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見着他我覺得很親切,而且那眉眼跟你十分相似…”
說完又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安大人越聽越激動,聽到劉河說自己手臂上沒有胎記時,眉頭微微一皺。
“眼見爲實,他說的夫人也不必信,明天我親自去瞧瞧。”
如今官途坐穩當了,也沒有旁的事情,就想着早些將長子給找到,好好彌補這些年的虧欠。
安夫人點頭,也沒說什麼。
屋外,一年輕婦人臉色煞白。
這件事情莫說自己了,就是夫君也不知情呢!沒想到他上頭竟然還有個哥哥…
想到這裏,腦子裏又浮現起劉河的廓落來。
若那鄉下人手臂上沒有胎記還好,若是有的話,那丈夫這長子的身份,不就不保了?
不止如此,公公眼下還拜了候,以後可是要襲爵的。若那男人真是安家失散多年的長子,那這個爵位不就白白給他了麼?
想到這裏,也沒再多留,擡腳對着屋裏走去。
見着自家相公睡得跟死豬一樣,更是不舒坦…
踹了兩腳後這才躺了上去。
翌日一早,安家的人便來了,因着時辰尚早,除了些昨天在這裏留宿的客人之外,也還沒有多少人進來。
童晚香的攤子更是沒有擺出來。
安夫人皺眉,只能去問問左右客棧的那些灑掃婆子,這些婆子都是白頭莊人,自然知道童晚香是住在江夫人的屋裏。再看着來人氣度不凡,衣着華貴,更是不敢怠慢,直接告訴了江顏院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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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七今日要去會門客,所以早早的就出門了,院子裏江顏和程爺爺還有程念安幾人在用早膳。
昨天太晚了,她也沒有來得及算昨天的生意,如今一早上便將算盤打得噼裏啪啦。
程爺爺和程念安兩人更是沒有吵她,一碗小米粥喫見了底,江顏手裏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呼…”
從前她是沒有預備賬房先生這一職位的,畢竟想着這帳就自己來算,也沒什麼。
方纔這一下,還真是頭暈腦漲,要不是小時候跟爺爺抓藥時學過算盤,如今還真是焦頭爛額。
“怎麼樣?”
程爺爺開口。
“昨天進來的是一百人,而後兩個客棧都住滿了,再加上其他的消費,除去一切開支,淨賺了五十兩。”
門票是一人五百文,這對於京城的人來說壓根算不得什麼。只是裏頭住店什麼的會貴一些。
江顏也預料到這個行業在古代喫香,但也沒想到一天竟然純賺了五十兩!這都能在京城買上一間小門面了。
程爺爺也跟着笑了起來。
“不錯嘛,竟然賺了那麼多。看來我也得到處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了…”
江顏笑了笑,表示十分支持。
“屆時等爺爺你找好了,我給你當參謀設計。”
程爺爺大呼可行。
不過見着方纔江顏忙碌的樣子,又忍不住提醒。
“你看你,錢是賺不夠的。眼下還懷着身子呢,屆時去找個賬房先生吧…”
那模樣,全像是怕累到了他的小孫子一樣。
這話還真讓江顏又了共鳴,其實腦子裏也想到了人選,打算一會兒等人少了後,就去說說…
幾人才談的歡暢,外面便傳來了陣陣敲門聲。
落晴趕忙開門,這個來人是一張張陌生面孔時,眼裏由不得閃現出幾份防備。
“請問夫人找誰…”
沒等安夫人開口,安大人便往屋子裏看了看,末了又恭敬地說了起來。
“請問,童姑娘是住在這裏吧?”
聽到這三個字,落睛的臉色這纔好了些,給人請進屋後,又將正在忙着掛衣裳的童晚香叫了出來。
童晚香也有些疑惑,自己來京城壓根就不認識什麼人,怎麼可能有人找她呢?
就算昨天擺了攤兒,那也沒幾個人知道她的名字啊。
腦子裏尋思,腳下的步子也沒有停下,沒過一會兒便走了出來,在見到外頭站着的人時,一時間有些怔。
末了纔開口:“夫人…”
安夫人見着童晚香,也沒進去,只是將她叫到了外頭,開口細聲詢問:“姑娘,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你夫婿的右手臂上有沒有月牙形的胎記。”
童晚香微微皺眉,做爲女人,她能理解安夫人那種急切的眼神,總覺得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十分重要。
可就算如此,她也要先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再說。
“夫人,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安夫人也沒有瞞着她,只是將十八年前的事開口說了出來,只是省去了爲了怕耽擱上任沒去尋的那段。
童晚香聽了這話,雙眸有些空洞,眼裏更是回不過神。
她並不懷疑安夫人說的話,畢竟對方也並沒有事先知道胎記的事情,然後特意來坑騙她。
再者,一看這位夫人就是官宦世家,沒必要和她開這種玩笑。
“我知道姑娘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可這件事情就是如此,尋了誠兒十八年,我們一直在等…”
童晚香已經爲人母,知道失去兒子對自己的打擊多大。
如今聽了,當真感同身受。
雖然身世揭開會給劉河帶來困擾,心中難過,可總比親生父母在身邊不能相認得好。
再說了,說是今日她說謊了,他日。指不定會如何後悔。
童晚香咬牙決定將一切袒露出來。
“二位隨我進去,我讓你們親眼看看。”
安大人立馬拒絕:“不了,還是不打擾了,我們就在這裏等吧。”
他眼下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官吏,不管去哪兒還從未這麼等過對方。
可爲了真相,爲了那好容易燃起來的希望,他願意等。
安夫人也是如此心態,故而,童晚香也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那好,還請二位稍等。”
說完這話後,又扭頭往屋裏跑。因着事情緊急,也壓根來不急和江顏幾人解釋,直接將劉河拽了出門。
劉河見着昨天來的夫人,眉頭微皺,剛想轉身進去,卻不料右手臂的袖子被童晚香挽了上去,露出了小麥色的肌膚,和那塊的彎如月牙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