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求我沒辦事就這樣的語氣?你污衊我偷漢子,怎麼的都要跟我道歉纔行。”
江顏笑了笑,絲毫沒有給她一丁點客氣。
這樣子讓江婆子恨的牙癢癢,但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如今被這人施了妖法,只能軟下來說話。
“丫頭,是奶奶的不對…”
“聲音太小,我聽不見…”
“……”
她這姿態看的於氏和江嬌都愣了,於氏知道這丫頭的厲害,裝模作樣說了一句後便也沒再講啥了。
畢竟自己之前在婆婆的手底下沒少喫過虧,如今見着她這樣。心裏到底是有些爽快的。
倒是江嬌心裏憋悶,如今也顧不得什麼了,立馬走上來和江顏理論。
“姐姐,她到底是我們的奶奶,你這麼做,可不是大不敬麼?”
江顏笑了:“妹妹,你這話了說錯了,她是你的奶奶,不是我的。她想要我的命,我難不成還不能反擊麼?”
江嬌臉色難看得緊,又轉頭看向那陌生男子…
方纔被朱家人嚇到了,她也沒有多注意其他,如今見着他劍眉星目,氣質不凡,早就亂了心神。
那丫頭是哪裏找來的夫君?不管是相貌還是氣質,和她見過的男子都不一樣。
但這樣的心緒也只有一瞬,畢竟再怎麼俊俏,那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農家漢,哪裏配得上她的親睞?
不過如今既然想求他,只能溫言細語。
“姐夫,你幫下我奶奶和爹爹,成不?”
她才說完,又鬼使神差的想上去扯他袖子,可手還沒有碰到衣角,便被一股大力給推開了。
要不是於氏見狀扶住了她,江嬌這會兒早就摔到地上去了。
她從小到大,不管在家裏還是外頭,那都是衆星捧月,對自己的相貌也十分自信,如今好容易碰到個她主動去示好的,沒想到竟然會落得這樣難堪!
如今雙頰生紅,緊緊地抿着脣,模樣極其委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怎麼着,你們都不繼續道歉了?”
江顏瞧着她這樣心裏十分暢快,繼續冷眼對着江婆子兩人開口。
江婆子簡直是要瘋了!可眼下卻又沒有法子,只能按照她說的來,差點沒磨破嘴皮子!
可這人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如今才解脫,又接着說了起來。
“這男人是哪村的?既然你都成親了咋不去婆家?”
江顏自然知道她的算盤,懶得解釋那麼多。
“我愛在哪就在哪兒,你管得着?”
“我是管不着,可既然成親了,怎麼着也得出些彩禮吧!”
江顏聽了沒來由的噁心,頭也不回地進了屋子,只是想着外面的男人,又返回去拉他。
“我的彩禮,難不成你想惦記?”
江婆子也沒趣,剛想再回,卻見着江顏已經返回了屋內,眼下只好氣呼呼地回家。
人一走,院子裏都空了下來,唯有秋風吹起落葉的颯颯聲。
江顏看着眼前相隔不到一米的男子,到底是忍不住開了口。
“對了,你受了重傷,體內又有餘毒,昨天昏迷在後山上,是我給你背了回來。”
“方纔用你當擋箭牌,也是無奈之舉,也謝謝你幫了我…”
她緊緊地盯着那男人,只見他抿着脣,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過了好半晌,才微微動了動嘴角,可卻一絲絲聲音也發不出。
江顏有些詫異,這人不但看不見,還是個啞巴?
“你不但看不見,還不能說話?”
那男子點了點頭。
江顏又道:“是天生的…?”
那男子輕輕搖了搖頭,額前細碎的髮絲隨着他的動作輕輕擺動,看得江顏有些晃眼。
這人也太好看了吧?
不過慶幸的是,如今沒有聾。
要不然,最基本的交流也沒有了…
“我是個大夫,能讓我給你把把脈嗎?”
其實瞧着他周身的氣勢和方纔他對江嬌那股子態度,江顏到底有些虛,不過還好這人又點了點頭。
江顏將手伸過去把脈,在兩人的肌膚相觸時,他沒來由地一縮。
江顏也嚇了一跳,把完脈後,又試着讓他開口說一些話。
雖然能發音,但聲音卻沙啞低沉得很,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麼。
“你這是體內毒素和創傷導致喉部氣滯血淤,從而患了短暫性的失音症,和目盲症,若你配合治療的話,一定都會恢復…”
“不過,你如今身上的餘熱還未退,我要治療的話,要先將你體內的熱退去才成。”
失音症也就是西醫所說的聲帶麻痹,目盲症也是一樣,皆是外傷所造成,內用藥活血化瘀,外加銀針通絡,若是治的話,要看病人的耐藥程度,短則半月,長則三個月不等。
只是如今最主要的是,她窮得叮噹響,有些藥材山裏沒有,還得去買,如今不止要這些,銀針也得買。
還真是讓江顏挺頭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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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又點了點頭,如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又拉起了江顏的手,這動作太快了,江顏根本反應不過來。
剛想尷尬地抽出手來時,只覺得手心裏裏一陣陣酥麻感傳來,似乎是他在寫字。
一筆一畫,寫得極爲認真。
[這裏是哪裏?]
也好歹江顏學習的是中醫專業,有些藥書藥方都是繁體,要不然到了這裏,還真成了文盲大老粗了。
“這裏是錦裏縣,舞水鎮,青城村。”
“你是從哪裏來的?”
那男子手指停頓,半晌沒有動,江顏也猜到這人身份特殊,本來也不想多問,方纔只是一順嘴說出來而已。
眼下笑了笑又繼續道:“我怎麼稱呼你?”
男子的食指又動了,帶着微微地薄繭,讓江顏忍不住起了層層雞皮疙瘩。
他先是寫了寶蓋頭後,又停頓一會兒,接着纔在下面寫了個木字。
[宋七。]
江顏點頭,見他人似乎還不錯,又大着膽子將自己的處境和心裏的想法抖露了出來。
“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奶奶逼迫我嫁人。而朝廷過了十六不嫁人就得上稅,我還有一個月期限…”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畢竟她再怎麼在江婆子面前強悍,可到底是個姑娘家,如今又是說這話,哪裏會不難堪的?
過了好久,才磨磨唧唧地講完整。
“能不能先做我的丈夫?等治好了你的病後,要走的話可以立馬休了我…”
這人不會長呆在這裏,她也不可能真嫁給他,所以眼下這樣,對兩人都好。
這話一說完,只見着宋七愣了片刻,雖然如今眼裏沒有神情,可緊皺的眉頭還是看出了他的猶豫。
江顏怕他以爲自己是用治病來要挾人,語氣裏又多了幾分急促:“當然,你就算不答應的話,我也會替你治好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