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上藥

發佈時間: 2024-11-21 07: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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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躺下休息吧。”謝楊氏心裏還有很多話要問謝珍,但礙於宗承堯在場,只能將那些疑惑壓下,讓謝珍先躺下休息。

 謝珍頭一沾了枕頭便疲倦地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再多說話的樣子。

 謝楊氏幾人看了也不忍心再打擾她休息,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默契地轉身離開了房間。

 劉氏還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院子中。

 謝濤還算是鎮定,面色難看的看着宗承堯問道:“大夫那邊怎麼說?”

 “大夫說她失血過多,有些氣血不足需要好好調養,不然以後容易落下病根,還有傷口結痂前不能沾水要保持傷口乾燥,勤換藥。”宗承堯將大夫的囑咐轉述了一遍。

 謝楊氏認真將他的話記在心中,想到那些傷害了她閨女的刺客,忙擰眉道:“那那些刺客抓到了嗎?”

 “還沒有。”宗承堯搖搖頭。

 謝楊氏心裏失望,神情傷心中有多了幾分生氣。

 官府也不知道是怎麼辦事的,這都過去六天了,還沒把那些刺客抓住,在過幾天那些刺客都不知道躲哪裏去了,要想再抓住他們可就難了。

 “秋菊。”宗承堯將謝楊氏的神色收入眼下,轉頭看了隨行的丫鬟一眼。

 那丫鬟很快領會了他的意思,將身上的包袱解了下來,遞給劉氏,替他化解了尷尬,對劉氏柔聲道:“表夫人,這裏面是表少夫人的喫換的藥。”

 “本來我是想讓表妹繼續在府上養傷的,但表妹怕你們擔心執意要回來,我也攔不住她只能將她送回來了。”宗承堯看了看謝楊氏故作的無奈地嘆了口氣,“這藥一天三次,有三天的量,三天後我會帶着大夫過來給她把脈查看傷勢,你們無需操心,這裏面還有一隻百年人蔘,姨母你記得用。”

 劉氏接過包袱,打開,從裏面翻出了一個瓶子,“這瓶子裏是換的藥嗎?”

 “嗯,這藥一天換一次。”宗承堯點頭。

 劉氏點點頭,又看了看包袱裏的東西,將包袱收好了。

 “既然表妹已經休息下了,那我就打擾了。”宗承堯朝着劉氏謝楊氏幾人抱了抱拳。

 “好,你路上小心。”劉氏也沒有挽留,將宗承堯送了出去,直到宗承堯上了馬車後纔跟着謝楊氏還有謝國興父子回了廚房。

 謝珍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

 看着她臉色慘白,眉頭緊皺,就連睡覺都不能安穩的痛苦模樣,謝楊氏輕輕掀起她衣服,看見了她胸前纏繞着的紗布,心疼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謝國興不忍直視地錯開目光,輕輕嘆息一聲後轉身離開了廚房。

 謝濤心裏也壓抑,深深看了謝珍兩眼後也跟着離開了。

 房間裏很快就只剩下劉氏和謝楊氏。

 二人相對無言,注意力全落在了謝珍身上。

 “親家母,你坐着,我先去把藥煎了。”

 過了好一會,劉氏才低聲開口打破了廚房裏的沉重氣氛。

 謝楊氏點點頭沒有說話,默不作聲地坐在牀邊看着謝珍。

 她閨女從小就怕疼,手上不小心被割了個口子都能疼得哇哇大哭,如今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知道多難受呢。

 她單是想想,心裏就一抽一抽的疼。

 謝珍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才睡了一個多時辰就被身上傳來的疼意驚醒了。

 因爲山路坎坷,馬車一路顛簸,每一下都牽動着她身上的傷口,胸前的傷口被撕裂,鮮血浸透了紗布,染在了衣服上。

 謝楊氏也注意到了,因爲謝珍剛纔睡着了,她怕吵醒了謝珍就沒敢亂動,如今見她醒來便着急地將包袱裏的紗布和裝着藥的瓶子拿了出來,對着她說道:“快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換下藥!”

 謝珍皺皺眉,有些不願意,怕謝楊氏一會看見她的傷口心裏難過。

 可沒等她開口拒絕,謝楊氏就已經上手扒拉她的衣服了。

 她沒有辦法,只能由着謝楊氏一點一點將她胸前的衣服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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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被染成一團紅色的紗布,謝楊氏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她扶着謝珍從牀上坐起,小心翼翼地將她胸前的紗布拆掉,一個足有指頭長的,觸目驚心的上手隨着紗布的脫落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怎麼這麼嚴重?”謝楊氏伸手捂着嘴,聲音有些發顫,眼眶越發地紅了起來。

 劉氏只知道謝珍受了很重的外傷,並沒親眼見過,聽見謝楊氏的聲音後便湊了過來,很快也被那嚇人的傷口嚇了一跳。

 “沒事,只是一點皮外傷,不影響的。”謝珍抿嘴安慰了兩人一句。

 “這挨千刀的刺客,也不看仔細了再下手,看把你給傷的,要是你出了事我非得把他祖宗十八代的墳都給刨了!”謝楊氏哽咽着罵罵咧咧,將包袱裏的瓶子拿了起來。

 “等下,我先弄點水給她擦擦。”劉氏有些不敢直視那傷口,扭頭對謝楊氏說了一句後,來到院子中舀了盆水端了進來。

 她將乾淨的帕子打溼,動作十分溫柔地擦拭着謝珍胸前的傷口。

 儘管她動作很輕,但謝珍還是疼得咬緊了牙關,雙手死死抓着被子。

 好在她傷口撕裂得不是很大,血很快就止住了。

 上藥的時候謝楊氏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自己分心將她弄疼了。

 “還有哪裏有傷?”上好藥,謝楊氏用紗布將她的傷口纏好,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的其他部位。

 反正謝楊氏都看見了,謝珍索性也沒在隱瞞,慢慢將上衣脫下,露出了其他被紗布包裹着的地方。

 除去胸口外,還有手臂、背上、腰上仔細一數竟多達五六處呢。

 謝楊氏心都快碎了。

 “天菩薩啊!怎麼這麼多傷口!”她一邊解着謝珍手臂上的紗布,一邊心疼地直吸鼻子。

 她完全不敢想象謝珍這幾天經歷了什麼。

 換做是她,這麼多傷口,光疼都快疼死了,可謝珍自始至終都沒跟開口喊過一聲疼。

 “只是看着多,其實都不嚴重。”謝珍伸手拭去謝楊氏眼角的淚水,身上雖然疼得厲害,心裏卻是暖暖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