了。
一夜過去,渾身的疲勞似乎被席捲了個乾淨,人的精神頭也好了許多。
外面的幾人坐在花廳,看着嫿嫿帶回來的琳琅滿目的禮物正發呆。
“大嫂,這是娘給我的禮物嗎?這也太小了些!”
景行手裏拿着一雙小小的鹿皮靴子,在自己比劃了一道,還沒他手掌大。
“你忘了,你大侄女兒如今可是家裏最小的,這最小的東西,當然是屬於她的。”
秀秀笑着拿過景行手裏的鞋子,做工精緻,最主要的是底子很軟,皮也厚實,等女兒學步的時候正好可以穿。
景行訝異了一瞬,頓時反應過來,這漂亮的小靴子是娘給侄女兒帶的。
“這是什麼,護膝?”
轉頭又拿起一件在手裏,比了比尺寸,“我明白了,這是給安爺爺的。”
“你還真是說對了,這護膝我帶了兩副,張媽媽跟安老一人一副,冬天到了護着點膝蓋。”
嫿嫿聽到兒子討巧賣乖的聲音,說着擡腳就走進了花廳。
“娘,你醒了,餓不餓呀?”
景行忙丟下手裏的東西過來抓着她,他還以爲他娘要睡很久呢。
安老跟張媽媽聞言,一臉感動,安老是覺得嫿嫿走心,他不經意間露出來的頑疾她倒是注意到了。
張媽媽是純粹沒有想到,夫人出一趟遠門,竟然還會給她這個奴婢帶禮物,這着實讓她受寵若驚。
連忙蹲身行了大禮,“多謝夫人,多謝您在外面還記掛着着老奴。”
“是啊,夫人有心了,老頭子我萬分感謝!”
嫿嫿聽着二人的話,“這有什麼值當的,你們能用的上就好。”
“還是得謝謝夫人,我這就給夫人端早飯去”
張媽媽說着就要出去。
“好了,先不忙,等會兒我去飯廳喫,起來遲了倒是不怎麼餓了。”
“我看這禮物你們也不知分到什麼時候去,還是我來分吧!”
嫿嫿說着將裏面的東西一一擺出來,“這是給安平三兄弟和景行的,冬天路上溼滑,鞋子進水了以後,容易凍着腳,我給你們一人帶了兩雙皮靴,你們去找找自己的尺寸。”
安平幾人看着靴子,一臉的震驚,沒想到這竟然是夫人給他們準備的。
“娘,真是我們的啊,太好了。”
景行說着激動的抱起靴子,看了眼身旁的三人,“走,我們試鞋子去。”
三人這纔回神,一個個忙忙的謝完了夫人,就被景行拉着試靴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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嫿嫿則是繼續往外掏東西,“這個是棉拖鞋,晚上起夜的時候大家可以踩着,也不凍腳,給大家都準備了,男女都有。”
“這個是潤膚露,冬季乾燥,臉上手上容易起皮,這個潤膚露大家每人一瓶,早晚洗臉洗手之後抹一抹,對皮膚好。”
嫿嫿一本正經的給他們塞到手裏,並沒有在意蕭平威那抽筋的眼皮。
“尤其是你們幾個,還沒有成家,不能過的這麼粗糙,到時候不招人稀罕,可別像賀長信那樣一輩子孤獨終老纔好呢!”
在場的幾人,除了安老跟嫿嫿,就是景春了,剩下沒成親的幾人,被她內涵的面紅耳赤的。
尤其以蕭平威這個大齡剩男越發覺得嫿嫿在針對他,可他不喜歡女人啊,他厭煩了後院裏女人哭哭啼啼將眼淚化作武器的樣子。
一個個的做作又虛僞至極,前一刻對着你哭,後一刻就能擡手要人命。
所以他打定主意是不會娶妻的。
景榮則是看着手裏的潤膚露,若有所思。
嫿嫿則是繼續埋頭分禮物,“這是給你們帶的小喫,我聽那外商喊的是腰果,聽說可以美容養顏、還有潤腸的功效,其他的我也買了些,放着給大家當零嘴兒。”
嫿嫿說着掏出幾包放在桌子上,張媽媽極有眼色的拿出果盤盛好。
安老看着不認識的東西,臉上笑着,心裏卻是一陣唏噓,夫人這是哪裏來的稀罕貨啊,這東西他竟然是聞所未聞。
還有幾個孩子的那靴子,做工,材質,可真是讓他開了眼界了。
如今又是拖鞋,各種乾果喫食的,真是讓他不禁懷疑,她的這個大袋子究竟是不是仙人的乾坤袋,竟是這麼能裝。
“這是我給胖丫頭打的金鎖跟金鐲子,等一會兒她醒來你給她,也好讓她知道奶奶出門一趟,還是惦記着她的。”
“這金鐲子金鎖可真是精緻,娘,我替那丫頭謝謝您啊!”
秀秀看着手裏的金首飾,她家閨女可真是有福氣,這才點點大的人,就有了金首飾了。
“謝什麼,這是你的,這手鐲是給你的,還有這個也是給”
嫿嫿手裏拿着盒子,半天不知道如何開口。
眼見幾人都一臉好奇的看着她,嫿嫿覺得自己老臉不要了。
你說這玩兒小小的一盒,她幹嘛手欠跟這些混在一起呀。
“娘,這是什麼呀?”
秀秀好奇寶寶一樣的看着她,難道是喫的不成?
不過盒子這麼小,估計裝不了多少喫的吧。
“哈哈,這個嘛,呵呵,就是幾個氣球,給給景行玩兒的,娘先給他收起來,免得免得他玩物喪志。”
蕭平威聞言,狐疑的望着她藏東西的手。
他總覺得夫人手裏那東西不像是給景行的,看她表情倒像是那東西讓她難以啓齒一般。
“娘,你把什麼給我收起來了,你看我的靴子好不好看?”
景行一陣風的跑進來,屁股後面還跟着三個小尾巴。
“啊,沒什麼。”嫿嫿的話景行明顯不信,四處瞅了瞅也沒瞧見什麼有意思的東西,這才罷了。
嫿嫿頭疼的看着他,“靴子好看,安平幾人的也好看,好看,去玩去吧,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都去放鬆放鬆!”
嫿嫿違心的說完,發現蕭平威的目光還盯着她袖口的位置。
頓時有的心虛,“蕭兄弟,我看你臉皴的厲害,去洗把臉抹點油,單身男人別活的這麼糙,小心被未來媳婦兒嫌棄。”
被點名的蕭平威頓時嘴角瘋狂扯了扯,他過了三十年了,他娘都沒說讓在他臉上塗脂抹粉的,這女人……
真是真是不知如何形容她纔好,黑着臉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安老看着喫癟的外孫,拼命壓制笑意,說了句“夫人,我今兒約了病人!”就痛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