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再等等。”謝珍搖搖頭,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把。
又過了許久,就連謝國興都覺得那人不會來了,打退堂鼓準備回去休息,院子外這才突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幾人瞬間來了精神,死死盯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一會,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隱約可見的黑色人影出現在他們視線中。
他們幾人當即同時弓起身子,等那黑色人影輕車熟路地翻過木柵欄進入院子,謝濤便首當其衝地跳了起來,一把朝那人影撲了過去。
“可算等到你了!”謝國興大罵一聲,抄起一根木棍緊跟其後跑了過去,口中生氣地大罵道:“我叫你不當人,做這種缺德事,看我不打死你!”
看着一下子冒出的五個人影,錢滿亮都蒙了,想也沒想就拔腿跑人,可大門這邊有宋景昭和劉氏守着,他只能再次翻越柵欄。
但是還沒等他翻過去,他的衣服就被謝濤給緊緊拽住,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謝國興手中胳膊粗的木棍隨之狠狠落在了他身上,頓時疼得他倒抽了口涼氣,差點沒把牙齒給磕了。
“又是你!”謝濤藉着月光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之前因爲謝珍將他揍了一頓,謝濤怕出了人命忍着沒有動手,心裏一直憋着口氣呢。
如今見下毒的人還是他,心中的氣頓時就有了發泄的方向了,一把搶過謝國興手中的木棍噼裏啪啦地就朝着他身上招呼,打得青煙直冒。
謝國興怒氣絲毫不比謝濤少,四處看了一圈沒找到趁手的東西后,擡腳就狠狠地踹了過去。
二人足足打了兩分鐘才停下手。
謝珍適時將準備好的繩子遞給他二人。
“你他孃的完了!”謝濤冷笑一聲,接過繩子三兩下就將被打得渾身疼痛不敢動彈的錢滿亮捆了起來。
謝國興也冷笑一聲,提議道:“給他丟豬圈去,明天再處置他!”
謝濤聞言,二話不說便將錢滿亮扛起,重重地丟進了豬圈中。
受驚的野豬當即在圈中亂躥了起來。
錢滿亮看着橫衝直撞朝自己奔來的野豬,慌亂地扭動着身子,可是他手腳都被死死綁住,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野豬一頭撞在他胸前,將他撞得七葷八素,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你們放過我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聲音顫抖的求饒,就差給他們跪下磕頭了。
看着他滿臉痛苦,渾身哆嗦不停的模樣,謝珍心裏就無比的暢快,沒有理會他,興高采烈地拍拍手對謝國興父子道:“收工!”
“你可真是個不記打的雜種!”謝國興惡狠狠地朝他身上吐了口口水,轉頭看着謝珍說道:“我們先回去了,明早再過來,你們早點休息。”
“都這麼晚了,要不就將在這住一晚吧。”謝珍皺眉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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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謝國興擺擺手,“我們腳程快,一會就到家了。”
“行吧,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謝珍也沒有強留,點燃火把遞給他們。
宋家只有兩個房間兩張牀,雖然他們三個男人擠一擠還是可以睡,但是不能翻身,否則睡牀邊的人很有可能就會被擠下牀去。
送走謝國興二人,謝珍又點了個火把來到豬圈前,看着渾身沾滿豬屎的錢滿亮,陰惻惻一笑,“想回家嗎?”
“想!想!”錢滿亮用力點頭,活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想那個破破爛爛的家呢。
這豬圈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打掃了,到處是豬屎豬尿,臭得令人窒息。
“可以啊!明天我就送你回去!”謝珍故意在‘送’字上加重了幾分語氣,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錢滿亮心中一緊,當即可憐巴巴地苦苦哀求,“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可以賠你豬錢,你就饒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呵呵……”謝珍不屑一笑,“現在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我告訴你現在你叫我姑奶奶都沒用!你就好好在這陪我家的豬睡一晚吧!”
“你別走,謝珍你別走!我們有話好好說,我求你了!”
“你站住啊!”
“你給我站住!”
“謝珍你這個賤人!我日你孃的,你給我回來!”
看着謝珍消失在房門後的背影,錢滿亮徹底絕望了,扯着嗓子就破口大罵。
“你要是不想被豬糞堵嘴就他孃的給我老實一點!”
謝珍回到屋,蹬掉鞋子爬上牀喜滋滋地準備睡覺,被門外的叫罵聲吵得睡不着,有些生氣地坐起了身子,惡狠狠地威脅道。
門外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陷入了寂靜。
“慫貨!”謝珍嗤笑一聲。
“好了,早點睡吧”宋景昭好笑地擡手在她鼻尖颳了一下,一把將她拉進懷中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感受着宋景昭手上的溫度,謝珍眨眨眼,調皮的也伸出手將他的耳朵給捂住了。
“快睡吧。”看着她可愛的模樣,宋景昭睫毛微微一顫,垂眸,用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中的慾望。
“我們一起睡!”謝珍將他的手從臉上拽下,雙手緊緊抱着他的胳膊。
熬了一大晚上,謝珍早就困得不行了,不一會就抱着宋景昭胳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
謝國興父子還有謝楊氏來到她家。
謝楊氏聽謝國興說了昨晚的事,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奔到豬圈前,看着被兩頭豬死死擠在角落,瞪大眼睛,眼窩深陷,一副心如死灰模樣的錢滿亮哼聲道:“你個挨千刀的真是喪天德!這下看你怎麼辦!”
錢滿亮昨晚一夜沒睡,一直在想辦法掙開繩子逃跑,但因爲謝濤捆得實在太緊,他折騰了一晚上都沒能掙脫開,還差點被兩頭豬給壓死,渾身疼痛,精疲力盡的他此時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先帶他去錢家吧。”看着萎靡不振的錢滿亮,謝楊氏生怕出事,急忙說道。
謝珍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系在臉上,隨後將準備好的乾淨帕子遞給他們,讓他們學着她的樣子來。
隨後讓謝國興和謝濤幫忙,把被錢滿亮毒死的野豬,還有他這些日子往她們家丟的動物死屍帶上,就像趕豬一般將錢滿亮從豬圈裏趕出來,一行人風風火火地下了山朝着錢家走去。
隨着太陽昇起,村裏的村民也陸續離家準備下地。
因此有不少人親眼目睹了這壯觀的一幕。
“這是咋了?”有人好奇地湊上前問謝國興,但很快就被那沖天的臭味逼得連連後退,擡手在鼻子前輕輕扇動着,滿臉嫌棄。
“這狗日的前幾天下毒鬧死了我女婿家的豬,昨晚又賊心不死的還想下毒,被我們給逮到了。”謝國興恨恨地跟駐足觀望的村民解釋。
“這事我之前聽老謝嬸說過一下,原來是他這個小砍頭乾的啊!”
“老錢家怎麼會生了這個一個窩囊種啊!”
“他不單丟錢家人的臉,也丟咱村的臉,咱村好好的怎麼會出了他這樣一個敗類!”
“像他這樣的人就該這麼收拾!老謝叔你們也別急着去錢家啊,拉着這狗日的到處溜溜,讓大家都看看他是啥德行!”
“我覺得行!”聽到路人的建議,謝珍眼神一亮,頓時就改變了主意,看着死豬,興奮地道:“咱先將這些扔錢滿亮家堂屋去,然後帶着他在村裏好好轉轉,讓那些還不知道的人都好好看看!”
錢滿亮一聽,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倒希望謝珍能給他一個痛快的,也總比這樣到處丟人現眼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