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歡這才起身,面色含笑,“走吧,今兒帶你們逛逛揚州城!”
“是,小姐!”
蘭葉與白桃一聽,哪裏會拒絕,自然是趕緊應了。
“可是小姐,奴婢還得去重新分配活計呢?”
白桃有些猶豫。
“他們若是連這點兒應變能力都沒有,那也不必留着了!”
沈意歡勾脣一笑,“走吧!”
白桃一想,小姐說的對啊,本身今兒就是給她們來個下馬威。
沒道理她非要準時準點的去。
難不成她去遲一會兒,她們就眼裏沒活了?
若是這般,還真是如小姐所言,沒有繼續留着的必要了呢。
想通了這個,白桃連忙說道:“小姐說的是!”
主僕三人回了弄花小築,沈意歡換了一身蘇梅色的衣裙。
穿過月洞門時,寶琴剛伺候韞兒洗漱完畢。
沈意歡摸了摸他的頭,
“怎麼樣,喫飽了嗎?”
韞兒今日的早膳,是阿大從外面買回來的,沈意歡直接沒讓他下樓。
“娘,揚州的早膳,跟京城大不一樣。”
韞兒舔了舔嘴脣,似乎對於早膳有些意猶未盡。
也乖巧的沒有去問,沈意歡在樓下處置下人的事情。
“是啊,揚州不止喫食跟京城不一樣,很多地方都跟京城很不一樣呢!”
沈意歡說完,帶着韞兒一行人就下了樓梯,寶琴守在二樓的迴廊裏,手裏拿着針線在做。
阿大安排了兩名護衛守在弄花小築的一樓院門口,防止有人趁着她們不在使壞。
與沈意歡一橋之隔的錢多多,趴在牀上鼾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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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困的怎麼都睜不開。
昨晚出去一晚上,一點收穫都沒有,還差點失了清白,回到家裏後,她翻來覆去氣的睡不着。
不要臉的臭男人,本以爲查不到消息就已經夠丟人的了,誰知道那臭不要臉的,光着身子居然也敢追出來。
真是見了鬼了!
他孃的長這麼大,頭一回被光屁股男人追着跑。
要不是天黑,她沒有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她都有一種自戳雙目的衝動了。
錢多多躺在牀上,唉聲嘆氣,一會兒後悔自己沒打爆他的狗頭。
一會兒又後悔自己爲什麼要眼睛那麼尖,下意識的看男人褲襠。
總之,各種內耗讓她輾轉難眠。
最後想起第二天要陪沈姐姐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錢多多這才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想眼前那光溜溜的大腿。
南河邊兒上,宸月住的宅子裏。
男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賴在他的房間不肯走。
“你到底走不走?”
男人頭疼的看着這個侄兒,也不知道北臨是不是嫌他煩得很了,纔會將他使到他這裏來。
“九叔,我差點被那登徒子強迫了!”
脣紅齒白的男人一臉不情願,“我纔不去,萬一睡到半夜,那登徒子又來覬覦我的美貌。
那我過去睡,豈不是羊入虎口?引狼入室這種事兒我可不幹。”
剛剛要不是那登徒子跑的太快,他一定把人抓住了大卸八塊。
“你還趕我,要不是你斷袖的名聲傳的這麼響,我怎麼會差點被人強了?”
他今晚遭遇的這一切,都是九叔的錯。
男子抱着雙腿蹲在地上,時不時還擦一下眼淚,活像是被人欺負狠了的小媳婦兒。
“你到底走不走?”
男人明顯沒了耐心,“怪不得他們打發你來這裏,看來你真是招人恨的牙癢癢。”
大晚上的不睡覺,非要來折磨他。
“九叔,講點兒理好嗎?”
“我都差點被人強迫了,我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呢,就差點被一個男人壓了,我簡直沒法活了啊!”
看着他坐在地上撒潑,阿大額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面對一個祖宗已經腦子不夠用了。
哪曾想又來了一個瘋子加愛哭鬼。
“再不滾,明天就押着你去南邊兒,讓你父王親自接收你。”
一句話,就像是抓住了他的命門一樣, 男子立馬起身,“我走!”
“我連夜就走,這破揚州我是待不下去了!”
“九叔,你別趕我走,我還是回北臨吧,南邊兒毒蟲那麼多,想想就噁心。”
比起被趕到父王那邊,還是在九叔身邊自在。
男利落的攏起衣袖,“阿大,陪我去收拾東西,我這會兒就走。
反正,東西我給你送來了,我留在這兒也沒什麼事。”
阿大看了他主子一眼,只見男人點頭,他才做請的手勢,“世子,請!”
“哼~”
蕭墨璃氣沖沖的一甩袖子,離開了宸月的房間。
本以爲揚州好玩兒,結果,揚州的男人這麼狂熱。
肯定是有人看到了他的臉,這才起了色心,想趁着夜色強迫他。
太可怕了,知道揚州民風開放,可他沒想到這麼彪悍吶!
蕭世子來的時候輕車簡裝,走的時候也只帶了幾身衣裳就一陣風似的的走了。
完全不知道,錢多多找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宸月公子。
他今晚只是被誤傷了而已。
一刻鐘後,左膀送走了蕭墨璃回來,見主子房裏的燈還亮着,便又進來。
“走了?”
蕭暮宸被大侄兒哭的沒了睡意,手裏正拿着北臨的軍務在看。
聽到左膀進來的聲音,頭也沒擡,“查到是何人了嗎?”
“回主子,暫時還沒有懷疑的人選,也許是世子被盯上了。
也許是百花莊的人盯上了主子,說不定。
畢竟,他們可是將百花莊重傷的差不多了。”
男人闔上手裏的軍務,搖搖頭,“不像是百花莊的人。”
他總覺得,阿璃口中的登徒子有些熟悉。
尤其是,被阿璃追出去時,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像是普通殺手。
反而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按照他的功夫,甩開阿璃輕而易舉,又何來的落荒而逃呢?
難不成,是有人故意來試探?
“罷了,你下去吧!”
他擡擡手,又坐回了椅子上,繼續處理公務。
“是,主子!”
左膀剛要出門,就聽的男人又道:“叮囑那邊的人,注意隱藏,切莫讓她發現了。
還有,夜裏都警惕一些,千萬護好他們母子。”
“是,屬下這就去叮囑他們!”
“嗯!”男人應了一聲後,這才又將精力全部投入到了處理公務中。
既然阿璃回去了,那他就可以在這裏多待一些日子了。
男人躺下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
而騎馬離開的蕭世子,好像身後跟着惡鬼一樣,馬不停蹄的正趕往北臨。
“駕~”
“駕~駕~”
夜正濃,月亮寂寥的掛在夜空,除了蕭世子噠噠噠的馬蹄聲,就是偶爾被驚的山鳥,在灌木叢裏撲騰。
“大半夜的不睡覺,撲騰來撲騰去的幹嘛呢?”
蕭世子對於清白不保這件事,始終耿耿於懷。
別說灌木叢裏互相依偎的山鳥了,這會兒就是過去一條狗,他都能過去踹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