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聽着邵氏的話,也只是笑了笑,繼續幹活。
她知道邵氏也只是那麼一說,各家婆媳都有各自的相處方式。
她跟秀秀屬於互相都不多事的性格,尤其秀秀年齡小單純,在她這個老妖精面前自然是被忽悠的大怨種。
可若是放到別人家呢,婆婆會讓兒媳婦早上睡懶覺?
會把家裏的精細糧食緊着懷孕的兒媳婦喫?
不說村裏喫不飽肚子的人家了,這事兒就是放在大戶人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大戶人家,人多是非多,規矩也重,那婆婆更是端着身份,任由媳婦兒在跟前跪來跪去的。
或許除了生出來的孩子,兒媳婦還真是不會被當人看的。
不說古代就是她們後世,她爺爺的世交,她們去做客的時候,兒媳婦在那老太太跟前,點頭哈腰的,就連端茶都是跪着的。
可想而知那人家有多離了大譜,他們去了那一次,她爺爺再也沒去過他們家第二次。
這種人家,娶進來的媳婦兒或許還不如老太太身邊伺候的多年的傭人有臉面呢。
現代這種現象都被爆出來的層出不窮。
更何況階級層次分明的古代,婆媳之間,自古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根本就沒有風平浪靜的時候。
就是有,恐怕也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罷了。
不過這話嫿嫿肯定是不會說的,畢竟誰不喜歡聽好話呢。
她看着邵氏笑着說道:
“您也不差啊,你當我不知道,村裏可是有很多人說你對兩個兒媳婦挺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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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都是女人,深知女人的不容易,幹嘛要跟兒媳婦過不去呢,反正小輩們日子過好了就行,你們說是不是。”
“說的是啊,我們在地裏刨食半輩子,可不就是爲了讓孩子們過得好嗎?”
邵氏說着心裏也是一陣後悔,當初兒子成親了以後。
兩口子也是蜜裏調油的過了幾天,可那時候她偏偏想不通啊。
成日裏覺得兒媳婦奪走了她兒子,天天飯桌上給他們擺臉子。
一開始兒子還時不時的跟兒媳婦偷着對視兩眼,後來就直接不說話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喫飯,沒人再開口說一句話。
當初要是有人給她說兩句好話多好,她也不至於對兒媳婦意見那麼大。
不過聽了沈氏的話,她以後肯定再不管兒子跟兒媳婦的事情了。
再說了,現在老頭子主動分家了,就是她想管,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嫿嫿看了眼邵氏是若有所思的神色,便不再說話了。
很多事情自己想不通,別人說再多都是沒有用的,而且她相信邵氏作爲里正夫人,肯定不是蠢人。
廚房裏的幾人一邊幹活一邊聊着家長裏短,外面牆上幹活的漢子們,嘴沒有一刻停下來的。
“好了二愣子,你能不能幹活了,半天磚頭不接,想啥呢?”
賀長信在下面舉着土磚半天了不見人接,擡頭一看,二愣子不知道看到院子裏什麼了,眼睛一動不動的,根本不知道他在下面舉的胳膊都酸了。
“哦,馬上就接,馬上。”二愣子接過底下的土磚,眼睛還不忘在院子裏看來看去。
這春花的婆娘咋還越來越豔了撒,難道這婆娘吸收好?
可他晚上也沒少澆過花呀,咋就春花家裏頭這個越來越漂亮了。
倒是他們家那位,剛進門的時候也是胸脯圓屁股翹,一看就是生兒子的料。
他還在人跟前嘚瑟過多次,春花娶了個豆芽菜,胸脯都沒有二兩肉。
怎麼現在再看,明顯春花家裏的這個長的好啊?
難道是他的東西沒有春花的有營養?
二愣子手裏的瓦刀敲着土磚,嘴裏喃喃自語:
“不應該啊?”
賀長信被他這摸魚的態度氣了賀倒仰,“什麼不應該?”
“我說你小子靠譜點兒行不,人家沈氏可是花了三十文請你來的,有你這麼幹活的嗎?跟失了魂兒似的。”
賀長信對二愣子這時不時就走神的樣子氣到了,他舉起土磚等半天也不見接,這樣磨嘰啥時候幹完活兒?
“就是看着春花他婆娘咋越長越俊嘞!”
一不小心,二愣子將他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周圍幹活的人聽見也都無語的盯着他。
這小子,真是沒救了,在人家門口掙錢還敢調戲人家的春花的媳婦兒。
也不怕春花聽見了揍人。
看着周圍人不善的目光,二愣子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自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你們你們看我幹啥,我就是覺得人家好看,多看了一眼,沒啥心思。”
二愣子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頗有此地無銀的滋味兒,引來了一衆鄙視的目光。
“好了好了,快點下來吧,丟人現眼的,虧人賀家的信任我,竟然找來了你這麼禍害。”
“你要是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村裏多得是人想掙錢。”
二楞子聽着里正的訓斥,心虛的看了遠處的春花一眼,連忙從牆頭上跳下來,“里正,我就是一時胡說的,您可不能讓我回去啊,倩娘肚子裏的孩子出來,花錢的地方多着呢。”
里正聽到他這話,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給我安分一點兒,下次再讓我抓到,以後有啥臨工的活兒我肯定不叫你。”
“是是是,里正放心,不會了,以後再不會了。”
“幹活兒,幹活兒啊長信叔,您去牆上,我給你遞土磚。”
二愣子也不是太蠢,此後,幹了幾天活兒,再沒敢多嘴多舌,說一些不順耳的話。
有了二愣子這個出頭鳥,再加上里正時不時就過來巡視,其他人也不敢在嘴裏說那些有顏色的話了。
村裏的漢子們連着砌了三天,嫿嫿家大院的院牆終於也砌起來了。
院牆足足砌了有兩人高。
嫿嫿還讓人在院牆未乾的時候插上了尖尖的竹片,甚至趁着沒人的時候,砸碎了家裏的舊碗,將尖銳的瓷片全部插在了院牆上。
一開始春花雖然心疼家裏的碗,可聽到他娘說是爲了安全的時候,突然就覺得幾個碗而已。
跟他孃的安全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就連一向摳唆的賀老太,看着高高的院牆,也只是說了句,“掙了兩個錢,淨花在院牆了。”
再沒有多餘的一句話。
而隨着院牆砌好,嫿嫿準備了很久的端午節大促銷也要來了,她將春花刻出來的模具全部拿了出來。
甚至還在空間裏準備了很多塑料的模具,爲即將到來的端午做好了準備。
這一次的促銷,孩子能不能抓住機會,就看他們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