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二老坐着馬車回家的消息,瞬間就在村裏傳開了。
尤其趕車的那人眉骨處還有傷痕,看着像個活土匪一樣可怕,村口大樹下的婦人有心跟賀老太搭話,看見趕車的兇巴巴也退卻了。
後頭的牛車上,景凌也是一臉的殺氣,跟以前在村裏時氣場很明顯不同。
馬車到了村口,有喜歡看笑話的人早早就跑去跟馬翠花嘀咕去了,原本被男人揍了一頓的馬翠花,聽到秋月這個煞星來了,嚇得渾身出了一身冷汗。
那可是真的瘋子啊,一想到她曾經在山裏誘惑他,被他丟到陷阱裏的恐懼,馬翠花就想一頭撞死算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嘴上編排別人的時候,膽子比天還大,嘴裏沒一句好話,輪到自己捱揍的時候,膽子又比針尖還小。
景凌兄弟幾人站在自家院子裏,看着爺爺奶奶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大院,想到村裏人的無恥,眼裏閃過冷芒。
他馬上就要離開了,不能讓村裏人對他娘時不時的造謠敗壞她的名聲,她心裏已經夠苦了。
“二叔,你連雞籠一起擡回去吧,廚房裏的雞蛋也一併拿回去,我娘說了給二嬸補身子的。”
“好。”
賀二虎看着這個渾身氣勢越來越像大哥的侄兒,心裏一陣複雜。
他是個沒出息的,以前大哥在的時候,村裏人誰也不敢惹他們家。
如今大哥不在了,他們兩家被賀大強幾家騷擾了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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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道理他明白,就是村裏人覺得大哥死了,大嫂肯定日子過不下去,就會像孫寡婦那樣來者不拒。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大嫂比大哥更會賺錢,短短半年時間,大房的日子遠超村裏人,就連他這個沒出息的小叔子也跟着大嫂沾了光。
村裏嫉妒他們眼紅他們的大有人在,如今賀大強幾家只不過是出頭鳥而已。
“老三,幫二叔把雞蛋拿回老宅去,大哥,你跟二叔擡雞籠。”
景春跟景榮對視一眼,同時開口道:“二叔,我們搬東西吧。”
不然他們又怕老二哭出聲來,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
自從去了鎮上以後,他就沒有在他們面前流過眼淚,如今回了村裏萬一又犯病了怎麼辦?
叔侄三人擡着雞籠,抱着雞蛋籃子往老宅走去。
蕭平威看着這個眼神凌厲的孩子,也明白了他們在村裏有如此好的房子,卻爲何要搬去鎮上住。
寡婦門前是非多,無論在鄉下還是皇城根兒,寡婦都一樣艱難,想要被人護着,除非改嫁。
“說吧,我們去幹什麼?”
蕭平威可不信這小子支走了其他二人,就這麼站在院子裏跟他待一會兒。
“蕭叔,我去殺人,你去嗎?”景凌的聲音淡淡的,似乎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當然!”
蕭平威心說你娘讓我跟着來,可不就是爲了阻止你幹傻事,我能不跟着嗎?
景凌出了大門,目標明確的往馬翠花家走去。
村民看到殺氣凜凜的景凌,一句話都不敢說,路過他的時候都加快了腳步。
景凌帶着蕭平威,徑直到了馬翠花家門口,看着緊閉的大門,冷笑一聲,就一個破木門,也妄想攔住他。
擡腳用了三分力,大門應聲而斷,成了兩截。
屋裏的馬翠花跟韓富貴被嚇得一個激靈。
連忙從屋裏出來,“秋月,你這是這是幹什麼?”
韓富貴本就是窩裏橫,看到秋月身後還帶着滿身匪氣的男子,嚇得說話也不利索了。
馬翠花更是對秋月這煞神怕的要命,站在原地兩條腿直打哆嗦。
門口不遠處探頭探腦的村民都圍在韓富貴家不遠處,伸長了脖子,豎起了耳朵,聽着裏面的動靜。
“馬氏,你倒是膽子大的很,去年在山上,你說你的胸脯白的很,問我要不要瞧一瞧?”
景凌一本正經的開口。
“嘶”
站在他身後的蕭平威被他這話驚的連連抽氣,被咬到的舌頭痛覺蔓延至整個口腔,這臭小子是不是虎?
這話怎麼說的出來?
門外的村民聽到景凌的話頓時空氣長輩靜止了一樣,“喀嚓”瓦片被踩碎的聲音響起,村民亦竊竊私語,韓富貴聽了臉漲的通紅,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一口氣憋着不上不下的。
景凌回頭看了一眼蕭平威,眼裏透着無辜,涼薄的眼神投在羞憤欲絕的馬翠花身上。
薄脣說出的話卻像刀子一樣,“你還說,狗剩父子倆都看過了,甚至還說,村裏半大的小子們看過,他們都很滿意,讓我也看看,還可以上手試試把玩一番。
可惜了,我不喜歡看人胸脯,我家兄弟幾人從小鑽一個被窩,什麼胸脯沒見過,正好,你身上臭氣熏天,我便好心讓你去陷阱裏醒醒腦子。”
景凌講故事般的扯出了故事的主角,一臉無辜的盯着恨不得鑽地洞的馬翠花。
不知不覺中被戴了無數頂綠草帽的韓富貴聽着已經受不了的。
他“啊”大叫一聲。
撲到馬翠花身上將人壓住,拳頭就開始左右開揍。
“賤人,原來那次在山裏一夜未歸就是這麼來的?
狗剩父子,你還跟賀大強有一腿,你這個賤貨,你還跟過誰,你說。”
馬翠花腦子像是被米共田糊住了一樣,張着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爲自己辯解。
景凌事不關己的看着被男人按在地上摩擦的馬翠花,繼續說道:
“我娘說了,人一輩子不積口德,就會下輩子墜入畜生道,生生世世投胎爲畜生,你們不願意做人,願意做畜生,那你們大可不必管好自己的嘴。”
景凌這話明顯是對門外衆人說的,他們一家離開了,可爺爺奶奶二叔一家還在村裏,閒言碎語的聽多了也會生厭。
韓富貴的拳頭砸在馬翠花的身上,同時也像是警鐘一樣敲打着賀蘭村裏的諸位村民。
以後真的要管好自己的嘴,萬一真的下輩子投了畜生道永生永世做不成人怎麼辦?
景凌站在院子裏足足有兩刻鐘的時間,韓富貴壓着馬翠花嘴裏罵罵咧咧的也打了兩刻鐘。
臨走前還不忘記拱火,“富貴叔,女人家還是多管着比較好,腿不聽話就打折了,嘴巴管不住那就把舌頭割了,哪怕養着廢物,也總比天天出去找人摸她胸脯來的痛快些。”
外面的女人聽到他面不改色的說出如此殘忍的話,心裏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
同樣是女人,爲啥你娘被你爹寵上頭,她們就該被男人打?
可這話景凌是不知道的,就是知道,他也只會說,那怎麼能一樣,他娘多好的人,他爹咋樣寵都配得上,你們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