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哪怕,明明對他不是沒有感覺。
可她卻連嘗試一次的勇氣都沒有,他真是不配她那般爲他周旋。
就如男人想的一樣,此時此刻的沈意歡,內心深處,並不似她口中說的這般平靜。
她的心被兩股力量撕扯着,理智告訴她,該遠離他。
用狠話絕了他的心思,斷了他的念想,纔是她該做的。
可她內心深處還有一股情緒,使的她糾結,內耗自己,叫囂着催促着她,讓她答應他。
宸月這樣的人,世間難遇,若是能相伴白頭,是一大幸運!
可,偏偏他這樣毫無保留將一顆心掏出來的人,卻也是最不能隨隨便便就可以招惹的。
他的感情是純白的,是無瑕的,是最經不起被傷害的。
她 與他,中間隔着太多跨不過去的鴻溝,她今日若是答應了,他們將來面對的困難重重,太累。
男女之情在世俗的目光中,在親人的冷眼和打壓下,在孝道面前,微不足道。
她太怕自己又會重蹈覆轍了!
她信他是很好的人,信他配得上更好的姑娘。
她卻不信,他會爲了她這樣拖着孩子和離的,離經叛道的,世人眼中的壞女人而與他的親人反目,而置孝道於不顧。
她不想讓兩個人都陷入了掙脫不開的深淵裏。
察覺到宸月認真了的那一刻,沈意歡下意識的就想回避。
她怕自己承擔不起,他這般一腔赤誠的深情。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眼裏全是心疼與深情。
他立在原地不動,眼神中滿是不甘,
“沈姑娘,上次我給你說的,我想入贅沈家,並非是一時興起,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男人看着她僵硬的後背,一步步上前,聲音帶着不容拒絕的堅定,
“家中兄長早已成親生子,而我作爲家中幼子,親事早就約定由我做主。
我與兄長早就約定,無論我選擇如何,他們都只會尊重。
家中經商多年,兄長分了我一大半家財。
若是我們成婚以後,我便將全部身家都交於姑娘保管。”
男人一字一句,誠意滿滿,試圖用自己的真心,將她半關的心打開。
“沈姑娘,枯木尚可逢春,你爲何不信,我宸月能與你共度餘生的心呢!
你將自己看的太低了,在我心裏,你配的上這世間的一切好。”
男人一步步走到沈意歡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兩隻手輕輕一提,就將沈意歡的身子轉了過來。
迫使她擡頭看他。
他對上沈意歡明顯退縮的眼神,認真的盯着她問:
“沈姑娘,連機會都沒有給我,又怎麼知道,我宸月對你的真心是瞬息萬變呢?”
“我 宸月,我們根本不可能的。”
男人目光一寸寸逼迫,逼的她目光閃過,看她狼狽的後退,卻因爲他雙手的桎梏退無可退。
怒極而笑,“沈姑娘連機會都不給我,就篤定我與你不可能?”
“是,根本不可能!”沈意歡將頭偏過去不看他。
“沈姑娘不會是怕了吧?”
男人修長的雙手一寸寸上移,直到託舉到她的臉龐,讓她仰頭對上自己的眼睛,黑瞳緊緊盯住她不放,
“沈姑娘爲何不敢看我,是怕你自己嗯心欺騙不了我嗎?
爲什麼要說我們沒有可能,爲什麼不相信,你面前的這個男人,早就已經瘋狂的爲你着迷,非你不可呢?”
男人一雙眼眸盯着她,瞳孔倒映着她自己的眼睛,似乎世間萬物在他眼裏,都不值得一提。
他在意的人,唯有她沈意歡而已!
“你 ~”
沈意歡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她的心跳的好快,差點就脫口而出答應他了。
是啊,枯木尚可逢春,那她呢?
他就是自己的幸運嗎?
對上男人溫柔的能溺死人的眼神,她沒出息的低下了頭。
她不知道。
她不敢賭!
她已經有過一次婚姻,她不敢輕易再嘗試第二次了。
哪怕,她相信眼前的男人,這一刻是真心的。
見她又不說話,男人雙手捧着她的臉,湊近,“你怕什麼?”
“嗯~”
“我喜歡的人,兄長母親都阻攔不了,他們做不了的主。
我亦有能力,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護得住你,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嗯?你告訴我,你還怕什麼?”
男人歪頭盯着她的脣,兩人之間的距離,曖昧至極。
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帶着強烈的佔有慾,渾身被他的氣息包裹着。
沈意歡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放在砧板上即將烹煮的魚。
而面前的,託着她臉的男人,就是要將她拆穿入腹的兇物。
沈意歡對上他期待的眼神,可恥的眼神慌亂,忍不住就想逃
她不敢答應他什麼!
她的心很慌亂!
錯過他,或許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像眼前的男人一樣,讓她這麼悸動。
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挑動她的情緒,可是,她不敢再用剩下的生命,去賭一個男人的真心。
她怕輸!
“我不喜歡你!”她違心的拒絕,身體往後退了一步,想要掙脫他的桎梏。
卻不想,本就心慌意亂再加之山上溼滑,她剛一退,整個身子就朝着後面歪了下去。
眼看整個人就要從山崖上栽下去,沈意歡緊張的,
“啊——”
“別怕!”
驚恐的聲音剛出口,她就被人攬進了懷裏,緊緊抱着。
熟悉的松香裹着她,讓她不敢再掙扎。
“別怕,只要有我在,我就永遠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中。”
隨着男人的承諾,胸膛“咚咚咚”狂跳着。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抱着她,勒的沈意歡氣有些不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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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懷裏大口喘着氣,就聽得頭頂傳來幾乎祈求的聲音,
“意意,求你,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好嗎?”
男人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