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衛臨走時給謝珍使了個眼色,謝珍不見微地頷了頷首,主動上前對宗老爺行禮道:“見過老爺。”
“二位如何稱呼?”宗老爺目光被她吸引了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後,語氣聽不出喜怒。
“謝珍。”
“宋景昭。”
二人先後開口。
宗老爺沒有聽過這兩個名字,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信地問道:“聽說你二人能解決我府上的怪事可真?”
“真不真試了你不就知道了嗎?”謝珍氣定神閒地對上宗老爺目光,淡笑着開口。
宗老爺輕嗯了一聲,沉默了一瞬後,開口道:“需要我準備些什麼?”
“讓下人幫我拿一張黃紙過來就行。”謝珍語氣從容。
“一張黃紙就行了?”宗老爺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但很快又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沉,“若姑娘要畫符的話就免了吧,這兩日來我家畫符的人可多了,沒一個有用的。”
“我可沒說我要畫符,你讓人拿來就行,這事沒解決之前我不會收你一分錢,你就放心好了。”謝珍面不改色地笑着說了一句,不等宗老爺開口就拉着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
“嗯。”聽到這話,宗老爺臉色總算好轉了過來,直接吩咐下人上茶。
“宗老爺,這府上最近可有死過人?”謝珍入座後便目不轉睛地盯着宗老爺的臉看了起來。
宗老爺皺眉想了想,搖頭,“沒有!”
“呵呵。”謝珍接過丫鬟端來的茶,輕輕嘬了一口,失笑搖頭道:“宗老爺,你奴僕宮中命氣複雜還摻雜着一股血氣,是有手下人枉死之相,你若不願說實話,那我也沒有在留下的必要了。”
“呵……”宗老爺冷笑一聲,“我宗府上下百餘人,若真鬧出人命就這百十張嘴早就傳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了,你可曾聽過有關的傳言?”
“剛纔魯友說你有真本事,把你誇得天花亂墜的,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謝珍看着宗老爺,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模樣,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一個人的面相是不會騙人的,看樣子宗老爺的樣子是不知道這事的。
這事情一下子就變得複雜起來了。
從宗老爺的面相來看,他家中之事跟那枉死的下人有關,只要找到那人一切就簡單多了。
而她自從佔據這具身子後,她的相氣也就跟着消失了,要是相氣還在她就可以將那帶着血氣的命氣從宗老爺的相門中剝離出來,順藤摸瓜找到那枉死之人。
看來她後面還要嘗試着看看這具身子合不合適修煉相氣,否則以後遇到類似的事太麻煩了。
“宗老爺不妨找府上管家來問問府上可有失蹤之人,再來質疑我的能力。”想着,她眉心展開,淡笑着說道。
她學習相術二十多年,對自己的能力很是很自信的。
“你去將管家喊過來!”見謝珍還不死心,宗老爺臉上的笑意越冷,扭頭就朝候在門口的丫鬟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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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爺。”那丫鬟應了一句,很快離開了。
沒過多久,那丫鬟帶着一個年紀約莫四十五六左右的中年男人進來。
“林管家,府上最近可有人失蹤不見?”不等管家說話,宗老爺便率先問道,
林管家蹙眉想了一下,搖頭道:“回老爺的話,近日府上並人沒有失蹤。”
“如何?”宗老爺聞言,寒意森森的眸光中府上一抹嘲弄,“謝姑娘可還有說話。”
謝珍一時有些啞言,再次細細觀察起了宗老爺的面相。
他的奴僕宮寬而厚實,是手下奴僕衆多之相,但他對待下屬太過嚴苛以致下屬們怨念較大,從而導致他的奴僕宮上有些氣暗。
而那夾雜着血氣的命氣較弱,像是剛死沒多久。
她正想着如何尋找突破口,就聽林管家沉聲道:“只是那夏荷四天前突然以家中母親病重爲由離府一去不回,連話都是託府上的丫鬟轉達給屬下的,月俸也沒見她回來領,屬下正想派人將她的月俸送去她家給她。”
“這……”宗老爺一怔,想到謝珍剛纔的話,眼中閃過一抹暗色,“你現在立馬派人去她家走一趟,看看她是否真在家中!”
林管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凝眉點了點頭後很快將此事吩咐了下去。
“爹,這二位……”就在林管家離開沒多久,一個身穿淡藍色長袍,外罩祥雲紋輕紗外衫,墨發高挽,眉目清秀,身材闊挺的男子走了進來看見謝珍二人,神情一動,好奇的朝宗老爺看去。
宗老爺看了謝珍一眼,“她們是來解決府上的事的。”
這兩日來宗府解決府中怪事的人不少,但都是一些男人,年紀也不小。
“哦?”男子又看了謝珍二人一眼,見她二人年紀不大,頓時就來了興趣,“不知二位可否看出是什麼東西作祟。”
他聲音不急不緩,語速恰好,神情也好奇居多沒有一分輕視之意。
“十有八九是冤魂在作祟。”謝珍看着他,見他衣着氣度都不凡,父母宮的命氣又與宗老爺的命氣相通很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斟酌着用詞回道。
男子見是她接話,眼中閃現一抹驚訝,但很快眉頭就輕輕蹙了起來。
冤魂作祟這一個詞他已經聽了無數遍了,凡是上門稱能解決這事的人開口就是有冤魂作祟,可法事也做了也不下三場了,這冤魂一到晚上還是出來蕩悠,鬧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寧。
再次聽到這個詞,他便忍不住將她二人分到騙子那一類中。
但他也沒有急着下定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問道:“可宗府又沒死人,哪來的冤魂?”
“你沒看到不代表就沒有。”謝珍知道他有意在試探她,但凡她說錯一句話,很有可能就會被直接趕出去了,但她也沒有慌亂,氣定神閒地說道:“宗老爺已經派人去核查了,咱們不妨等上一等,一會就知道了。”
男子聞言,轉頭朝身邊的宗老爺看了過去。
宗老爺點點頭,沒有說話,一雙眸子再次落在了謝珍身上。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們等上一等吧。”男子點點頭,拿過丫鬟端來的茶輕輕喝了一口。
差不多過了一盞茶時間,林管家去而復返,臉色有些凝重、
“如何?”宗老爺見狀,身子微微朝前傾了幾分,語氣染上幾分着急。
“回老爺,夏荷並未回家!”
林管家才一開口,宗老爺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她沒有回家那去了哪裏,你可有打聽過?”
“府上的護衛問了,夏荷母親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聽到這,宗老爺已經想到那夏荷很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但他還是忍不住看向謝珍,問了一句,“謝姑娘,你說我府中有枉死的下人可是這夏荷?”
“不能確定,但八九不離十了。”謝珍點頭。
“那……這……這下該怎麼辦?”宗老爺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遲疑地問道。
謝珍想了想,“眼下先找到夏荷的屍體,另外把替夏荷傳話那人喊上來,我看一眼。”
“照謝姑娘說的去做,先將那假傳話之人帶上來。”宗老爺聽取了她的建議,當即對林管家吩咐道:“然後你馬上帶人去,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夏荷的屍體找出來!”
“是!”林管家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門外的丫鬟,“你去將春桃帶過來。”
那丫鬟應聲退下,沒多久便帶着一個年紀與她相仿的丫鬟來到了大堂中。
“奴婢春桃見過老爺,見過少爺。”那名叫春桃的丫鬟一進屋便跪了下去,朝着宗家父子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