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再繼續說什麼了,本想着今日回來後去秦里正那裏說買山頭的事情的,可眼下他去追人了,這事情也就只能緩一緩了。
但眼下雖然不能先談,可自己卻是能先去選選地盤。
畢竟青城村有不少山頭,她也得看看那一處合適種藥草才成。
宋七聽了她的想法後,本來也想跟着上山,但考慮到自己眼睛的問題,到底是沒有這麼做。
只是讓江顏給小呆也帶上去。
畢竟沒了他,遇上什麼事情,這小傢伙還可以上前保護。
江顏也沒拒絕,說妥當後抱着小呆就上了山。
她從前在現代時,自己也種過藥草,藥材和其他的農作物一樣,也是越肥沃的地方越適合種,而土地的顏色又是辨別土壤肥沃的標準。
一般土壤顏色較深的,便表示這裏面的養分和營養越充足,不管種什麼東西都會長得十分快。
江顏走了好幾處山頭,終於對比到了一處相對於肥沃些的土地。
這片山樹木茂盛,就是荒蕪的毛草也比別的山頭高些。
看到了這些,江顏倒是想上山去尋尋,看看有沒有什麼珍貴的藥材。
雖然上次被母狼襲擊後,她對上山這件事情到底有了幾分恐懼,但今日帶着小呆,便也沒有那麼懼怕了,再說了,這片山頭也不高,應該不可能有狼。
山上的茅草十分高,江顏也沒往小路走,只一個勁地撿着大路來到了半山腰。
這地方土壤真是不錯,如今隨便一看,就發現不少藥材。
而且和之前拿到鎮上那些相比,如今這藥草自然又是珍貴一些,江顏心裏歡喜,立馬拿起小鋤頭挖了起來。
如今挖着挖着,竟然瞧到了不遠處長着的人蔘苗。
江顏一個上前,立馬對着那處輕輕地挖了起來,表情十分認真仔細。
隨着腳下的土越堆越高,那坑裏的人蔘也全都脫離了泥土。
江顏喜不自勝,拿在手裏反覆的瞧看。
依着色澤來說,她手裏的這顆人蔘起碼有二十年以上了,二十年的人蔘雖然不算長,可要換錢的話,打底就是一兩銀子!
而且,人蔘的用藥價值極高!
就算是自己留着用,那也能做不少藥引!
“小呆,沒想到這山裏還真是什麼寶貝都有,來,你不要亂跑,我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
她將小呆從懷裏放了下來,纔打算去再去看看周圍時,不料自己的褲腿被那小傢伙給咬住,如今緊緊地將她的人往外頭拽。
江顏有些錯愕,也不知道眼下這是怎麼回事。
纔打算將它重新抱起來時,不料這小傢伙突然對着茅草裏跑去。
江顏見它這樣立馬也追了上去。
小呆雖然是狼,可到底是家養的,再者,養了這麼久的時間也是出了感情的,如今真怕它會在這山裏跑丟。
所以一邊追一邊喊。
不過好在沒跑多久就追趕上了,眼下這傢伙自圈着一株樹苗,愣愣地立在那裏。
那模樣呆呆的,將江顏方纔追趕的氣又消沉了下去。
打算將它拉起來時,這才注意到,它圈着的這株樹苗!
竟然又是人蔘苗!
而且,這周圍還不止這一株!
江顏呼吸一滯,立馬拿着小鋤頭挖了起來,半個時辰下來,竟然挖了有六七株!
不但如此,這裏面竟然有一株還是上了百年的!
江顏眼下都不知道要激動地說什麼了,都過狗地鼻子靈,這狼的鼻子會不會更靈?
聞着她手裏人蔘的味道便能幫着她找出這麼多來?
江顏從山上下來,整個人依舊有些飄。
腳步也十分輕快,沒一會兒就回到了家,方纔經過村子時,聽說江婆子還未找到,江貴和於氏幾人都出動了如何如何。
不過她也沒有仔細聽,反正像江婆子那種人,最好能將她嚇破了膽去,省得以後再來噁心自己。
回眼家,又將人蔘放好後,這才趁着漸黑的天色做起了晚飯來。
今日本來想要叫劉婆婆幾人來喫一頓的,可去了山上一耽誤,也就沒剩下多少時間,所以這件事情,只能改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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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兩天,江顏不是在家裏搗鼓祛疤膏,就是在濟仁堂幫忙。
這段時間她救治了不少人,所以江大夫的名號也在鎮上傳開了,甚至還有不少人稱她爲女神醫。
這樣的名號,弄得江顏十分尷尬。
陳大夫倒是覺得她當之無愧,只是陳清一臉的不情願,雖然也知道她的醫術不錯,可就是打心眼裏不想承認,所以這兩天裏,對江顏更是冷嘲熱諷的。
可江顏並不在意,依舊仔細地給病人診治。
如今才送走了患者準備休息一會兒時,不料濟仁堂外又闖入了不少官兵。
陳大夫纔打算上去詢問,哪知那些官差這會兒已經開了口:“哪位是江大夫?”
江顏聽到名字,立馬緩步走了出來,見着是官兵,臉上也沒有畏懼,聲音也是淡淡的。
“我就是…”
那帶頭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後,又道:“鎮南王世子病了,如今點名要你這位女神醫去給世子爺看看病…”
世子爺?
點名治病?
江顏一時半會也反應不過來,雖然自己是治好了幾個病人,但也不可能會傳的那麼快吧?
那官差看她還在呆愣,如今也忍不住催促:“江大夫,可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嗎?”
雖然是詢問,可話語裏卻全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江顏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有些意外,勞煩各位大人等等,我去背藥箱。”
江顏去了一趟內堂,又和陳大夫交代了幾句後,這才上了衙門的馬車。
原以爲這世子爺在鎮上,沒想到他竟然在縣城,馬車輾轉,不一會兒就到了一處別緻雅靜的府邸。
才下車,就看到了何大夫,何大人見她下來,也不說什麼直接將人往宅子裏領。
只到進了內廳,瞧了端坐在高堂之上的少年之後,這才停住了腳步。
這少年約莫十七八上下,斜眉入鬢,鳳眸微微上挑,眉間神色張揚。
外罩暗紅色繡金色斗篷,內裏是同色滾邊長袍,如今衣襬曳地,將整個人襯托的更加狂野不拘,如同一匹脫繮的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