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月底書院是不是該放品狀排行榜了?”沈元像是想到了什麼,好奇地看着宋景昭。
宋景昭誠然點頭。
“品狀排行榜?”謝珍有些疑惑地看向宋景昭,“那是什麼?”
“書院每個月月底都會對學子進行考覈,由院長針對近期所學內容出題,學子統一答題,再由院長閱卷評分。”沈元笑了笑,跟她解釋道,“按照評分高低,綜合學子在書院的表現排榜,最終張貼出來的榜就是品狀排行榜了。”
“凡榜上前三者書院都會報給地方官員,由官府按照朝堂政策發放助學金。”
“原來如此。”謝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這跟現代的考試也沒什麼區別,不過,沒想到古代居然也有助學金的說法,還挺人性!
這樣一來就可以大大減輕那些寒門學子的壓力了。
見謝珍理解,沈元微微一笑,隨即思怵地對宋景昭道:“若你對品狀排行榜感興趣,可以讓你村長替你寫封信,將你二人帶領村民引水入戶的事告訴書院,此等利民大功助你上榜,位居前三並不是難事。”
這也可以啊!
謝珍心中一動,心中當即就盤算起了一會託村長寫信的事。
但宋景昭顯然不感興趣,搖搖頭笑道:“多謝夫子提醒,不過我並無此意。”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現在身份敏感,還是低調行事爲好。
若是太高調了,難免會引起沒必要的麻煩。
沈元並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當他不似旁人功利心切,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欣賞。
“幼弟年少,若有頑劣之處還請夫子見諒,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夫子保重。”
村裏還有事,宋景昭也不好的在這裏多待,當即便朝着沈元抱拳鞠禮。
“好,你們慢走。”沈元點點頭,也沒有挽留。
……
離開學堂後,宋景昭和謝珍快步來到許長志家。
許長志已經在家裏等待多時了,看見他們過來便快步迎了上去,問道:“我已經讓他們去砍竹子了,現在怎麼辦?”
“先去看看,把引水路線規劃好吧。”宋景昭慢條斯理地答道。
許長志點點頭,剛想帶着她二人挨家挨戶的上門查看情況,規劃路線,就聽謝珍說道:“村長,找個袋子,把你家的竈爐灰全部帶上。”
“這……”許長志不明白她要竈爐灰做什麼,微微一愣,“你要竈爐灰做什麼?”
“你一會就知道了。”謝珍也不知道該如何跟許長志描述,故意賣了個關子。
許長志雖然不知道她想幹嘛,但還是按照她的意思,找了個口袋將竈裏的灰全部裝了起來,隨後拎着跟謝珍和宋景昭離開了家門。
三人來到第一條水溝旁,謝珍從許長志手中接過裝滿鍋爐灰的口袋,按照昨天下午規劃好的引水路線,一邊走一邊沿路用竈爐灰在地上做標記。
“到時候讓他們順着我留下的記號埋竹筒就行了。”她一邊撒灰一邊跟許長志解釋。
許長志一看,瞬間就明白她的意思了,點點頭,高興道:“沒想到你辦法還挺多!這樣一來可是能省了不少麻煩呢!”
雖然他們昨天畫過圖紙,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像這樣沿路做好標記,到時候其他人就知道該怎麼埋竹筒引水了。
“我們兵分三路吧,這樣也能省時間,要是快的話,今天就能弄好了,到時候你明天就可以回書院了。”謝珍想了想,對宋景昭和許長志提議道。
許長志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你就這麼想讓我回書院?”宋景昭目光微微一暗,語氣中染上幾分難辨的幽怨。
謝珍沒有聽出來,笑了笑,頭也不擡地道:“當然啊,不能耽誤了你的學業,咱們還指望你呢。”
“行吧。”宋景昭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因爲昨天就已經規劃好了大體的路線,所以今天只需要將引水路線詳細到每家每戶就行。
這看似簡單,但做起來還是挺複雜的,畢竟黑涼村有着近百戶人家呢,實行起來可不是一個小工程。
驕陽下,謝珍正面朝黃土背朝天地沿路做着標記,謝楊氏突然來到她跟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謝珍被冷不丁出現的謝楊氏嚇了一跳,隨即喜上眉梢地看着她道:“你來得正好,我這竈爐灰不夠用了,你快回去將家裏的竈爐灰裝好送來給我。”
她說着拉着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晶瑩汗水。
“這個等下再說。”謝楊氏看了看她手中所剩不多的竈爐灰,四處看了一眼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後,忙壓低聲音商量道:“丫頭啊,娘跟你商量個事。”
“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唄。”謝珍好笑地看着她,“咱娘倆之間還說什麼商量不商量的。”
“是這樣的,你能不能讓你男人把王有根的名字給劃了。”謝楊氏往她跟前湊了湊,以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爲難道:“你也知道娘跟春花多少年的交情了,娘實在拉不下這個面子拒絕她啊。”
“你這不是爲難人嘛。”謝珍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昨天她才態度強硬地讓宋景昭將那些叫囂着不給錢不引水入戶的人的名字給記上,爲此還跟王志他大伯母李大梅吵了一架,現在就把王有根的名字劃掉,其他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咋的,翅膀硬了,現在連你孃的話都不聽了?”謝楊氏柳眉一揚,有些不悅的看着謝珍。
剛纔普春花去找她,央求她讓謝珍劃了王有根的名字,幫她們引水入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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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就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證一定會讓謝珍劃了王有根名字呢,沒想到謝珍居然這般不給面子,要是做不到,她以後還有啥臉面見普春花啊?
“娘,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咱不能厚此薄彼是吧?”謝珍耐着性子好言說道:“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呢!”
“我不管,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娘就把王有根名字給劃了,娘可是跟春花保證過了的,你讓娘以後怎麼見人啊!”謝楊氏將頭扭去一旁,根本不聽謝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