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頭看着大兒媳婦兒身上越來越盛的氣勢,心裏嘆了一口氣。
女人家的沒個男人護着,顏色又如此豔麗,還不知道是好事壞事呢。
“爹知道你是好意,也不想看大家這麼辛苦,可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二虎他們兩口子在村裏也挺好。
以後要是到了兩個丫頭相看的時候了,你再搭把手不遲。”
賀老頭一輩子謹慎慣了,年月好了還好,年月不好了,到處都亂,還是村裏最安全。
至於她說的做生意之類的想法,目前他是不敢應的,老二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是不夠踏實,在他們跟前他還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可要是放出去了,他們沒在跟前,誰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
如今家裏有錢,地裏的產出一年也能變賣不少銀子,他在村裏還能替幾個孩子守着根。
凡事都有萬一,若是春花幾人在外面待不下去了,回來村裏起碼還有爺爺奶奶在。
可大家要是都出去了,那這個賀蘭村恐怕就真的一丁點兒人情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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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兒媳婦的身上有了孺人身份的加持,村裏人也不敢來找他不痛快,再三思忖,他還是覺得留在村裏是孩子們的退路,也是老大家的退路。
賀老頭輕易不管事,可他一旦開口,老太太是不會再反駁的。
她聽了老頭子的話,也是一臉的沉思,並沒有開口。
嫿嫿一看二老這樣,便知道他們都是這樣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再多說了,反正在村裏他們也能生活富裕,家裏的糧食夠多,不用再餓肚子了。
等明年再買一點兒地留着種,再加上他們家的地,老宅裏的幾人絕對是夠吃了。
“好,爹孃你們放心,芸豆跟小芹的嫁妝,到時候我肯定會出一份子,只要她們不亂花,養活她們自己一輩子是沒有問題的。”
嫿嫿這樣說不是爲了二老寬心,她是真心這樣想,以後肯定也會這樣做的。
“好了,你也早點回去吧,秀秀丫頭身子重,村裏再沒什麼事,老孃也不是喫素的,村裏那幾個賊婆子有我呢。”
賀老太催促着嫿嫿離開,這破村子有什麼好呆的,兒媳婦一出去就是孺人,待在這裏沒得被村裏那長舌婦又說嘴。
嫿嫿一聽,也知道老太太沒能在鎮上看着秀秀生產,心裏覺得過意不去呢。
隨即說了句“好!”
“爹孃,你們在家裏保重身體,秀秀生了孩子我讓景春回來接你們。”
“好好,快走吧!”
賀老太正說着,門外宋餘糧的牛車的車軲轆響起。
“快去吧,以後有事兒出門,帶上那蕭兄弟,有個男人在跟前,也安全些。”
嫿嫿還是第一次聽到賀老頭這麼絮叨,笑着點了點頭,“爹,娘,你們放心,我會注意的。”
“哎,那就好!”
牛車吱吱呀呀,二老佝僂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此時的賀蘭村,老人看着家裏的後生捶胸頓足唉聲嘆氣,十里八鄉第一個九品孺人,這傳出去了,是讓人多麼臉上有光的事情。
光是村裏的嫁娶之事,都要比往常容易的多,村裏出了一個孺人啊,可還沒沾着邊兒呢,卻生生被這些蠢貨逼走了。
不過好在賀家老宅還有人,只要二老還在村裏住,沈孺人肯定還會回來村裏的。
以後還是好好約束一下家裏這些婦人,女人家東家長西家短的就是亂家之源,以後還是得注意點兒。
這幾乎是村裏個別老人的心聲,甚至有人還跑來里正家裏探聽消息。
邵氏看她男人打發走了村裏人,嘴裏罵罵咧咧,“什麼玩意兒呀,一個個的早幹嘛去了,現在知道打聽消息了,家裏那婆娘嘴鬆的很褲腰一樣的時候怎麼不出面管管?”
邵氏也是氣的不行,她不想留下沈氏嗎?
那肯定是想的啊,村裏出了一個孺人,對她男人肯定也有好處。
可就這麼個破村子,女人家說長道短,誰家有點錢眼紅的冒血,沈氏那樣有本事的人,能留得住的嗎?
人家有本事,會賺錢,你一個個不說去巴結一下也就算了,還成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指望人家賺了錢白送你們,還是等人家求着你們去賺錢?
真是越窮越看重那張臉皮,還打量着自己是個什麼人物呢。
村裏人如何悔不當初都跟嫿嫿一家沒關係。
此時的景春已經接了吳氏跟劉三嬸兒二人,正往鎮上走呢。
吳氏妯娌二人今日還是第一次坐馬車,景春的馬車停在劉家門口的時候,村裏人都轟動了。
還以爲劉家巴上了什麼有錢的親戚呢,誰知道竟然是秀秀的男人來了。
“弟妹啊,你是沒看見村裏那些人的眼神,嘖嘖,就差吃了景春了。
秀秀如今可算咱們劉家村嫁的最好的姑娘,你也是盼出頭了啊。”
劉三嬸兒看着寬敞的馬車,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親家母短短時間不止蓋了新房,竟然還在鎮上置辦了宅子跟馬車。
由此可見,她的預感沒錯,親家母是個有本事的,這一次去給秀秀接生,她一定要好好發揮。
最好讓親家母看到她的優點,給她指一條發財路,她男人種瓜,她可以做點兒別的掙錢,也像親家母一樣,把自己捯飭的像個美女子。
女人家還是要自己有本事,自己賺錢自己花誰也說不着,否則,別說置辦宅子買大牀了,一個牀墊兒恐怕都買不起啊!
“是啊,秀秀這日子是比以前好過多了。”
吳氏說着看了眼劉三嬸兒,臉上盡是得意。
光捯飭自己的臉有什麼用?
還是得生個有本事的女兒,看她生的秀秀,這嫁到了好人家,孃家人可不就是跟着沾光了嗎?
劉三嬸兒一看就知道弟妹在想什麼,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村裏那些婆娘天天拿眼刀子瞪她,就覺得她們可笑,不就是覺得她一個鄉下女人,瞎講究嗎?
可她就是講究了又怎麼樣?礙着他們什麼事兒了?
這麼多年,她護着自己的臉,不讓太陽曬,不讓北風吹,還是有點兒效果的。
再說了,女人臉長的像麻子一樣,身上整天不是臭烘烘的茅側味兒,就是泥巴味兒,她男人能下的去嘴纔怪。
她家老三這麼多年晚上像狗一樣挨着她,不就是說明她的保養有用嗎?
“岳母,三嬸兒,我們到了!”
劉三嬸兒正想美事兒呢,就聽到景春說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