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這裏正上演着兄妹團結,姑嫂一家親的畫面。
可是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此時卻正陷入了水深火熱中。
先是早朝時皇上吐血,再是太子造反逼宮,簡直是一出比一出更精彩。
燈火通明的宮殿裏,皇上看着狼狽的太子,眼裏閃過輕蔑的諷刺。
“就你這個樣子,還敢來逼宮,呵呵,準是你那蠢婦一般的好母后給你出的主意吧!”
雖然是問句,但皇上說的很的都篤定。
太子看着高高在上父皇,不知道自己哪裏出了岔子。
“爲什麼?”
他不明白,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怎麼配坐上皇位?
難不成父皇他老糊塗了嗎?
“呵呵,爲什麼?你這樣的蠢貨坐上高位,對天下百姓來說,就是個災難。”
皇上不想跟他多說一句。
原本他還沒有這麼絕決,畢竟太子一直是他心目中最合適的繼承人。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蠢貨竟然敢逼宮。
“我不服,憑什麼?”
太子每說一句話,胸口的血就涌出的更多一些。
“就憑你母后那蠢貨,就憑她自作多情,以爲你父皇的皇位不穩,換了皇兄準備好的假死藥,害死了殷家父子,就憑她不守婦道,明明做了皇后,卻得隴望蜀,就殺死了愛慕本王的一個個世家女子。”
“就憑她殺了你父皇最愛的女人!”
景王看着死死掙扎的太子,“你要不服你也該後悔,你是從王氏肚子裏爬出來的,而不是做了錯事在這裏咆哮。”
雖然逼宮的機會是他給的,可太子要是沒有這個心思,他給再多的機會都沒有用。
“不,不是的,不是的,本太子是最合適的。”
他掙扎着說完這一句,眼睛還死死瞪着皇上的位置,便沒了聲息。
“華陽,景弟,接下來的事情你們看着處理就好,朕”
一句話未說完,皇上又一口血吐出來,緊接着便暈了過去。
“扶皇上去躺着,快去。”
景王話一說完,皇上被大家手忙腳亂的擡到了龍牀上。
有專門的太醫正爲他診治。
“怎麼樣了?”
景王眉頭緊鎖,他不知道皇兄的身子竟然差到了如此地步。
“回王爺,皇上體內的毒已經到了肺腑,恐怕時日無多了!”
太醫是一直給皇上調理身子的,皇上如今的身子如何,他最清楚不過。
“去抓藥吧!”
“是!”
太醫躬身退下。
景王看着侄兒熟悉的臉,“我知道你不能釋懷,可做這一切的人是皇后,你父皇他也只是被人矇蔽。
當初那件事情,也是底下官員弄錯了,實在是不能怪你父皇,這麼多年,其實他一直挺自責的。”
話一說完,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也不管他的冷臉,將他們父子丟在一處,帶着御林軍退了出來。
長公主看着景王,眼睛閃過笑意,“景王弟,王氏交給我,你不心疼吧?”
景王看了她一眼,他們姐弟都是苦命人啊!
說了句“皇姐請便!”
他會心疼?
笑話,當初他不過是多看了李家姑娘一眼,就被那毒婦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李家小姐沒幾天就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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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每每有傳言愛慕他時,那女子總是莫名其妙的死了,或者毀容了。
在後來,他索性也沒了成家的心思,直到遇到她時,他久違的心再次跳躍了起來。
可還沒等他表白心意,就得知她是從皇兄手裏逃出來的,那時候,他不知道該如何取捨。
再得知她心有所屬,且已爲人母時,最終僥倖心作祟,他幫着他們夫妻隱藏了行蹤。
直到他的異常被皇兄發現,順藤摸瓜找到了她,並且想要獨佔她時,卻不想最後皇后的人先一步發現,最終害的他們一家四口葬身火海。
而他,也因此跟皇兄生了嫌隙,不願再進宮,實際上,他是不願意看看那女人噁心又虛僞的嘴臉。
當初的王傢伙同其他八大世家,可以說是將皇兄的手中的權利架空了。
如今皇兄將世家一一擊垮,最終又失而復得了她在世上唯一的孩兒,這皇位當然得由他來坐了。
走在長長的宮道上,他的腦海中還是那人哭着求他的畫面。
那個時候的他,如果沒有多此一舉的送她走,如果放任皇兄強勢的帶她進宮,會不會造成他們都難以接受的局面?
他不知道,可他唯一清楚的是,他的私心得到了滿足,她是易碎的琉璃的,是嬌弱的,是一碰就化的,她那樣的人進宮,恐怕會被王氏等人喫的骨頭都不剩。
可是她的兒子,往後就是這大禹的主人了,也不知道她泉下有知,會不會記恨他將她的兒子推到這個冰冷的位置上。
不過這對於皇后來說,絕對是個最沉重的驚喜了。
一夜過去,大家都被太子造反不成,反被皇上的人反殺的事情驚的不輕。
當消息傳開時,一時間整個京城風聲鶴唳。
朝堂上,久不露面的景王難得的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皇上當朝直接肯定了四皇子的身份,並口述他即將禪位的口諭給大家。
大臣們的第一反應是皇上瘋了,第二反應還是皇上瘋了。
怎麼能將皇位的繼承看的如此兒戲呢?
可他們的反駁在病重的皇上面前壓根沒什麼用處。
四皇子繼位的事情在長公主與景王的輔助下異常的順利。
當然,也有可能是長公主拿王家殺雞儆猴殺的太過兇殘。
京城中的世家,大臣們,對於四皇子繼位一事,那是舉雙手贊成。
五月初五,新皇登基,改年號爲和,和政元年五月初八,太上皇駕崩,京城中的氣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沉重。
也許是新皇登基只夠頒佈的一系列利國利民的法令,也許是免除的三年賦稅。
總之,除了不允許穿紅戴綠,整個京城的百姓們,精神面貌還是很好的。
丞相從宮裏出來,佝僂的身子越發的矮小,他走在整齊的石階上,腦海中反覆迴盪着兒子臨走時放的狠話。
除了崔氏那裏的事情,其他的竟然一一都被驗證了。
越想他越覺得心慌,他去查明珠的身世,沒想到知情人一個也沒有,就連木蘭縣來的沈家,也是人走屋空,連個下人都沒有了。
現在,這一刻,他迫切的想要回府,去問問雅茹到底是不是老三的女兒。
他想知道,他到底錯在了哪裏?
竟然讓崔氏戲弄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