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日的鬧死一頭就算了,沒有證據我們也拿他沒有辦法,沒成想他居然還賊心不死,昨晚上又偷摸去了我閨女家,被我們幾個逮了個正着。”
看着已經發臭了的野豬,錢家連帶錢家三叔公在內的一行人紛紛皺起了眉頭。
這幾年誰家地裏收成都不好,就指望把家裏的豬養成氣了,年底殺了留的留點賣的賣點過個好年。
把人家的豬毒死,跟斷人家後路有什麼兩樣?
也難怪謝家人和宋家人會這麼生氣,這種事要是落在他們頭上,讓他們逮到非得把錢滿亮手腳打斷了才甘心。
“還沒完呢!”劉氏恰到好處地站了出來,生氣地補充道:“他毒死我家的豬就算了,還每天往我們家院子裏丟動物死屍嚇唬我們。”
“你們自個看看,這些都是他丟的!”她說着,擡手指了指地上面目全非的蛇和死狗。
老錢家一行人神色複雜地對視一眼。
這錢滿亮已經不能單用一個缺德來形容他了。
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啊!
“不,這不是我家滿亮做的,是他們污衊我們!”看着神色各異的老錢家衆人,錢氏心裏一慌,想也沒想就嚷嚷着否定,說着還扭頭看向錢滿亮,心急如焚地道:“你沒做過這些事對不對,你快好好跟大家說清楚啊!有你三叔公他們在,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她話語中充滿了暗示。
下毒毒死宋家豬的事她們可不能認,一旦認了下來那可是要賠錢的!
錢滿亮聽懂了錢氏的暗示,當即就淚聲俱下地哀嚎道:“三叔公,我承認這些動物屍體是我丟的,我只是想嚇唬她們一下,但那豬真不是我毒死的……”
“我跟他們解釋了,可他們不聽,就說是我乾的!”
看着他淚聲俱下說的誠懇的模樣,錢家三叔心裏一下就猶豫了,半晌拿不定主意。
錢滿亮的劣性是不用說的,大夥都知道,但謝國興他們只是抓到了他,並沒有說親眼看見他下毒啊……
“國興,你們確定是滿亮下的毒嗎?你們有看見嗎?”錢滿亮大伯錢大富站了出來,有心拉偏架,意有所指地問道。
雖然他清楚錢滿亮的爲人,但這種事丟的不只是錢滿亮的臉,還有他們這羣跟他有關係的親戚的,所以下毒這個鍋能甩就甩,至於丟動物死屍嚇唬人一事,本身就不是很大,到時候讓錢滿亮好好道個歉就行了。
謝珍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的小算盤,輕笑一聲,把話接了過去,“我們確實沒親眼看見。”
錢大富定定地看着她,“還有,我看你家的豬也不像是被毒死的啊,會不會是搞錯了?”
“對啊!你家豬咋死的你們最清楚,說不定就是病死了,你們來污衊我想趁機讓我賠錢!”錢滿亮大聲附和。
“我發現我家豬死了以後,就請大海叔上我家看了,大海叔說是被毒死的,你要是覺得有疑問我現在馬上去把大海叔請過來,讓他當面跟你們說。”謝珍沒有理會錢滿亮,渾然不怵地對上錢大勇的目光。
錢大富一時沒了聲音,在腦中思索着突破口。
趙大海是村裏最擅長養豬的人,平日裏哪家的豬生了病都是請他上門去看,再加上他爲人本分老實,這麼多年從未做出什麼讓人評頭論足的事,名聲十分的好,所以他說是被毒死的就一定不會有假。
“我相信大海的眼光。”沉默片刻,錢大富贊同的點點頭,但很快話鋒一轉,帶着幾分質疑地問道:“可是你們都沒看見是滿亮下的毒,就一口咬定是他乾的,會不會有些太牽強了?最起碼要拿出證據啊?”
劉氏徹底被錢家的厚臉皮折服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一副德行!
