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的麥子收回來以後,已經到了正午後了,太陽火辣辣的烤在大地上,麥穗兒上也被鍍了一層金燦燦的光。
劉家男人在太陽底下摞麥子,女人們在家裏跟嫿嫿一起做飯。
等她們一頓飯做好的時候,麥子也都摞成了圓圓的麥垛子。
劉老大喫着碗裏的米飯,想着婆娘在路上跟他說的話。
心裏雖然也是一陣激動,可是親家母沒有說出來,所以他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畢竟這可是人家餬口的營生,不可能輕易就給他們透露口風的。
所以路上聽了婆娘的話以後,他再三叮囑,千萬不能在沈氏面前提起這個事情。
人家願意告訴你,那是人家覺得你們可信,人家不願意告訴你,那也是人家的權利。
可不能仗着大家是親戚就從人家嘴裏搶食。
今天嫿嫿做主,蒸的是大米飯,人太多,面條肯定是下不出來。
滿滿一大鍋米飯,炒的油汪汪的紅燒肉,還有一個青菜蘿蔔湯。
滿滿兩大鍋的飯菜喫到最後,還真的是沒有剩下多少。
嫿嫿趁着大家喫飯的功夫,進了房間,把給劉家妯娌的化妝品裝好,也幸虧當時她媽死命的認爲她會穿進後宮。
給她定製了一批瓷瓶,大的小的,長的方的,幾乎都沒有放過。
嫿嫿分別給她們準備好了以後,拿了黑色布袋子裝好,又從空間裏拿出了一包瓜籽出來。
“親家母,你怎麼沒喫飯啊,我們這一大家子今天可是喫掉了你們好幾天的口糧呢。”
劉老大看着走出來的嫿嫿,目光掃過她手裏拿着的盒子時,微微一頓。
心跳了也加快了些許。
“看您說的,場裏那麥子難道不是您帶着人收回來的嗎?我還沒說感謝地話呢,您倒是先客氣上了。”
嫿嫿說完,拿出了手裏的瓜籽,看着一臉疑惑的衆人,輕聲說道:“我們是親家,我也不跟你們賣關子,我今年種了西瓜,也賣了好價錢,所以我想着,你們要是想種,我可以提供種子給你們。”
嫿嫿這話,無疑是在劉家衆人心上砸了一塊金子。
簡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餡兒餅無疑了。
自從昨天見識了那大瓜以後,他們誰沒有幻想過跟着沈氏學着種瓜。
可如今機會擺在他們面前時,卻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最後還是劉大伯最先反應過來,“親家母,這這西瓜你真的讓我們種?”
“當然,誰種不是種,以後種的人肯定會更多,你們明年種,也可以趁着種的人少,提前賺一筆錢,西瓜的銷路的話,我這裏也有。
如果明年你們找到更好的銷路當然也可以自己賣,這水果到了夏天肯定是不愁賣的。”
嫿嫿看着他們激動的表情有點哭笑不得,這說白了就是賺的時間錢,等後面越來越多的人琢磨出來了,肯定價格的浮動會很大的。
“親家母,這,這我們能種成嗎?我們從來沒有種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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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伯這時候說話也有點傻了,他們沒有種過,春花也是第一次種啊。
“大伯,我也是第一次種,種瓜不難的,難的是選地。”
春花聽見大家的討論,想到自家西瓜又大又甜,也插了一句話。
“選地?”
劉大伯有點懵,難道地不是越肥越好嗎?
難道西瓜地還能是越薄越好?
“春花說的沒錯,這西瓜喜歡在沙地裏生長,而且沙地裏長出來的瓜又甜水分又多,而且最主要的是長的還好。”
嫿嫿說着讚賞的看了一眼春花,緊接着又跟他們叮囑:
“其實回去了你們可以在村裏買一些向陽的沙地,到時候早早備下,等再過兩年,人們摸索出來西瓜的生長規律,沙地的價格肯定會瘋長的。”
嫿嫿能這樣跟他們掏心掏肺,也是看秀秀的面子,再加上劉家人確實不錯,她一個女人,多一門厲害的親戚,總是沒有錯處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親家母種出來的西瓜又大又甜,原來是這個理啊。”
“我種了一輩子莊稼,還真沒想到沙地也能變廢爲寶,親家母這話,出了這門,你們就給我忘了,記住了嗎?”
“誰敢拿這話出去胡咧咧,別怪我翻臉無情,將他趕出劉家。”
劉大伯的話一出口,劉家小輩們臉色都變了。
“爹,今天這事兒我不知道,沒聽到嬸子說了啥。”
最先表明立場的是劉東,他可是他爹的長子,怎麼也得做好榜樣。
一看劉東這樣,其他弟兄們紛紛表態,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從來不知道今天他們談話的內容。
“他大伯,我也是,我都聽我男人的。”
劉三嬸兒看孩子表態,立馬笑眯眯看着劉老三,生怕她說的遲了一樣。
劉老三一看女人乖順的樣子,臉上笑的賤嗖嗖的,連連對她說“好”。
“哼,誰不聽自己當家的話,就你長了個嘴,將老三哄的跟個傻子一樣。”
劉大伯母最見不得老三家的這副離不開男人的狐狸精樣兒,嘴裏嘀嘀咕咕的罵人,卻也只敢小聲,拿眼刀子瞪她。
劉三嬸兒一看大嫂又在講究她,本想一聲懟回去的,可是想到是在秀秀家,尤其秀秀婆婆人還這麼能幹,她可不能在人面前像個潑婦一樣失了分寸。
回瞪了她大嫂一眼,就揹着身子不看她了,劉老三看媳婦兒在外人面前給他面子,笑的牙花子都呲出來了。
劉大嫂瞪了眼沒出息的老三,這樣就樂瘋了,像是上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活該一輩子被婆娘牽着走。
劉老四兩口子互相對視看了一眼,看着大嫂跟三嫂沒吵起來,他們也算是安心了不少。
這可是在秀秀婆家,兩位嫂子要是當場撕扯起來,丟人的不還是秀秀嗎?
他們屁股一拍離開了,秀秀可要在這個家生活一輩子的。
幸虧三嫂今天識趣,沒有在這兒跟大嫂頂嘴,不然的話,以大嫂的尿性,絕對要擺她長嫂的譜,到時候恐怕場面就難看多了。
嫿嫿假裝沒有看見劉家人的機鋒,笑着看向劉大伯,“其實也不用太刻意隱瞞的,反正過兩年肯定會有人摸出這個門道的。
就是不知道劉家村的沙地是怎麼樣的價格,貴還是賤,你們能買到多少?”
提到買地這茬,劉大伯的臉色變了再變,劉家其他人也沒了精神,一個個像是被霜打了一樣。
買地,銀子從哪裏來?
他們幾家可都是揹着饑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