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嫿嫿帶着春花跟冬雪幾人去了看了幾處莊子。
幾個孩子要有他們自己謀生的手段,要各有所長。
秋月跟狗蛋二人,如今已經定型了,但是春花跟冬雪,他們的還沒有。
春花人雖然踏實,但他並不笨,上次做的涼粉生意,他就進步很大。
“春花,這是娘買的莊子,有些是需要種糧食的,有些是需要種其他的,你對地裏熟悉,娘就交給你了。
你是我們家的長子,這些地契什麼的,都由你留着。”
嫿嫿將三個莊子的地契給到春花手裏時,他還有點不敢相信,他娘真的讓他管莊子。
那莊子裏最少的也要十幾人呢,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管好。
“娘,你覺得我能做好嗎?”
春花手心裏緊張的出了薄汗,眼睛緊緊盯着他娘。
“當然能做好。”
嫿嫿知道春花不是很自信,幾個弟弟鋒芒過盛,讓他有一點自卑,聽到他忐忑的問話首先肯定了他。
只要不走歪路,錢什麼的,她多的是,春花他有試錯的資本。
看他精神鬆弛了才接着說:“就算做不好又有什麼關係,娘給你試錯的資本了,娘輸得起,你作爲孃的兒子,難道輸不起嗎?”
春花看着他娘鼓勵的眼神,點了點頭,他娘說他行,他就一定行。
“這就對了,誰都有第一次,娘也是一步步摸索着走來,你不用怕自己做不好的。
如果你去了莊子不知道怎麼管人,那你就少說話好了,你可以四處看看,每走到一處你想知道的,你就可以停下來看看他,這樣就會有人給你一個解釋。
而你自己,只需要通過別人的話,提取對你自己有用的,順便分析一下,眼前人說的話是真是假,有沒有騙你,再不然,你可以回來問娘啊。”
嫿嫿的一番言論,讓一旁的安平心頭一震,他沒有想到夫人會是這樣教兒子的。
他小時候聽的最多的都是長輩讓小輩如何發憤圖強,他爺爺以前還拿頭懸梁錐刺股來鞭策他爹呢。
沒想到夫人她竟然讓兒子試錯,安平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
“娘,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做好的。”
春花拳頭緊了緊,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娘,涼粉的生意還還做嗎?今天碰到吳掌櫃的他們,他問我啥時候可以取涼粉呢。”
春花不知道家裏這麼多事情要忙,涼粉生意還做不做的起來。
畢竟他娘已經買了莊子給他,到時候老二離開,狗蛋再離開的話,家裏也沒啥人了。
“做,怎麼不做,這兩天找幾個婆子,我看旁邊這個小院似乎沒人住,到時候我們租下來,專門做涼粉。”
嫿嫿看的出來,春花的改變是從推銷涼粉開始,所以他不想丟下這門生意,當然,她也不願意丟下。
等找到了牛奶,或者羊奶,她就可以做冬天的奶茶了。
基本上一年四季這生意是不會斷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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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租院子跟找人的活兒就交給我吧。”
冬雪看着他娘,眼裏閃過堅定,他要一步步的跟着他孃的腳步往前走。
不能總是任何事情都讓娘衝在前頭。
“好啊,今天去找吧,租也行,買回來也行,找婆子的活兒,你可以問問張媽媽。”
嫿嫿知道冬雪也是急於證明自己,孩子們想做,她都會放開手腳讓他們去做。
而她要做的事情,遠不止在白馬鎮,她還要去京城探探底細。
“娘,那我這就去了。”
“急什麼,給錢拿着,寧願花錢,也不要讓自己喫虧,記着娘以前說的話,錢是爲人服務的,生命最重要。”
嫿嫿說完,掏出十兩銀子給了冬雪。
看着安平目瞪口呆的樣子,點了點他的頭,“你也一樣,知道嗎?無論出去做什麼生意,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手裏的一切錢財都可以拋出去。”
“跟那些身外之物相比,你們的安全更重要,如今你是我的人,就跟秋月他們是一樣的,出門在外,保全自己纔是上策。”
嫿嫿看着安平,一臉的認真,她對於生命是敬畏的。
既然答應了三年以後讓他們恢復自由身,她就不想讓他們生出任何意外。
“是,夫人,安平一定聽夫人的話。”
安平再一次被嫿嫿的行爲感動到,在這裏,無論你以前的身份多高貴,賣身爲奴的時候,誰會把奴才的性命當回事兒。
可夫人竟然說他跟少爺的命一樣,也讓他保全自己。
“哎呀,快點走啦,今天我們倆還有任務要完成呢。”
冬雪拉着安平的手,迫不及待的就跑出去了。
而前來準備告別的姬雲箏,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如果他在鎮上就好了。
可惜的是,他要去縣裏讀書了。
“雲箏,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這孩子跟秋月湊到一起,沒日沒夜的給秋月惡補知識,尋常除了練功夫,二人連門都不出的,怎麼今兒有時間出來。
“姑姑,我明天就去要縣裏讀書了,跟姑姑說一聲。”
“這麼突然啊?”
嫿嫿眉頭皺了皺,狗蛋後天上學去,明天雲箏就要走,這人一個個的都走了,家裏就空蕩蕩的。
“行了,姑姑知道了,我一會兒去給你準備些喫的,你拿上去書院喫,衣服也得準備準備,還有你的筆墨什麼的,是不是都要準備?”
“不用了姑姑,筆墨開學了會發一套的,我用着不費。”
姬雲箏是童生,且每年筆試成績都遠超其他學子,書院裏每年都有獎勵給他。
再加上他以前抄書,幫人寫一些文章什麼的,也能賺的銀子,而且他自己也有賺錢的路子。
“行了,這你不用管,姑姑看着準備,還有什麼事嗎?”
嫿嫿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問了一句。
“沒,沒了。”
姬雲箏說完,腳步凌亂的跑出去了,他怎麼能跟小孩子一樣矯情呢,去個書院而已,還眼巴巴的跑來跟姑姑說。
“娘,表弟怎麼了?”
春花不明白他怎麼話沒說完就跑了。
“可能他不好意思了吧!”
嫿嫿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說了一句。
拱門外的姬雲箏聞言,跑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