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國興,你閨女將我兒子打成這樣,你一句不計較就想這樣算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給我賠錢!”錢母無視了錢父投來的目光,神色不善地站起身,惡狠狠地盯着謝國興的背影。
“對賠錢!你們說我欺負謝珍,可我連她手都沒碰到就被打成這樣,我上哪說理去?”見錢母態度強硬起來,錢滿亮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也跟着硬氣了起來,扯着嗓子就嚷嚷,渾然沒有了剛纔的慫樣,他說着眼珠子咕嚕一轉,又威脅道:“今天你要是不賠錢,一會我就上你家門口躺個三天三夜讓你家不得安寧!”
“你們給我住嘴!”錢父臉都青了。
“你還是不是我親爹啊!”錢滿亮看了錢父一眼,隨後直接耍起了流氓,“都是謝珍這個蕩婦勾引我……”
‘啪——’
錢父忍無可忍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
錢滿亮霎時間沒了聲音,不敢置信地擡手捂着臉看錢父,嘴脣輕輕蠕動了一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屋內氣氛瞬間安靜了一下。
“你這是幹嘛?”錢母錯愕地回過神來,緊緊將錢滿亮摟在懷中,看着錢父的眼神就像是要喫人一般,“有你這樣當爹的嗎?你兒子被人打成這樣,還被人污衊成了登徒子,你這個當爹的不給你兒子做主撐腰當縮頭烏龜就算了,居然還出手打他,咱老錢家的臉都被你給丟完了!”
“你們鬧夠了沒有!”錢父隱忍着怒火,胸口不斷起伏,顯然是氣得夠嗆了。
“什麼叫我們鬧夠了沒有?我就問問你,都說咱滿亮欺負謝珍,那到底是怎麼個欺負法?又是怎麼欺負的?咱滿亮是把她強姦了還是咋得了?”錢母不依不饒地跟錢父嚷嚷。
這一下別說是錢父了,就連謝國興都變了臉色。
“咋的,合着我閨女遇到侵犯還不能反抗了是吧,非得等這雜種得逞才能還手?”謝國興臉色陰沉的轉身看着錢母,心中的火氣蹭蹭往上漲,“你她孃的也別在這跟我多來少去的,也得虧是我閨女沒喫啥虧了,不然今天我就算是將這個雜種活活打死你能拿我咋滴?”
“還有逼臉跟我要賠償?我告訴你不可能!要是這雜種死了你上門通知我一聲,我第一個就給他燒紙!”
“你聽聽,你聽聽!他都這樣咒你兒子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錢母朝錢父拱火。
真是個愚蠢的婦人!
錢父都快要氣死了!
錢滿亮被打就是他活該,本來就是他們理虧,也不知道這蠢婦是怎麼想的,居然還有臉要賠償。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一家子以後都別想在這村裏挺直腰板了。
錢滿財也想到了這點,看着無理取鬧的錢滿亮二人,心中一股無名火頓時就冒了起來,“娘,你非得拉上我們跟着一起丟臉是吧?”
“什麼叫我拉着你們丟臉?你別忘了滿亮可是你大哥!”錢母見錢滿財胳膊肘往外拐,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我寧願沒有他這種大哥!”錢滿財直接喪失了理智。
看着臉紅脖子粗,沒有理智咆哮的二兒子,錢母瞬間愣在了原地,半晌沒有反應。
見婆婆朝自己男人發火,錢滿財媳婦也不樂意了,“你跟滿財嚷嚷啥?這個家啥樣你不知道?這個村裏有多少人看得起咱家?”
“你一天就逼着我們生二娃,今天我倒是要問問你,這家裏一有錢就被這個賊偷去賭了這麼多年一分積蓄都攢下來,養一個都夠嗆了,再生一個用啥養?”
“你倒是會心疼你兒子了,那謝珍還可憐呢!好端端就招惹上了這麼一個貨色,差點丟了清白不說,還要被你們污衊,咋的,錢滿亮是你娃,那謝珍就不是謝家的娃了?”