這都板上釘釘的事居然還死不承認,還想着把錢滿亮摘乾淨,真是好笑。
“他半夜被我們逮了個正着不算證據嗎?”她冷笑着看錢大富,有些生氣。
錢大富順着她的話接道:“這證明不了什麼,凡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你們說他下毒鬧死你們的豬,那他是什麼時候下的毒,又是哪來的毒,有誰親眼看見了?”
“你別說,還真有人看見了!”謝珍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臉上爬上幾分意味深長的笑。
錢大富臉色微微一變,“你剛纔不是才說沒有人看見嗎?怎麼這會又變了口風了?這裏可是有這麼多人呢,你想找人做僞證可不行!”
“我也是被你這麼一提醒才突然想起來的。”謝珍笑吟吟地看着他。
錢大富臉色頓時難看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問道:“既然你說有人看見了,那看見的人是誰?”
“大坤叔媳婦!”謝珍勾勾脣,“我家豬被鬧死的第二天,我將大海叔送走後就回了一趟孃家,跟我娘說了我家發生的事,讓她幫我問問那天晚上有沒有人看見什麼人上山。”
“我娘問了以後跟我說,大坤叔媳婦那天晚上起夜看見有人去了我家方向。”
“對對對!”找回理智的謝楊氏也想起來了,啪的拍了一下手,嘴快地說道:“慧蓮確實跟我說看見有個人去了我閨女家那邊,不過因爲天太黑沒看實在是誰,還以爲是我家女婿呢!”
這話一說出她就後悔了,臉色輕輕閃爍了一下,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你自己都說了天黑看不清,這如何做的數?”錢大福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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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做的數你說了不算,咱們不妨就找慧蓮嬸子過來認認,看看她那晚上看到的背影是不是錢滿亮的。”謝珍挑眉看着他,不緊不慢地回答。
說着,她扭頭看向身旁神色莫名的謝濤,勾脣一笑請求道:“哥,就麻煩你去大坤叔家跑一趟,把慧蓮嬸子喊過來看看吧。”
“行!”謝濤當即點頭,表示沒問題,隨後不等錢大富開口便擡腿離開了錢家。
錢大富一下被弄得有些下不來臺來了。
要是真讓秦慧蓮認出來,那才叫麻煩,可事到如今他也沒辦法了,只能默默地看了看錢滿亮一眼。
只希望他一會能態度誠懇一點,主動賠償宋家的損失,這樣也好得收場。
錢滿亮看着錢大勇一副‘我愛莫能助了,你自求多福’的模樣,嘴角狠狠一抽搐,只覺他不是在幫他而是在推波助瀾地將他往絕境裏推。
謝濤沒讓他們久等,不一會便帶着秦慧蓮氣喘喘地來到了錢家。
“慧蓮,你好好瞅瞅你那晚看見的人影是不是這個挨千刀的!”秦慧蓮一進屋,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謝楊氏便率先開口問道。
“行!”秦慧蓮點點頭,眯眼圍着錢滿亮左看右看很快篤定地點了點頭,“是他沒錯了!”
這一下,除了宋謝兩家人秦慧蓮還有錢滿亮母子外,其餘人紛紛臉色一變,饒有興趣地看着錢滿亮,想聽聽他會怎麼解釋。
“慧蓮啊,你可要看仔細了,可不能污衊了好人!”錢氏看着秦慧蓮,臉色有些難看。
“我跟他無冤無仇的我污衊他作甚?”秦慧蓮不甘示弱地看着錢氏反問一句。
錢氏沉默了一下,眯眼看着秦慧蓮陰陽怪氣地道:“那天天那麼黑,你怎麼就確定看到的人是我家滿亮而不是其他人?你該不會是收了他們的好處故意這麼說的吧?”
見錢氏懷疑自己的人品,秦慧蓮一下子就不樂意了,“錢家嫂子,我敢這麼說肯定是有原因的,你這樣一上來就污衊我收了人家的好處我可不依!”
“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依據啊!”錢氏加重了幾分語氣。
“那天天雖然黑,但我眼睛不瞎,是胖是瘦我看得清楚的!”秦慧蓮冷笑道:“那天謝家嫂子來找我問話我就跟她說了,我起夜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一個人人影去了宋家那方向,當時我還以爲是景昭半夜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