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視察不同於其他官員的一般視察。
這是即將轟動全國的大新聞。
七點三十分。
在部長的車隊來臨之前。
全國各地有實力的報社和電視臺所派出的記者團隊,全都提前過來做好了準備。
簡單數數。
光是記者就有將近八十多人。
人民日報、新華社、深城新聞、港城news電臺,甚至日國也派來了人,都想從這次採訪中捕捉到一些可能會轟動的信息。
攝像機很快準備完畢。
在新科所有科研人員等待的同時,記者們也先行進行了錄像講解。
就聽新華社的記者,面對着攝像機,背對着新科的大門,拿着話筒,先行介紹了一番,“觀衆朋友們好,新華社深城3月7日報道,三月的深城,春風送暖,部長同志和隨同的幾位委員以及深城、京城兩地市長,即將要對深城剛剛崛起的華夏優秀科研公司進行親切訪問與考察…”
與新華社的嚴肅不同,港城的記者顯得有些有趣,他們更願意報道一些花邊新聞或者生活趣事,這也是兩岸文化不同之處。
新華社在這邊錄製,港臺news電臺的記者也在另一邊操起了港腔普通話介紹,“在上一次港城的中英會談中,華夏領導曾在談判中多次提及到這位剛剛上任電子工業部長沒多久的好好先生。他們家是書香門第,一貫致力於學習求知並酷愛文學藝術,部長本人也是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各種外語手到擒來,一會兒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將會爭取做一期專題採訪。”
還真是像他說的一樣。
如果有人瞭解過部長的一生,就會發現這位可親可敬的人真的是博纔多學。
琴棋書畫,各種外語,科研技術,幾乎無一不通。
七歲時。
部長就曾大量學習過四藝—-文學、音樂、書法和中國象棋,這也在後來成爲了鍾情一生的愛好。
在音樂方面。
部長更是有所成就。
他擅長的樂器有二胡、笛子、吉他、鋼琴、小提琴、管風琴等等。
猶記得前世,部長在滬城工作期間,一位著名演奏家病癒之後籌備了一場演出,部長還曾親自探望,並且拿起她手中的二胡,拉了一手【病中吟】。
當時這番精彩的二胡技巧讓演奏家十分驚訝。
卻不知,部長曾在解放前搞學生運動時期,經常排練一些活報劇,對二胡等華夏傳統樂器早已諳熟於心。
其他諸如吉他等優秀技巧,也不止一次在公共場合表現出來過。
比如前世1997年部長訪美時,就曾用夏威夷吉他彈奏了一曲【問候夏威夷】,並與州長夫人即興演奏了兩首歌曲。
部長非常喜歡音樂。
早在滬城任職期間,就每天練習至少兩個小時的鋼琴。
那架聶耳牌鋼琴還是前些年困苦時省喫儉用存錢買下來的好玩意。
可以說。
音樂算是融匯貫穿了部長的一生。
除了音樂,還有外語。
據瞭解,部長至少掌握十門外語,並且十分流暢。
他能用嫺熟的英語、俄語、法語、西班牙語與各種外賓直接對話,更能用英語和俄語直接寫作。
除此以外。
羅馬尼亞文、法文、德文以及日國語他也同樣精通,真可謂是語言天才。
余天特別尊敬部長。
這算得上他一生當中少有的真正發自內心敬佩的人。
想着想着。
隨着時間越來越近。
待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八點鐘剛過,十輛高級紅旗轎車也從遠處緩緩駛來,穩穩停在了新科公司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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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歡迎部長來新科視察!”
隨着部長下車,歡呼之聲立刻不絕於耳。
新科的科研人員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期盼和激動的表情,劉華強更是激動,喊的聲音比誰都大,還真的吸引到了部長的一點目光。
“部長同志。”
龐市長在前面引路,走了幾步,站定在鋪好的紅毯上面,指着新科的牌子說,“這就是新科公司,您面前這位就是晨曦集團的老總余天餘先生,同樣也是新科的老闆。”
這種級別的視察,龐市長肯定要到位。
按照常理來說,倘若新科公司與當地政府關係融洽的話,肯定會提前做一些交流。比如部長可能問詢什麼問題,之前開會的大概方向,部長的一些喜好等等。
可深城市政府除了派人提醒新科做好迎接準備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提醒。
這也不奇怪。
畢竟新科與此時同樣站在部長身旁陪同而來的京城馮市長有着一層玄妙的關係。
龐市長與馮市長作爲表面融洽背地裏卻各自爲政的對立方,自然而然不可能爲馮市長的人提供任何幫助。
“新科公司。”
部長簡單與余天握了握手,隨後擡起頭看向招牌,對一旁的馮市長輕輕點頭說,“之前晨曦集團研發出了我們華夏第一款彩色顯像管的大新聞,直到現在我還依然記憶猶新。之前也是忙,這次回京城時,你可要提醒我抽空再到晨曦電器廠去看一看他們的生產線。”
“是是是。”
馮市長有心拍馬屁和誇讚,諸如‘您老日理萬機’和‘余天這個年輕人不錯’等小語言。
但現在這麼多沒提採訪,他也只能通過表情來表現出尊敬。
龐市長當然不贊同新科,卻也不能踩一捧一,只是附和說道,“部長,您之前說過,有競爭力纔有進步。我們深城不止新科一家做得好,日國合資企業的工廠如今也建設完畢,正準備大規模生產新產品。這兩家企業同爲我們深城的未來支柱產業,日國方面也做好了迎接您的準備,請您放心,日國合資企業與我們市裏之間早就打成了良好的合作協議,未來前途一片大好。”
部長輕輕點頭,面帶笑容。
表面沒說什麼,心裏卻怎麼可能不恨日國?
要知道。
部長從1943年考入中央大學電機系以後,就一直積極參加進步學生抗日愛國運動。
在1946年,他更是加入了偉大的組織,成爲了一名真正的戰士,參加矛頭直指反動統治的反飢餓、反內戰、反迫害的愛國學生運動,專門負責掩護革命同志。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部長身居高位,不能當衆發泄不滿。
但余天卻捕捉到了他在聽到日國企業即將崛起時的一絲失落和厭惡。
因爲。
部長不僅是曾經的學生領袖,更熱愛着電子工業。
他在四十年代大學時所修的專業就是機電系,一直都對我國的科研發展充滿了期待,怎麼可能願意眼睜睜地看着日國合資企業在華夏本土瘋狂擴張呢?
“部長,您請。”
簡單介紹一番,余天在前引路,引導部長等一衆高官進入新科公司內部視察。
“好。”
部長邊走入邊說,“余天同志,我有個小問題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