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留情了,這一腳踢在了張四海的腦袋邊上,直接踢碎木板。
張四海嚇壞了,渾身戰慄。
突如其來的轉變使得他根本沒做好任何心理準備。
他本以爲今天必成。
因爲。
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收下錢辦事兒,只不過與余天所料的一點兒不差,就是想捕獲一些足夠給余天定罪的證據。
這種證據的取證想來是如此簡單。
不用多說。
只需要余天說出任何一句與‘錢’和‘龐市長’有關的話就行了。
但他還是失望了。
余天除了提及一句‘錢’以外,從始至終都沒說過‘龐市長’三個字,而是將仇恨轉移到了過往的京城,完全改變了事情的初衷。
眼看着小龍狠揍張四海,余天還在罵着呢,“張四海,你剛纔胡說八道什麼?你不是威脅我說要害死我的家人,讓我給你送錢過來嗎?媽的,你敢威脅我,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行,我還得把你抓回春城去,我非要看看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勇氣,是不是你在深城認識了什麼牛逼的靠山!”
這句話可不得了。
不管怎麼說,張四海現在確實掌握着一些坑害余天的證據。
萬一帶回京城,那可就不是深城的天下了。
聽聞如此。
之前在樹林裏來回走着的人們,立刻緊張起來,互相看了一眼,急忙忙奔跑而來。
轉瞬間。
二十幾個人呼嘯而至,將小龍從張四海身上拉開。
張四海被打慘了。
門牙掉了三顆,大牙鬆動,雙目發紅,褲襠也被小龍用力踢了兩腳。
當然。
這都是余天之前的命令。
下三濫的手段就要用在下三濫的人身上,這樣纔算過癮。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眼見人羣上來,余天裝作不知,大力推搡,“這是我們之間的個人恩怨,你們是警察嗎,憑什麼管我!別動我,我和他有仇,這傢伙意圖坑害我的家人,我要把他帶回京城受審!”
真不行!
絕不可能讓張四海回春城。
這幫小子也都是練家子,有點兒功夫,爲首的人還喊着呢,“我們就是見義勇爲的老百姓,你怎麼可以在這打人呢!沒看到周圍還有老人孩子遛彎兒嗎,剛過了嚴打期間你就這麼囂張,不怕我們把你送進去嗎!”
雙方都在演戲。
並且有幾個人,還揮舞着拳頭,試圖攻擊余天。
小龍連忙保護。
可是雙拳難敵四手。
但余天根本不慌。
因爲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就在這羣人緊緊圍着想要打一頓黑拳的時候,樹林外的遠處,也同時有十多輛車積極停下,蛤蟆的小弟們瘋了一樣,如狼似虎操着棍子衝了過來。
當然了。
他們的身份也是見義勇爲的老百姓。
這頓棍棒。
打的這羣小子學狗叫,嗷嗷不斷。
三分鐘後,這羣人全都躺在了地上,各個捂着胳膊和腿,動彈不得。
余天一抱拳,對兄弟們做了感謝,“謝謝你們見義勇爲,你們都是哪兒的老百姓啊?太夠意思了,你們先走吧,以後有機會我好好感謝你們!”
真能演戲。
彼此都懂。
蛤蟆的小弟們對大大哥點點頭,一溜煙兒跑了,只是留了幾個在樹林中繼續觀察情況。
躺在地上的人也不敢再動粗,一個個掙扎起身,扶起張四海就想離開。
“別急!”
余天大聲喝止,“你們幫我把這件小木屋打開,我剛纔聽見裏面好像有啥動靜,不會是哪個女孩兒被人抓起來了吧?你們不是見義勇爲嗎,趕緊幫幫忙!”
不敢不幫。
畢竟餘老闆人多勢衆,見義勇爲的兄弟太多。
一個小子想要掏鑰匙,被帶頭的制止住了。
演戲演全套,別搞得太過分,找了塊兒轉頭,敲開了木屋的鎖。
小龍走了進去。
不多時,他從裏面取出兩臺改裝過的攝像機,還有幾個小話筒。
“呦!”
余天笑了,“這是哪家電視臺的工作人員留在這兒的嗎,不像,我看像是贓物!行,你們走吧,我扣押了,到時候我把這些東西交到派出所去,你們沒意見吧?”
不敢有意見。
爲首的人狠狠瞪了余天一眼,帶着渾身是血的張四海就想跑。
張四海不走。
他還有後手。
掏出兜裏的一張協議狼狽大笑道,“余天,你…你他媽的陰險小人…你識破了我也不怕,你他媽把股份都給我了,我他孃的白白花你的錢!”
余天想起來了,表情驚訝,恐懼說道,“誒呀,這件事兒還真不好辦呢!我想起來了,上次寫字的時候手一抖,好像在晨曦的‘曦’字裏多寫了兩橫。這也不算什麼,我忘了告訴你,裝潢公司現在不在我的名下,我已經轉給我老婆了,你要是想打關係也行,回京城起訴去吧,我在京城招待你。”
京城?
還是算了!
張四海真不敢回去。
因爲他也通過某些關係得知到了京城和港城的事兒。
根本二郎和周小生的前車之鑑歷歷在目。
他可真怕回到京城以後,莫名其妙地被車撞殘或者人間蒸發。
“告辭!”
余天一拱手,“張四海,回去好好養病,等身體恢復了再找我報仇吧。”
“你媽!”
張四海直咳血,“就算是你識破了又能怎麼樣!在深城,你休想拿下南海酒店的裝修!因爲我們這邊早就商量好了!到時候我們…呃…”
話音未落。
剛纔替他見義勇爲的領頭人立刻一擊重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還敢胡說?
張四海冷汗冒了下來。
他被人保護,不怎麼怕余天,但他害怕回去之後受到的懲罰。
想到這兒。
他忽然好想頓悟了一樣,對余天求饒道,“兄弟,我…我好像錯了!你能不能帶我離開這兒,我保證…我…我不想和他們走!”
晚了點吧?
余天輕輕搖頭,道了句‘自求多福’,轉身帶着小龍瀟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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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後。
天色黑了。
河邊依然恢復了以往的寂靜,仿若這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此時的余天正端坐在深港商貿公司,覈對這段時間以來港城到大陸的貨品經銷利潤。
目前看來,與火房的合作一切順利,各種港貨在大陸很是暢銷。
而另一邊。
寂靜的樹林外,正有幾輛車剛剛停下。
幾個穿着黑衣的蛤蟆小弟,在確認四處無人之後,再次返回樹林。
十分鐘後。
當他們返回車裏時。
手裏已經多了六七個裝着同樣改裝過的隱蔽攝像機與話筒。
摘掉上面的樹葉、鳥屎以及泥土,爲首的視若珍寶,說道,“這些東西一定要保存好了,大哥以後要用,千萬不能遺失,多多拷貝兩份。”
…………..
而此時的余天也不消停。
剛剛覈對完賬目,就有兩件事緊要的事等着他處理。
“喫飯?”
聽小龍彙報完之後,余天略加思索道,“既然是龐市長有請,怎麼可能不去呢?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說。對了,幫我通知程飛和肖騰飛,南海酒店的招標書一定要準備萬全,我絕不會心甘情願地放棄,哪怕是天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