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眼下就算解約了也沒用,顧家有權有勢,想必早就有所瞭解。
他越畏懼,反正更容易讓那些權勢的陰謀得逞。
若是要鬧,那就來一場真正的博弈!
江顏眸子裏有些閃爍,纔想再說什麼,卻不料外頭已經有紛亂的腳步傳了來,如今漸行漸近,眼下已經到了跟前。
“江姑娘,於掌櫃,你們涉嫌陷害顏容坊,眼下就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江顏緊皺着眉,原以爲那鎮丞是個明白事理之人,沒想到在權貴之下,到底還是低了頭。
想來,方纔肯定也是派人去查證了顏容坊,知道其背後的勢力是顧家了吧?
眼下這麼做,是想要巴結顧家,讓自己和於逸喫些苦頭?
宋七虎視眈眈地看着這些人,剛想要開口,可卻被江顏給搶了先。
語氣裏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
“既然你們大人都這麼說了,我們也不介意多走一趟…”
她的聲音從容不迫,眼裏也沒有一絲懼怕之意,如今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反而將那些來抓人的官差都襯托得弱勢了幾分。
跟在後面,活脫脫地像是江顏的護衛。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衙門,江顏瞧着鎮丞大人,也沒有多說,直接開口說了起來。
“敢問大人,民女如何陷害了顏容坊?”
“還敢狡辯!誣陷我和五花婆子勾結不說,還故意編出那些人早產的是事情!不就是因爲我們顏容坊的玉顏丸,將你祛疤膏的生意都擋了麼?”
這人正是顏容坊的掌櫃秦月娘,雖然不姓顧,可仗着自己的妹妹是顧老爺的正妻便爲非作歹,依附着顧家的勢力撈了不少好處。
被衙門抓了後,立馬讓人去通知了顧家。
這不,乖乖的又將自己給放了?
如今想着既然對方抓到了自己的把柄,倒不如利用顧家的關係將他們給搞垮!
看看還有什麼本事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江顏也知道,如今這女人既然能動用官府的力量,那些受害者的家人肯定也全都被買通改了供詞,所以,沒有什麼對峙的必要。
在這個渺渺的周朝,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在這權力之下如同一隻微小的螻蟻。
但就算如此,她江顏也絕對不會就這麼認命了!
“鎮丞大人,莫非你也贊同她說的這話?”
鎮丞不敢對上江顏的眼睛,顧家勢力大,他也沒有辦法啊!若是得罪了顧大人,不但這鎮丞之位保不住,就是家裏說不定也會遭受沒頂之災。
而對於江顏和於逸,他也查過了,一個是沒有什麼根基背景的小農女,一個雖然是於記商行的掌櫃,商賈之流,他有什麼畏懼的?
所以只能按照顧家說的去辦。
如今驚堂木一拍,沉聲地開了口:“你一個小小的農女,也輪得着跟本官來說這些?”
“她輪不到跟你來說話,那本世子爺夠不名夠格?”
鎮丞大人的話才落下,外頭便傳來了一道傲慢至極的語氣。
隨着話音一落,修長的身影也到了內堂之上,睥睨地看着端坐在公堂上鎮丞大人。
“你…是?”
鎮丞大人還有些懵,才哆哆嗦嗦開口,卻不料南郗將佩戴在腰間的玉佩給一把扯了下來,對着他的眼睛一晃。
“大人,你眼瞎麼?認不得上面鎮南王三個字?”
鎮丞大人嚇得腿軟,立馬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他早就聽說鎮南王世子來了錦裏縣,可也沒有見過一回,便只以爲這樣的消息是造假。
如今見着玉佩,整個人都傻了。
“下官有眼無珠,還請世子爺恕罪…”
“恕罪,眼下就知道讓我恕罪了?方纔不是囂張得很麼,本世子爺聽聞你這衙門裏的案件連累了我的朋友,所以特意來看看大人你是如何斷案的。”
他也知道世子爺嘴裏的朋友指的是哪方,所以眼下頭疼得很!
如今這場合分明就是神仙打架啊,小鬼遭殃啊!
他不管站在哪一邊,勢必會得罪另外一邊的人。
但就算這樣,心裏已經有了偏頗,顧大人雖然權利大,可擱在這位世子大人面前,便算不上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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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世子爺無任何職位,可其背景是整個鎮南王府,這樣的勢力哪裏是他或者顧家能得罪得起的?
“世子爺,我定然會秉公處理的。”
秦月娘自打南郗進來後,整個人也呆愣住了,這男子,真是世子爺?
那丫頭姿色雖然不錯,可不過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農女,竟然會傍上了世子爺?
不可能!
如今立馬對着南郗發問:“你有什麼證明你是世子爺?我看啊,不過是那丫頭找來的人,跟着她一起串通陷害我呢吧?我醜話說在前頭了,得罪了顧家,你們沒有什麼好果子喫!”
南郗眸光一冷,眼裏全是厭棄和不屑。
“你這種人,不配質問我,本世子的身份還輪不到你來證明!”
這話一落音後,鎮丞大人已經開口了,對上了秦月娘的臉,眸裏的神色,早就沒有了方纔那般顧忌。
“秦月娘,你可知罪!”
秦月娘笑了:“我認罪,認什麼罪?有本事,將證據拿出來啊?”
方纔那些證據早就被她給毀了。
如今沒了證據,那就證明她和五花婆子沒有關係,自己好好地經營着鋪子,縱然她殺人放火,
鎮丞大人啞口無言,畢竟之前自己眼睜睜地看着她將那些證據撕得粉碎,眼下又去哪裏找?
倒是江顏從懷中抽出幾張紙,在秦月娘的眼裏晃了晃:“你莫不是腦子不好使吧,你跟她的文書,可是有兩份呢。”
宋七在一月的嘴裏知道顏容坊和顧家關係時,便知道這事情不一定會一次性擺平,所以爲了穩妥起見,又讓他去了一趟五花婆子的家,拿到了文書交給了江顏。
畢竟簽署這樣的文書,必然會有兩份,果然,他料得不差。
之前被秦月娘撕碎的那份,正是她自己的,而這份,便是從五花婆子的家裏找出來的。
“這上面可是印着你們二人的名字呢,莫非你連自己籤的字都不認識了吧?還有啊,若是你忘記這上面說的是什麼了,我大可以勉爲其難地爲你讀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