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秀秀才一臉紅霞的走在春花前頭回來。
光是從氣色就能看出來,秀秀這一趟孃家回的那是神清氣爽啊。
身後的春花,身上揹着一個袋子,無奈的看着秀秀奔向他孃的懷裏。
“娘,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婆婆,你不知道,劉家村的人看見那條大豬腿時,眼睛都綠了。”
“哈哈哈,尤其是我三嬸兒,以前嘲笑我跟了個四個光光頭的老大,要去當老媽子的,今日看見我坐着牛車回孃家,氣的摔了好幾次門板呢。”
秀秀抱着嫿嫿的胳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這從小到大被三嬸兒欺負,今日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好了好了,再笑該岔氣了。”
嫿嫿拍着她的手,示意秀秀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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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娘,我這不是高興嗎?誰叫他們以前笑話我的?”
秀秀搖着婆婆的胳膊像個撒嬌的小孩兒一樣。
“你們喫晚飯了沒?”
“吃了吃了,我娘炒的肉,不過是咱們送過去的大腿肉。”
秀秀連忙說他們喫過了。
又悄咪咪的在嫿嫿耳朵邊又說道:
“嘿嘿嘿,我娘這人好面子,今天在村裏可長了精神了。”
“說話的時候還是四個字四個字的往外吐,聽着都洋氣了不少。”
秀秀說着臉上露出與有榮焉的神采來。
嫿嫿看着兒媳婦的好心情,順杆推道:“那是,誰不喜歡女兒女婿有出息,我要是有個出息的女兒,保準比你娘還要囂張。”
“別說四個字了,五言七言絕句都給她整出來。”
“好了,收拾收拾休息去吧,今兒不學習了,娘明天有事兒要早點休息。”
嫿嫿說着就催促他們進去。
“娘,您明兒個有啥事啊,您要去送涼粉?”
秀秀最近天天跟婆婆在一起,猛然了聽到婆婆有事兒,還有點不適應呢。
“不是涼粉的事兒,是咱們家的西瓜,再過幾天就該收頭茬了。”
“娘不得找個收瓜的人去嘛,不然咱家你奶家那西瓜,不得爛地裏了。”
春花二人回來的遲,沒有參與到飯桌上的會議,自然就不知道她的計劃了。
“好了,你們洗完了記得關門,我先進屋了。”
嫿嫿沒給他們再說話的機會,直接進屋了。
實在是這天氣熱的,渾身都是汗津津的。
她想去空間泡泡澡,喫個雪糕消消暑了。
春花幾人照例去了河裏洗澡,睡覺,一夜無夢!
嫿嫿看着賀老太一大早就過來陪秀秀,這才放心的坐着牛車去了鎮上。
輾轉又坐上馬車去了縣裏。
揹着的揹簍裏還放着兩個臉盆大的西瓜,不過這點兒斤數對於嫿嫿來說只是毛毛雨了。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雖然有了準備,可她總不能逢人就問收不收西瓜吧。
秦山長原本是準備拜訪了老友直接回鎮上的。
可是他無意中竟然看見愛徒的那個同村婦人,沈氏。
秦山長跟在她後面,看着她走走停停,嘴裏還不時的說着什麼,暗自好笑這婦人可真是持家的好手。
到處琢磨都要做生意,這一看肯定又是要賣東西去呀,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又要賣什麼好喫的。
加快步子,差不多小跑了一段這才追到人身後。
“夫人,沈夫人?”
嫿嫿正準備去君又來酒樓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上個財大氣粗的合作伙伴呢。
就聽見後面有人在喊沈夫人。
這,沈夫人是認真的嗎?
縣裏好像沒有她認識的人吧。
不過本能還是讓她回頭看了一眼,一看,好嘛,這人還真是喊她的。
“秦山長,您也來逛街啊,好巧好巧!”
嫿嫿原本只是一句簡單的寒暄,可是聽在秦山長耳朵裏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畢竟他可是追着人家一路跑過來的,不過沈夫人這體力的未免太好了些。
他一個大男人都追不上,真的是有些汗顏。
秦山長顧左右而言他道:“夫人這是又來做生意?”
說着秦山長指了指嫿嫿背上的揹簍。
“啊,哈哈哈,也算,也不算吧。”
秦山長:???
嫿嫿看秦山長一臉迷惑的樣子,連忙又道:“實不相瞞,我家種了一批西瓜,可惜了,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買家,再過幾天,地裏的瓜就要熟了。”
“西瓜?”
秦山長不明白那是什麼東西。
“哦,就是就是寒瓜,我聽有人也叫寒瓜,我叫西瓜也是覺得順耳。”
“對了秦山長,還沒感謝你們書院買了我的涼粉呢,這個瓜就當我請你喫的。”
嫿嫿放下揹簍,抱起一個大西瓜就舉到秦山長面前。
“這這是寒西瓜?”
“這我從未見過如此碩大的西瓜?”
秦山長一時不敢相信,這東西是不是寒瓜。
“哎呀,這算什麼,我家地裏還有更大的呢。”
“走走走,相請不如偶遇,我們邊喫邊聊。”
嫿嫿將西瓜又放進揹簍裏,是她草率了,像秦夫子這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怎麼可能會抱得起這麼大的一個西瓜呢?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好,夫人請,今日秦某做東!”
秦夫人也沒有拒絕,他內心深處還是覺得他肯定是顧及他的愛徒,所以纔會對沈氏如此吧!
兩人坐在君又來的雅間,嫿嫿隨手掏出水果刀,將西瓜切成了一牙一牙的。
“秦山長您請喫吧,這是我家種出來的,沙窩地裏種出來的西瓜又甜又多汁。”
嫿嫿將西瓜推到秦山長跟前,一臉期待的看着他拿起來。
天知道,她知道出來找客源的人,爲什麼會一臉欣賞的看着秦山長喫西瓜呢?
不過這人長的好了就是養眼,光是喫個西瓜都能讓人賞心悅目。
秦山長喫着甜絲絲的西瓜,一股涼意襲上心頭,在街上追逐眼前人的熱浪似乎也消退了不少。
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做的喫食獨一無二。
種出來的寒瓜也是尤爲出衆。
明豔大氣的長相跟一個鄉下喪夫的婦人絲毫不搭邊。
看着她臉上的笑容,莫名讓人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想到這裏,秦夫子多年來的信仰似乎崩塌了一樣。
尤其一顆瓜子吸入嗓子,“咳咳咳”咳嗽半天緩不過來。
“哎吆,這是怎麼了,秦夫子,你可不能有事啊。”嫿嫿連忙起身替他拍後背,哪知道她一拍,秦山長咳嗽卻越發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