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摸了摸狗蛋的頭,又捏了下他的臉蛋。
“別擔心,娘沒事,你哥哥他們也不會有事的。”
“嗯,我知道了娘。”
“好了,人出來了,幹活吧!”
嫿嫿指了指書院的門,書院下學的鈴鐺聲響起,母子兩人很快又忙碌了起來。
被他們正惦記的人,一個個的都在努力着。
春花走在街上,看着攤販腳下又髒又亂的攤位皺了皺眉頭。
他們鄉下人喫飯不怎麼講究,可是城裏人卻是不會在這樣又髒又亂的地方喫飯。
更何況,他娘做的涼粉又好看又好喫,應該放在酒樓裏也能賣的出去的。
春花揹着涼粉,不知不覺走到了客來香的門口,他看着裏面人來人往的樣子,回頭看了一下揹簍裏的涼粉桶。
忍着心跳,走到了客來香的大廳。
小二看着春花走了過來,一邊用脖子上的帕子撒手,一邊問:
“客官,您幾位?”
這人衣服不像平常鄉下人那樣渾身都是補丁,但是也不像能喫的起他們酒樓的飯菜的樣子。
小二問他一句純屬於掌櫃的交代過,不得以貌取人,進門是客,他們都得招呼。
春花原本以爲他會被趕出去,可沒想到人家這麼好說話,竟然還對他笑。
他攥了攥手心,給自己暗自鼓勁兒,學着成績人的樣子說:“掌櫃的,我我不是來喫飯的,我想跟你做生意。”
春花說完一臉忐忑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酒樓裏管事的都是掌櫃的,可不知道人家答不答應他,會不會給他一個機會。
小二聽到春花的稱呼,左右看了看,這小哥兒可真是有意思,喊他掌櫃的,他像嗎?
他蹙眉看着春花,“客官,你剛剛喊我呢?”
“對啊,我沒喊對嗎?”
春花舉動很奇怪,鋪子裏去了不都這麼喊嗎?
難道他記錯了?
小二看着春花詫異的表情,總算是明白了,這人恐怕真當自己是酒樓的掌櫃的了。
想到這個他就有點高興,別人喊他掌櫃的這說明他有那範兒啊。
對了,這客官要跟掌櫃的做生意,就衝這一聲掌櫃的,這忙,他幫定了。
“你先等等,我去去就來,等着啊。”
小二說要就往二樓跑去了,一邊跑還一邊叮囑讓春花等着。
春花揹着揹簍站在原地不動,心裏很忐忑,尤其是喫飯的人從頭到腳的打量他,讓他想立馬逃走。
可是想到他在娘跟弟弟面前說出去的話,春花又堅定的站在原地。
大不了就是被轟出去,那他也就認了。
掌櫃的被小二一頓吹捧,飄飄然的走下二樓,實際上他就是太無聊了,想要下來透透氣。
“來,小哥兒,快過來。”
小二笑呵呵的向春花招手,旁邊站着一個穿的比他還要好的人,難道這纔是掌櫃的。
春花撓了撓頭幾步走到二人跟前,“掌櫃的好。”
小二怕春花露餡兒,連忙說道:“掌櫃的,這小哥兒是個機靈人兒,您一出來人家就知道您是掌櫃的。”
小二說着給春花使了個眼色,這樣明顯的暗示,讓春花對他充滿了感激。
沒想到他喊錯了人,人家還幫他,等會兒要不請他喫一碗涼粉吧。
“就是你想跟我做生意?”掌櫃的看着春花一臉老實的模樣,覺得他不像是做生意的人。
問話也就隨意了些。
春花看着大廳里人來人往的,他記得他娘說的話,談生意的時候絕對不能讓很多人在場。
“掌櫃的,能找個安靜的地方嗎?”
春花的主動換來了掌櫃的一個正眼,他頓了頓才說,“我這兒可不是你來賣農家糊糊的地方。”
不過想到也有一些農家人會有祖傳的喫食方子,於是又說道:“跟我來吧!”
掌櫃的話落擡腳就進了一旁的雅座。
“快跟上啊,傻愣着幹什麼呢!”
小二看着春花一副不敢信也得樣子,推了他一把。
“哎,好,謝謝啊”
春花激動的同手同腳的往雅間走去,還不忘對一旁的小二悄悄說了句謝謝。
“說吧,你跟我做什麼生意。”
掌櫃的把玩着手裏的乾坤珠,對春花接下來的話並沒有抱多大期望。
春花知道自己嘴笨,索性就把揹簍裏的涼粉取出來,放在掌櫃的面前,“掌櫃的請看,這是我娘做出來的涼粉,夏天吃了解暑降溫,男女老少皆宜。
我娘說了,不賣方子,我們家只做批發,我們只供涼粉,佐料跟湯汁兒您自己準備。
一碗涼粉三文錢,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批發價,概不還價。”
掌櫃的看着眼前的涼粉,瞳孔一縮,原來這就是最近炒的很熱的涼粉嗎?
聽說最開始是在倉庫哪裏賣的,最近書院附近也有的賣。
這東西倒是在一衆學子中口口相傳,已經打開了市場了。
掌櫃的端起涼粉,嚐了兩口,確實名不虛傳,當的起神仙涼粉這個名頭。
只不過這個價格嘛,能便宜當然得便宜了。
掌櫃的三兩口喫完了涼粉,一臉熱絡的看着春花。
“小兄弟啊,我姓吳,你可以喊吳叔。”
春花回憶他娘教給他的,也從容的接了他一句:
“吳叔,您叫我春花就好”。
說完就不動聲色的等着吳掌櫃的開口。
“哎。”
“大侄子啊,你看這價格能不能在便宜一些啊,我們酒樓里人流量大,這東西賣的也快,到時候我們多訂一點量,你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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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看着春花,他覺得自己知道商場多年的老江湖了,像春花這樣一看就初出茅廬的小毛孩子,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哪知春花看着是毛孩子,可他有個精明的娘啊。
“吳叔,我娘做這個很辛苦,我們也就賺個辛苦錢,一百碗可以給您減十文,其他真的不能再少了。”
“如果吳叔覺得不合適,我們可以以後再合作的。”
春花說完,就開始收拾東西,一邊又偷偷觀察掌櫃的反應。
“哎,坐,大侄子,那麼着急幹什麼?坐下,我們叔侄慢慢談。”
一看他立馬要走,掌櫃的也急了,這涼粉進了酒樓賣的可就不是三五文了。
聽到這話,春花也就順着坐下,兩人又開始了一頓拉扯。
沒過多久,春花就揹着揹簍,從客來香走了出來,又趕向另一家。
而此時縣裏的秋月跟冬雪,已經兩手空空的往回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