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炮的工程隊幹活確實很利索,尤其給嫿嫿家裏幹活,三炮熱情高漲,一天的功夫,每個睡人的屋子裏都盤上了火炕。
“娘,旁邊那個土炕真的是我們過冬睡的嗎?”
秀秀好奇的看着抹的光滑的土炕,雖然村裏的房子也有土炕,可她們沒住一天就來鎮上了。
如今鎮上也有土炕,她倒是有點好奇呢。
嫿嫿好笑的看着她,“當然了,等這兩天將土炕烘乾了,鋪上褥子就可以睡了呢。”
“我的大胖孫女躺在熱烘烘的被窩裏,別提多舒服了。”嫿嫿任由小孫女攥着自己的指頭,心裏異常的滿足。
“娘,幾個炕的火都點起來了,張媽媽這會兒去給蕭叔燒炕去了。”
景春從外面進來,他也是對這火炕充滿了好奇。
他娘總是強調有了這個火炕,下雪天睡在上面不遭罪,他還真是希望早點兒下雪呢。
嫿嫿聞言擡頭看了下他,“火起來的話不到十天火炕就乾透了,你拿繩子量一下炕的尺寸,去訂幾套褥子回來。”
嫿嫿指着火炕對景春說。
如今家裏的大小事情能讓幾個孩子跑的都讓他們出去了,她在家裏抓好大方向就是了。
“知道了娘,我一會兒就去量。”景春嘴上說着話,眼睛卻時不時瞟向牀上的女兒和秀秀身上。
嫿嫿一看他那樣子,抿着嘴偷笑,“娘先過去了,看看張媽媽燒的怎麼樣了,你在屋裏暖和一會兒再去。”
嫿嫿說完就丟下紅着臉的兩個小年輕出了西跨院,往主院走去。
秀秀這裏好奇的不得了,蕭平威同樣也是看着土臺子一頭霧水,也不知道夫人又要幹什麼。
“張媽媽,你這是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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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張媽媽身後,看着她往小洞裏塞柴火,有點不理解。
張媽媽被他冷不丁的出聲,嚇了一跳,可看到是蕭平威,她也不敢抱怨什麼。
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解釋:“這是火炕,夫人說了等下雪了我們就睡在火炕上面,裏面燒火,上面暖烘烘的,冬天也不難過,我怕蕭兄弟不會燒,就把你跟安老爺子幾人的都燒一燒。”
張媽媽說完,蹲下身子繼續往裏頭添柴火,那小吳師父走的時候可說了,火要慢慢燒,等乾的差不多了,再用大火燒纔好呢。
蕭平威也不是啥笨人,立馬就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
禹朝人只睡牀,從來沒有聽說過火炕,如今夫人這火炕一出來,倒是新鮮。
既然火炕能在冬天取暖,那是不是可以將這火炕傳到肅北地區?
那樣的話,是不是肅北的百姓跟將士們都能好受點兒?
肅北的冬天,異常的寒冷,下雪的時候能沒過人的小腿。
那裏的百姓冬天幾乎是屋裏大火不斷,也正是因爲此事,肅北常有火災隱患,有些是百姓,有些是軍中將士葬身火海。
想到此處他擡腳往門口走了一步,突然又愣住了。
他有什麼資格操心別人的死活?肅北的將士如今可不是他麾下所有。
蕭平威站在原地,頓了頓苦笑一聲,隨即又去了東跨院裏,一個人在那裏蹲馬步。
嫿嫿出來的時候,早就沒有蕭平威的影子了,只有他們家的煙囪裏的青煙嫋嫋。
整個宅子似乎籠罩在青煙裏頭一般,如入仙境。
他們如今是在家裏有喫有喝,有熱炕睡,此時此刻,她的景凌又在幹什麼呢?
想到此事,她突然想起跟墨玉的約定,隨即對張媽媽說道:“張媽媽,我出去一趟,你聽着點兒動靜,如果景榮他們回來了給說一聲,就說我出門辦事去了。”
“夫人放心,老婆子曉得。”
張媽媽清掃了炕洞口的殘渣,連連答應。
夫人管着一大家子,可真是不容易啊,家裏沒個男人拿主意,事事都要夫人親自把關。
站在門外,嫿嫿舒了一口氣,擡腳就往城外的破廟走去,約定的時間到了,是該去找墨玉公子探探消息了,如果糧草能夠按時送到大軍手中還好,若不是糧草之事有異常的話,恐怕她要好好爲景凌想一想了。
此時此刻,被她惦記的墨玉公子,剛回到破廟裏,拿起地上的水葫蘆就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真的是累死他了,這女人什麼毛病啊,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竟然打聽起來謝家軍的軍需問題。
不過好在,打聽消息這事兒根本就攔不住他,就是不知道這女人知道了謝家軍要餓死的消息會怎麼樣呢?
堂堂一國太子,爲了那位置,做事還真是沒品到了極點。
算了,京城的風雲還是讓那些人攪動吧,他先睡一覺養養精神!
“誰來了也別打擾本公子,我要好好睡一覺!”
“是,公子!”
嫿嫿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他囂張又邪氣的聲音,於是調笑道:
“看來是本夫人來的不巧,倒是擾了墨玉公子清夢了?”
墨玉公子睜眼,看到來人,心說清夢個屁,他剛到家這女人就來了,該不是個狗鼻子吧!
邪氣的眼睛望着嫿嫿,“夫人倒是耳聰目明,本公子剛回來,你就找到這兒來了?”
墨玉公子說着坐起了身子,“夫人銀子帶齊了嗎?”
嫿嫿聞言,眉頭一挑,“看來墨玉公子對於自己的消息是很有保證了?”
“本公子的消息從來是隻有七成真,夫人願意信了就信,夫人若是不願意,本公子也無可奈何。”墨玉公子說着起身走到嫿嫿跟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嫿嫿將準備好的銀票遞給他,“公子驗驗吧!”
嫿嫿大大方方的態度倒是讓墨玉身後的兩人一陣詫異,以往過來的人都不懂他們公子的規矩。
沒想到這夫人倒是個懂禮的。
墨玉收了銀票,隨意的塞進了胸口,“你進來吧!”
嫿嫿聞言,道了句“多謝!”就跟在他身後進了破廟。
“你們在門口守着。”
“公子放心!”
兩個小乞丐一左一右守在門口,一臉戒備的看着周圍。
而嫿嫿跟墨玉在破廟裏待了一刻鐘的功夫,才一臉鄭重的出來。
看着嫿嫿一臉複雜的神色,他道:“在下恭祝夫人順心如意!”
墨玉公子雖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可不簡單。
“本夫人一定會達成所願,倒是墨玉公子,再不止血你恐怕要失血過多而死了吧!”
嫿嫿出聲刺了他一句,看到他瞳孔地震才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公子,你受傷了?”
小乞丐聞言着急的跑到他跟前問。
墨玉公子眯着眼睛看着遠去的背影,這個女人竟還懂醫?
他都用了特製藥壓制了傷口止血了,連半夏這小丫頭都沒有發現,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公子,快進密室,讓半夏幫你包紮一下。”
小乞丐看了眼外面,這個時候尋常是沒有人來破廟的。
墨玉望着消失不見的身影,嘴上喃喃自語,“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極了!”
兩個小乞丐推開神像旁邊的開關,將他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