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顏捫心自問,我可從來沒有害過你們任何一個人,卻是你們一直在加害於我,江婆子,江大壯,眼下又是你和你娘,我雖然和江婆子斷絕了關係,可名義上還是江家的人吧,但你們呢,一次次想往我身了抹黑!我江顏也不好欺負的人!”
她不但怒了,還多了幾分噁心。
所以如今的言語十分激烈,如同重鼓一樣,沉沉地敲擊在大家的心中。
就連江嬌,也沒話再辯白。
如今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
於氏還想再說什麼,可眼下卻被江顏這樣子,嚇得有些後怕。
倒是江顏沒在多理會,又接着對着里正開了口:“秦伯伯,按照周國的律法,對待未婚便和人通姦的女子,是要做何處罰?”
“若是說出姦夫,打十大板後,讓兩人儘快完婚,若是說不出來,那便是打三十大板之後,再浸豬籠。”
聽到後三個字,江嬌身子沒來由地一顫。
本來就哭得有些無力了,畢竟她也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
姦夫,她上哪裏去找姦夫?
而且,那天,還不止一個人…
想着這些,江嬌兩眼一抹黑,身子立馬站不穩了,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的對着後頭倒去。
要不是於氏手快地扶住了她,只怕整個人早就摔了下去。
於氏這會兒也認命了,不求女兒如何,只想着讓自家閨女說出來,好保求一條性命,從前那些大富大貴的想法泡湯了後,她也退而求其次,只求那姦夫能拿出銀子將女兒給娶走。
所以如今立馬對着江嬌的身子一陣晃盪,嘴裏也在反覆地問着:“嬌嬌啊,那不要臉的男人是誰,你快說出來吧,你哥哥進了牢房,娘可不想沒了你這個女兒啊!”
畢竟律法當前,她就是抵死不依,那也沒有辦法。
江嬌哪裏不知道這回事,可如今又能怎麼辦呢?
她雖然有些計謀,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哪有能不怕的?
身子早已經在簌簌發抖了。
“娘,我不知道,並沒有什麼姦夫,是我遇見了歹人,我被他們欺辱了…”
說到這裏,江嬌早已經掩面哭了起來。
在周國的律法裏,欺辱和通姦,並不能相提並論。
畢竟是被害,自然不可能有挨板子和浸豬籠這一說,再者,如今也沒有抓到江嬌當場和人苟合的證據,所以,只能如此。
江顏不太懂周國律法,倒是宋七聽了這話後又立馬淡淡地開了口:“你如何證明自己是被人欺辱?畢竟都能信口說出嫁禍我的話,如今這樣的說辭,誰會信?”
江嬌的確百口莫辯。
但她方纔也見着了,自己說了這話後,秦里正眸子裏的眼神,和方纔比起來,明顯有所不同。
如今又聽得宋七這麼說,是不是就可以表明,被人欺辱,不會受浸豬籠的罪?
她眼下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眼裏多了幾分篤定。
“我知道我眼下的確不能證明什麼,可我江嬌可以發誓,倘若我真是和男子苟合,那就讓我天打雷劈,生生世世爲奴爲娼!”
她不怕,畢竟自己的確是受辱,所以這樣也並沒有撒謊。
見她發了毒誓,大夥兒也都愣住了。
畢竟對於他們而言,自然也代表這是意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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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嬌眼下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差不多也就表明了她的確是受到了迫害。
“雖然你對此事發了誓,但你污衊我在先,這個大家也都聽到了,用這樣的方式來污衊人,那也是犯法了…”
秦里正自然知道宋七眼下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所以這會兒又對着江嬌和於氏開口說了起來:“這件事情,的確是你們的錯,眼下這樣,明天跟我去縣衙吧!”
江嬌嚇得半死,她都這般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還不肯饒恕她麼?
眼下沒來由地心生害怕,也顧不得什麼噁心不噁心了,直接走到了江顏的身邊,苦苦哀求了起來。
“姐姐,我怎麼說也是你妹妹啊,你幫我勸勸姐夫成不成,若是將我送官,以後我這一生,那可就都完了啊!”
她還想嫁入高門當夫人的,要是去坐了牢,以前不但這個願望沒辦法實現,就連村裏的漢子也都不可能再會娶了她回去。
所以比起這些可怕的噩夢,如今對於江顏的恨,也算不上什麼了。
江顏冷笑了一聲。
畢竟她對江嬌就連半分動容都沒有,這一切,是她應得的。
“合着你不進牢房,這一生就不會毀了似的?今天這些沒有什麼好談的,秦里正,這事情就這麼定了!我不想跟她們母女多扯!”
江顏說完這話後,立馬拉着宋七往屋裏走去。任憑外頭於氏和江嬌怎麼嚷嚷,那也是不予理會。
於氏心裏那個恨啊!眼下在這死丫頭這裏折了一雙兒女,她怎麼能甘心?如今只氣得牙癢癢,連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既然明的不成,她就來暗的!
如今甭管如何,那都得——
要保下女兒!
……
因着江嬌算是半個犯人,所以便被裏正關在了村子裏的祠堂裏,並且派了人守着。
至於江顏這邊,方纔被江嬌噁心了一通,她連喫飯都沒有什麼胃口。
隨便扒了幾口飯後,就給宋七換藥。
不過如今倒又讓她想起今天那些婆子的一致證詞來。
“今天那些婆子之所以會那麼說,是你安排的吧?”
她雖然沒有經過男女之事,可也知道這第一次跟第N次,並沒有什麼區別。
就算是再老道的婆子,肯定也是看不出來的。
宋七點頭,一想到這事,眼裏便還是藏着幾分寒意。
“她既然能篤定說出自己不是處子,那肯定是和人苟合過,所以我便用手勢告知一月,讓他跟着那些人事先去買通了婆子。”
果然如此。
一月會輕功,只要知道了大致的方向,去收買她們並不難。
所以今日也就是那江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江顏沒再說話,繼續爲他換好藥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看着外頭清冷的月光,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翌日天才一亮,村子裏便傳來了動靜。
原以爲是里正將江嬌送到縣衙去了,沒想到聽到的卻是另外一個消息。
江嬌竟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