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便也一個勁地開了口,聲音裏也多了幾分底氣:“都說我沒殺人,是吧,誰知道那姓王的怎麼死的!”
王里正可不相信王老三的死跟他沒有關係,畢竟那王鰥夫除了好女人,也沒有和人和過什麼過節。
如今若說不是江貴,那便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誰知道是不是有心偏袒!眼下出了人命,那裏能這樣草草了事?”
秦里正又看了看他,淡淡地開了口:“沒有證據,那你想怎麼辦?”
“你搜了,我們也得搜,不止要搜屋子,還要搜方纔那幾個漢子的身!誰知道是不是他們看到了什麼贓物偷偷地藏起來了!”
這話說完後,秦里正的表情都變了。
“你敢?”
王里正懶得理會他,自己有啥不敢的?
“這可是人命!你們若是不配合,就算送去官府,還不是一樣的流程?”
“還有,大家給我聽着,也有可能這江貴早就將那做案的工具燒了或者是毀了埋了,所以院子以衣外頭各處有新翻的土,都給我看看!”
這話一說完,那些人便也沒有再等了,直接對着屋子裏躥去。
搜得仔細,果真是一處角落都沒放過。自然時間也要得久,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這才傳來一聲急切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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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找到了一件血衣,和一把帶血的柴刀…”
說完,這兩件東西便呈到了王里正的面前,衣裳是極其普通的灰布,肩膀處還打着不少補丁,若是放在尋常生活中,料誰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眼下,卻被幾十雙眼睛直直地盯着。
身前染了血跡,只是如今早就乾涸了。
雖然面積不大,可是痕跡卻很長,像是被什麼東西所濺而致…
柴刀也是村子裏極普通的刀,只是刀面上同樣沾着乾涸的鮮血。
“在哪裏發現的?”
王里正聲音更冷了。
那漢子直接答道:“就是在院子裏牆角下的土坑裏,那裏有動過土的痕跡,我便去看了看…”
江貴早就傻了,整個人早就癱在了地上。
想要再說什麼,可嘴脣一個勁地發着抖,壓根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倒是王里正見着他那樣子,大聲地訓斥:“怎麼!眼下還要狡辯!我可記得你昨天將人送來王家村,好像就是穿得這件吧…!”
江貴點了點頭後,又拼命了搖了搖頭,聲音沙啞:“是衣裳雖然是我的,可,這上面的血,真不是我乾的啊!我也不知道…”
他完全顧不得組織語言了,直接大聲嚷嚷了起來。
到了最後,近乎瘋狂:“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我啊!”
這件衣服他昨天的確一直在穿着,可今早醒時便沒在身上了,對於如今突然出現的血衣,江貴的情緒完全不受控制了。
秦里正也不敢再說什麼,畢竟這件血衣,他也見江貴穿過。若是有人害他的話,衣服從哪裏得的?
難不成還去偷一件衣服不成?
再說了,這村子裏有誰會這麼恨江貴?算起來除了於氏,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可昨天她早就被送走了。
所以不管從任何的角度,這江貴的確有殺人的可能。
畢竟正常的男人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想要找那姦夫泄憤…
這下,他也不想多說了。
過了好半晌纔開了口:“你口口聲聲說人不是你殺的,可你昨晚至今早人在哪裏?”
江貴彷彿像是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立馬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末了又開了口。
“昨天從王家村回來,我便見着屋裏擺了兩壇酒,喝下去以後,今早,今早是在山上醒的…”
其實江貴也覺得邪乎,自己明明在家裏喝灑,怎麼好好的又到了山上,莫非是醉酒?
可怎麼會一點印象也無?
還有那王鰥夫,難不成真是他嘴酒後一時氣憤殺的?可是那衣服又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面色也更難看了些。
他話說得顛三倒四,可大致的意思卻明白了。也更加確定了這人可能是他殺的了。
一沒有證人,二,一個喝得記不起事的人,就算殺了人也不足爲奇。
“那看來,就是你醉酒後殺人了!走,將他送官!”
王里正懶得廢話,直接吆喝起來了。
倒是江貴如今和瘋了沒有差別,一個勁地亂踢亂打,嘴裏還唸唸有詞:“我沒有殺人,沒有,他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
可眼下再辯白又有什麼用?沒折騰一會兒便被王家村的人拉走了。
他一走,衆人也漸漸散開了。
丁巧玉緊攥的手指也緩緩地放了下來。
昨天那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
江貴喜歡喝酒,她便趁着江大壯和柳氏都出去後,故意將兩壇酒放了出來,再讓人拉他去了山上,扒下了他身上衣裳。
原想着殺完人後,再將衣服穿回去的,可後面還是沒有這麼做。
畢竟若是那血衣若是被江貴焚燒,哪裏還有什麼能指控他的證據?
所以,還不如自己先將血衣埋起來最妥當。
不管那王鰥夫的死是何時被人發現,江貴都是第一個跑不掉的,肯定會有人來搜查。
這一切,眼下都掌握在了她的手裏…
雖然她和江貴沒有真接的仇怨,報復柳氏也能用其他的法子,但想着他每每看着自己時,眼裏那股子濃濃的情緒時,便覺得十分反胃。
眼下好了,他走了,收拾柳氏也容易得多。等幫自己另一件事做成後,直接趕走就成了…
至於江大壯嘛。
想到這裏,她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也正好此時,江大壯的臉也轉向了這邊。
“咋辦,我爹殺人了,若是官府判下來,會不會連累到我頭上啊?會不會也將我給抓走啊!”
對於從前呆過牢房的他,眼下只要一想起那段日子,整個人都是懼怕得緊。
親身父親被抓了,如今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怕自己受連累?
冷血至極。
等自己收拾完那些人後,再來對付他也不遲…
所以眼下也懶得多講,看了一眼癱倒在地上的柳氏,直接轉身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