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悶悶地“嗯”了一聲。
過了片刻,又開了口:“你和於掌櫃還真是一見如故啊…”
江顏分不清宋七嘴裏的語氣,只得如實答了他的話。
“算是吧,酒逢知己千杯少嘛,他在生意上,有些思想跟我和契合。”
如是她沒看錯的話,這於逸以後在商場上的造詣,絕對不可能只止步於此。
畢竟她也只是思維佔了優勢,可於逸不一樣,不管是行事還是想問題,都很有自己的見解。
這是讓他很欣賞的地方。
但也只是僅此而已…
這話才說完,她整個人就被一陣力道拉了過去…
方纔本來就在想事情,如今江顏沒站穩,一不留心便跌跌撞撞地撞入了宋七的懷裏…
她纔想要掙脫,沒想到了宋七卻將自己的披風緊緊一拉,將她的身子收入懷中。
江顏貼着他胸膛地溫暖,一時間也有些慌亂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纔想擡頭詢問,沒想到耳邊又傳來宋七略微有些低沉且霸道的聲音來。
“那我呢?”
“…?”
什麼?
江顏不明白,只瞪着一對眼睛看着他。
“我,算不算是你的知己?”
啊?
雖然宋七的眸子裏依舊沒有情緒,可江顏此時也感覺到了,這人的彷彿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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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好像是喫醋?
她雖然有些莫名,可心裏卻是甜絲絲的。
這麼說來,他也是在乎自己的?
但如今也不敢細想,畢竟江顏也知道,自己和宋七,根本不是一類人。
再者,換句話來說,他這是什麼意思自己都不清楚,說不定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呢?
眼下不會回答,便只有沉默。
幸好,宋七也沒有在問了,只是就這麼緊緊地抱着她,也不說什麼時候撒手。
兩人身影重疊交錯,顯得有些幾分旖旎。
“走,回家吧。”
江顏倒底是開了口,只是聲音有些細,被風一吹,很快就聽不見了。
宋七沒有做聲,反而解開了自己的斗篷往江顏身上披。
月光下,那張俊逸的臉,彷彿像是鍍了一層銀。
好看,卻又讓人生出一種可望不可即的感覺。
江顏纔想說自己不冷的,可宋七將斗篷的帶子已經系在了她的脖子上,如今只能作罷。
想着宋七可能會冷,便三步並作兩步的帶着他走上了牛車。
……
入了隆冬,一早上院子裏就結起了冰霜。
江顏起牀簡直冷得不行。
但想着這幾天要將大夥兒的祛疤膏做好,所以也不敢閒,一大早就起來搗鼓。
其實昨天她就有了心思,畢竟這東西憑着自己一己之力定然是萬難,所以便想着將劉婆婆和何氏高氏幾位嬸子都叫來,一天開一些工錢,也幫着自己做活兒。
畢竟以後祛疤膏和於記搭上了線,再加上這質量也沒有問題,以後便不愁沒有銷路。
所以眼下擔心的是人手問題。
吃了一碗面,江顏又交代了宋七一聲,便抱着小呆對着村子裏走去。
小呆眼下滿月了,雖然長了不少,可個子去卻依舊是小小的。
眼下彎在江顏的懷裏,就跟貓崽子似的,根本就不像一隻狼,但也就是這樣呆萌的樣子,讓江顏更是愛不釋手。
尤其在這樣的天氣裏,抱着毛茸茸的,十分舒服。
才走到外頭那條大路上時,遠遠的便瞧見江婆子和江嬌兩人去河裏洗蘿蔔。
這些天她忙得腳不沾地,就是自己的家,都只來睡個覺就走了,哪裏還有時間管江婆子如何了?
如今也不想理會,只當沒看過一般從她兩身邊繞了過去。
她這麼想,不代表江婆子就不會惹事。
上次存的那些氣,她早就想要報復了,但這些天裏,每次去江家,都沒人在,就算想發氣,那也是無處使!
眼下見着江顏,那就跟逮到了獵物的狼狗一樣,興奮中又帶着絲絲挑釁。
“喲,這些時間,不會成天都在外頭勾搭漢子吧,你瞧瞧你這身子,都被榨乾成什麼樣了呢!”
江婆子依舊是冷嘲熱諷。
就算在江顏的手底下栽了不少回,也絲毫沒覺得疲憊,反而更像是打不打的小強一樣。
江顏本來不想要接話,可誰知她江婆子嫌她目中無人,更是憤怒了,直接上來拉扯。
“你這是沒有耳朵麼?有你這樣對長輩的態度?!”
江顏被她扯得煩,冷冷地瞪了一眼過去:“你算哪門子長輩?還有,是不是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江顏你少在這裏跟我來這套!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裏清楚!你要不是勾搭漢子去了,怎麼天天不在家?”
江婆子眼下簡直是典型地惡狗亂吠,她反正心裏就是看不慣江顏,得個什麼話都能挑起來。
“天天問我是不是勾搭漢子,怎麼,你也想去勾搭不成?”
江顏別過身子,不想再理會她們。
可誰知道江婆子不依不饒,又拉了上來。
但這次手才伸到江顏的手臂處時,卻被一個東西牢牢地咬住,緊接着,傳來的便是江婆子哭天搶地的叫喊!
“哎喲,這個小畜生,竟然敢咬我!”
江婆子的手被江顏懷裏的小呆狠狠咬住,使她疼的齜牙咧嘴,好容易才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想用另一個手去拍,可那小東西就像是生到了她的骨頭裏似的,怎麼也弄不掉!
“疼,疼…孃的,這破狗子竟然敢咬我!”
江嬌也看得急眼了,想上去幫忙,到底是有些害怕,只能起了哭腔。
“姐姐,她畢竟是咱們的親奶奶啊,就算是斷絕了關係,可血緣還是不會變的,姐姐,你就讓這小狗鬆口放了奶奶吧!”
小狼崽如果不細看,都以爲是狗,所以江婆子和江嬌都認不出它是狼。
所以一個勁地說着狗子狗子。
不過江嬌這話是故意的,想惹了大家的注意,看看江顏是用什麼態度對付自己的親奶奶。
畢竟就算斷絕了關係,骨子裏流的還不是江家的血脈?
她打的主意,早就被江顏看出來了,如今也不多說,只是嘴角彎彎一笑。
“我怎麼讓它鬆口,我跟這狗子又不是同類人,要不然妹妹你跟它說說,我想你的話,它一定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