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
劉氏聞言,懸着的心這才完全放鬆了下來。
因着身份,林魏也不好的在酒樓多待,與劉氏稍作寒暄之後便離開了。
謝珍在酒樓中閒着無聊,便提出了去城中逛逛、
劉氏也有些心動,她來青州也有將近四年時間了,但卻還未來城裏逛過呢。
可青州與京城雖距離較遠,但青州城內也不乏認識她的人,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認出來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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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略微思考了一瞬,便搖頭輕聲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給你拿些銀兩,你看看有什麼想喫的就買一點。”
她說着,將心中的擔憂全盤托出。
謝珍聽罷,很快也打消了念頭,“那我也不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以後有時間再來逛也不遲。”
兩人就這樣在酒樓裏呆了整整一天,就連飯都是讓小廝送到房裏,直到第二天臨近午時才離開酒樓,到貢院門口等宋景昭。
午時剛過,一陣清脆鐘聲傳遍貢院各個角落。
候在貢院門口的官府衙役,聽見鐘聲後很快將緊閉的大門打開。
不出多時,貢院內的學子便蜂擁出現在了門口。
劉氏和謝珍也如願見到了宋景昭。
三人很快回到酒樓,劉氏招呼小廝打來一桶清水,讓宋景昭洗漱好換上乾淨衣服,在酒樓喫過午飯後就乘坐馬車返回黑涼村了。
在路上,謝珍向宋景昭說起了沈福仁收買考官想要他鄉試落榜一事。
宋景昭聽罷,只是微微一笑,面色從容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隨手塞進了她手中,笑道:“此事我已知曉了。”
“你哪來的錢?”謝珍好奇地拉開錢袋,很快就被裏面滿滿當當的金錠子晃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搶錢莊去了?”
“你說什麼呢!”宋景昭沒好氣地伸手在她臉上掐了一下,解釋道:“這是沈福仁收買考官的錢。”
“那怎麼到你手裏了?”謝珍皺緊了眉頭。
劉氏也頗爲好奇,湊上前往錢袋裏看了一眼,訝異道:“這麼多!”
從那金錠的大小和數量猜測,這一袋子差不多也得有百兩了,看來沈福仁這一次是下了大手筆了。
“今年鄉試的考官皆是京城來的,其中有幾人乃是我舅舅心腹。”宋景昭淡淡一笑。
“沈福仁要是知道了這事,估計臉都氣青了,你打算怎麼收拾他?”謝珍聞言,頓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她眼珠子咕嚕一轉,壞笑道:“不如咱回去以後找個時間,拎個麻袋將他套住,拖進沒人的巷子裏痛揍一頓如何?”
劉氏看了看滿臉壞笑的謝珍,臉上憂色佔半,低聲對宋景昭問道:“昭兒,你可有和那幾個京城來的考官見過了?”
“見過了,怎麼了?”宋景昭轉頭看向劉氏。
劉氏眉頭一皺,臉上的擔憂之色越發的明顯了起來,“那幾個人可知曉你的身份?雖說沈福仁這一次未能得逞,可要是因此暴露了你的身份那就得不償失了!”
若是鄉試落榜,他們頂多是再等三年罷了,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三年兩載的。
可要是身份暴露,被京城裏的那些人知道,那麻煩可就大了。
“娘無需多慮,既然舅舅敢讓他們與我碰面,想來也是都打點好了。”宋景昭倒是毫不在意,“況且,從他們的言行來看似乎還不知曉我的身份,只當我是舅舅選中的門生罷了。”
話雖這麼說,可劉氏還是覺得有些太冒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他們其中除了奸細,那他們這麼多年的忍辱負重就都白費了。
謝珍見她憂慮過重,也很快收起了臉上的壞笑,出聲安撫道:“娘,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寬心吧,景昭面相上並無麻煩之兆,反倒是印堂光潔如鏡,氣亮如虹,主有大喜之事發生,想來他鄉試定是能名列前茅的。”
她的安撫十分有效,劉氏聽完很快便收起了心中的那一份擔憂,臉上破出了一絲笑意,“那就好那就好。”
……
三人回到村裏時,已經是傍晚了。
聚在村口大樹下刺繡縫衣裳嘮嗑的婦女們,猜到馬車內坐的是宋家三口人,紛紛圍繞着宋景昭的鄉試成績談論了起來。
有人說鄉試不比院試,競爭強烈,名落孫山也不是不可能。
也確實,院試只是科舉路上的第一步,相當於一個篩選,優異者入選,劣者淘汰,剩下能參加鄉試的都是有真本事的,競爭不可謂不大。
也有人表示宋景昭院試表現不俗,鄉試也定能榜上有名,考個舉人回來。
爲此兩撥人爭得面紅耳赤,紛紛表示要在半個月後放榜一較高低。
宋家這邊。
謝楊氏掐着時間點剛把飯菜做好,端上桌,來到院子外翹首以盼,就見一輛馬車緩緩朝着山上駛來。
“是景昭他們回來了!”她心中一喜,急忙衝着堂屋裏喊了一聲。
宋景嫺姐弟聞言很快跑了出來,看着越來越近的馬車,宋景謙喜出望外的揮着手,大聲喊道:“大哥,大哥!”
馬車內的三人聽到了宋景謙的聲音,劉氏急忙挑起簾子,看着高興地原地挑起的宋景謙,沒忍住嘴角彎了彎。
飯桌上,謝楊氏問起了此次鄉試的難度。
“我查看過往年鄉試的考卷,今年的題目確實要比往年難上一些。”宋景昭略微思索了一瞬,如實說道。
謝楊氏一聽,心瞬間揪了起來,“那你覺得你鄉試可否能入圍?”
她先前可是在村裏稱,她女婿是定能考個舉人回來的,要是宋景昭鄉試落榜那她這塊老臉可就掛不住了。
這也不能怪她事先誇下海口,而是村裏有些人實在是太狗眼看人低了,總說宋景昭無緣舉人,供他念這麼久的書也最多能供他考個秀才。
這種話無疑就是觸動了謝楊氏的逆鱗了,爲了面子,也爲了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好好看看,她才那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