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力偉閉上了眼睛，用盡了所有力氣，咔嚓一聲咬斷了舌頭，結束了他的所有痛苦，血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李晉默默跪倒在地，對着他師父拜了三拜。
他起身的時候，看見了躺在地下的毒針發射筒，李晉認得，這是秋秋和隨身之物。
他伸手撿起，毒針發射筒還有些發燙，卻完好無損，他果然發現筒身上刻了一個小小的秋字。
李晉默默將毒針發射筒上面的污穢之物擦乾淨，對着空氣按動了機關，沒有看見毒針射出來，裏面已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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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李晉浪費，他將毒針發射筒放在懷裏，然後吩咐侍衛將他師父用上好棺木入殮，然後他上了馬車。
這是他作爲徒弟，能爲師父最後做的事。
師父的死，可以說是因他而起。
如果他早一些宣佈放棄皇位，也許師父就不會去冒險殺李逸。
如果送信的人能早一些將信送給師父，也許師父就不會做傻事，就不會死得這麼慘了。
一開始，李晉是不打算多管閒事的，後來還是忍不住，分別寫了兩張紙條，一張提醒逸王，一張提醒他師父，讓侍衛送了出去。
沒想到，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李晉的馬車徑直駛進了皇宮大門，這是攝政王的特權。
他透過馬車窗口向外望，看見了攜手同行的李逸和秋秋，還看見了簇擁在逸王周圍的文武百官，李晉收回了視線。
*
金碧輝煌的金鑾殿，李逸和秋秋站在最前一排，文武百官大部分已經到齊，只有少數怕死的，在昨天就以各種理由請了假。
他們害怕逸王和六皇子的爭鬥禍及到他們，害怕四十年前勇皇逼宮時，殘殺文武百官的一幕會重演。
沒等多久，便聽到拖長了的娘娘腔響起：“皇上上朝！攝政王上朝！”
文武百官皆跪倒在地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攝政王千歲千千歲！”
一箇中年公公抱着襁褓中的小皇帝，後面是高冷的攝政王李晉。
公公將小皇帝放在高高在上的皇帝寶座上，穿着明黃色繁複服飾的小皇帝，靜靜地躺在那裏，公公拿着帕子幫他抹去了嘴角的口水。
李晉掃了跪倒的文武百官一眼，又看了站着的李逸和秋秋一眼，平靜地說：“衆大臣平身！”
文武百官起身後，皆低頭彎腰靜立，等待下一刻會發生的事。
有些膽子小的，心兒啪啪亂跳，連手腳都控制不住微微顫抖。
李逸除了逸王的身份外，他還是墨家莊莊主，所以他和秋秋不用跪小皇帝和李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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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逸今天是以逸王的身份來請先皇遺詔的，不跪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李逸奉先皇旨意攜王妃進宮見駕，皇上萬歲萬萬歲，攝政王千歲千千歲！”秋秋和李逸微微彎腰，還是沒跪。
李晉並沒有因此爲難他和秋秋，而是一揮手，拖長了的娘娘腔便再次響起：“請先皇遺詔！”
娘娘腔拖長的聲音過後，一名步履沉穩的公公雙手託着托盤，托盤上是還沒開封的先皇遺詔。
遺詔請出來了，文武百官跪倒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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