她這話說得倒還是公道。
見錢家還有人講道理,謝家幾人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了幾分。
錢母瞳孔一瞬失神,反應過來後就像是找到發泄對方一般,將全身的火都撒在了滿亮媳婦身上,“這有你屁事你在這咧咧啥?你要是對這個家不滿你直接說,把我當初給你的彩禮分文不差的還給我,然後我讓滿財給你封休書你拿着儘早滾蛋,愛去哪去哪,別在這礙眼!咱這廟小,供不起你這尊大佛!”
錢滿財只覺他娘真的沒救了。
因爲錢滿亮愛賭手腳又不乾淨,導致這個家日子過得無比的艱難,他媳婦嫁過來這麼多年雖然心中有不少怨言,可卻從未想過要離開。
反而還盡心盡力地做好了分內之事,幫着他們下地耕耘減輕負擔。
他娘倒好,一心只顧着錢滿亮就算了,如今居然還想讓他休妻,讓他妻離子散……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錢滿財看着錢母,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失望讓錢母心神一亂。
“我……”錢母慌亂地開口想要解釋,可她的腦袋現在就像一團漿糊一般,要說什麼都不知道。
“國興叔,我大哥這樣全是他自找的,我跟我爹沒話說,我孃的話你就當她是在放屁,別放在心上。”
錢滿財對錢母已經失望透頂了,他只想趕緊送走謝家的人,然後再慢慢處理自家的事,免得讓謝家人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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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國興也不想摻和錢家的事,深深地看了錢滿亮一眼,重重哼了一聲扛起鋤頭就甩手走人。
謝家其他人也將錢母當成了失心瘋,沒有再理會她,一個招呼都沒跟錢滿財和錢大勇直接走了。
看着一下子空蕩蕩的房間,錢父一瞬間彷彿全身力氣被抽走一般,渾身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經此一鬧,他們錢家以後在這村裏是真的徹底擡不起頭來了。
“這錢滿亮她娘是真的瘋了!”
一出錢家,謝珍大伯就忍不住吐槽。
“也是她是個婦道人家了,不然我非得給她兩耳光嚐嚐!”謝國光一想到錢母那胡攪蠻纏的模樣,就氣得牙癢癢,他深吸了口氣,壓住心中翻涌的怒火,轉移話題道:“好了,咱不說他們了,我回去讓我媳婦多炒兩個菜,一會上我家喝兩盅。”
“行!”
謝家幾人點頭同意,其樂融融地去了謝國興家。
謝楊氏見他們一羣人回來,也沒有不滿,又生火炒了四五個菜,樂呵呵地坐在飯桌旁聽他們說錢家後面發生的事。
想到錢滿亮他娘吃了癟,她·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
謝家這邊一直喝到深夜才散場,錢家這邊卻還在嚷嚷個不停。
錢滿財媳婦和錢滿財想借着這個機會把家分了,他爹跟着他們,他娘跟着錢滿亮,以後各過各的。
錢大勇這一次也是徹底傷心失望了,想也沒想就同意了錢滿財夫妻倆的提議。
可錢母說什麼都不分,甚至直接躺在地上各種撒潑打滾。
這個家全靠錢滿財夫妻倆和她們老兩口種地生存,要是照他們這樣一分,她一個人帶着如今連牀都下不來的錢滿亮怎麼生存?
看錢母鬧個不停,錢滿財和錢大勇心裏也產生了幾分動搖。
滿財媳婦一看,這可不行!
當即就拿出和離作爲要挾,要麼今天把家分了,要麼她就和錢滿財和離,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錢大勇一聽那還得了,大兒子已經廢了,總不能還要連累懂事的小兒子,心腸一下就硬了起來,連夜將錢家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請到了家中。
錢家人都知道錢大勇家的情況,也心疼錢滿財這個懂事的孩子,幾個人圍在一起一合計,決定,不能讓錢滿亮這個廢物連累了錢滿財,當即就全部點頭表示支持錢滿財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