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好了,事情就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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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余天好像很發愁。
看了一眼名畫,表示壓力山大,也是思索一陣,方纔同意下來。
孫志強心情跌宕起伏,事情定下,送余天出門,臨行時還凝重地握了握手。
出到門外。
劉茵在路邊好聲安慰余天,“其實張小玲的別墅沒那麼重要吧?你真沒必要接下如此難辦的事兒。辦好了倒是好說了,人家父子團聚,興許不會記恨你拿走廬山圖的事兒。可若是辦不好,你這平白無故地給了人家這麼大的希望,又讓人失望,是不是不太好呢?”
分析得有道理。
余天頻頻點頭,邊送劉茵上車邊說,“劉姐,其實我也是一時腦熱,但逼已經裝到這兒了,不繼續下去也不好不是?而且你也知道,咱們人活着爲的不就是一個面子嗎?你放心吧,我沒問題,我的意思是,倘若辦不好,我肯定會找個合理的理由解釋,不至於讓老孫太難過的。”
劉茵上車走了。
坐在車上還在笑着想,余天也不過如此嘛,大家都一樣,都愛吹牛逼。
只是。
她剛走後,余天的嘴角便立刻勾勒出一絲輕鬆的笑容。
“大哥?”
姜小黎一直提心吊膽,眼見余天笑了,她忙問道,“你怎麼一下就變了,剛纔還愁眉苦臉緊鎖眉頭,現在卻好像無事發生一樣,該不會是徹底不打算幫着孫志強辦事了吧?”
余天搖搖頭,低聲回答,“辦,憑什麼不辦,你們知道那幅廬山圖以後價值幾何嗎?我不多說,怕嚇到你們,往少了說,它以後最起碼能換十個張小玲的別墅。”
其實十個都不止。
甚至二十個三十個都不是問題。
此乃絕筆。
無價之寶。
姜小黎驚得好像什麼一樣,倒吸一口冷氣,繼續問道,“可是…可是他兒子在蘇聯呢,你難道現在就要出國辦這件事嗎?”
當然不是。
別忘了。
余天最好的兄弟丁力,可是一直與蘇聯有所往來。
就在前段時間,他還給他遠在蘇聯的老朋友提供過超聲電機和其他科技的技術。
雖說蘇聯現在情況複雜,但本地人辦事兒,尤其是本地有權勢的人辦起事來,肯定比外國人乃至大使館辦事要方便幾十倍。
小龍知道丁力。
恍然大悟。
趁着余天去打電話的功夫,他簡單和姜小黎介紹了一番。
“丁力…”
姜小黎也曾有耳聞。
看向黃浦江,她莞爾一笑,道,“丁力應該在上海灘,怎麼跑去深城了?小龍,你覺得你哥這件事能辦成嗎?”
小龍點頭。
他算是余天的死忠粉。
見他的態度十分忠誠,姜小黎忍不住逗趣兒問了個問題,“那要是我和你哥同時發生了危險,你只能救一個,你會救誰呢?”
“救我哥。”
小龍想都沒想就說出來了。
但他忽然有些後悔。
不是後悔回答錯了,而是喃喃說道,“爲啥非要救一個呢,如果有能力的話,我願意兩個都救,哪怕是我死了也行,我甘心這麼做。”
“認真了不是?”
姜小黎讓小龍連吐三口唾沫,笑着說道,“以後不許說這種死呀傷呀的話,不吉利。哎,你哥回來了,問問他怎麼樣?”
深城的丁力一口同意下來。
余天打過電話之後,丁力馬上記下信息,當即就能聯繫蘇聯方面。
他還特別作了保證,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畢竟他認識的人在蘇聯還算混得過去,無論是商業還是政界都有一些盤根錯節的小小關係。
“幸好前段時間丁力問我可不可以把技術分享給蘇聯的時候,當時我一口同意下來了。要不然,今天這事兒還真不好辦,這就叫好人有好報,啊?哈哈哈!”
余天開了個玩笑。
轉眼回到張小玲的故居,天也黑了。
告知周寶春經過之後,老頭子興奮壞了,甚至大言不慚地說,“要是真辦下來,能不能把廬山圖賣給我?我願意出兩百萬,或者再加一點錢也行。”
余天拒絕了。
他不懂這一行,但也知道個大概。
只不過沒立刻拒絕,而是委婉的表示,只說要是事情真成的話,先把別墅的事兒辦了,至於買賣廬山圖,起碼也要等自己稀罕一段時間再說。
至於真賣。
不可能的。
雖說這種名畫要是按照唯物論來分析的話,不過是些許潑墨,一張白紙。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其上有着讓人回味悠長的故事,更是記載了一代大書畫家的畢生精力,怎麼可能隨便輕易的賣給別人?
告別周寶春,三人回到國際飯店。
姜小黎提出將去黃浦江再看看,小龍便陪着她去了。
夜晚。
小龍回來時,臉上明顯多了許多笑意。
余天打趣地問,“小龍,咋啦?這兩天看你尤爲開心,不是戀愛了吧?”
小龍絕不承認,“哥,沒有,我就是覺得姜小黎…就是…她的性格很好,我以前總也不和女生聊天,這是…我困了哥…”
困了就睡。
余天心思也沒放在這個上面,看了一會兒從春城帶來的雜誌和自家服裝畫冊,又對比了一下劉曼婷設計的款式,隨即也睡了過去。
翌日。
天空下起濛濛細雨。
三人起牀退房,拿着裝滿各種服裝的大箱子,前往位於青崗路的花朵服飾設計公司。
花朵名頭叫得挺大。
可實際上。
這只不過是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整潔,但面積還不足兩百平米的小公司。
推開大門。
迎賓立刻走上前來,客氣問道,“先生您好,是洽談合作還是想入職?”
“還能入職嗎?”
余天好奇地問。
“是啊。”
迎賓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們花朵最近準備進軍北方市場,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如果你有意向,口才又好的話,完全可以考慮考慮,我們的提成不少呢。”
余天點頭笑笑,“你呀,態度不錯,但話有點兒多了。萬一要是競爭對手過來的話,豈不是瞭解到了你們公司的發展狀況?”
迎賓沒有驚慌,笑着回答,“我們不怕,我們花朵有能力,您沒看華亭路嗎?那兒的許多服裝都是我們花朵設計的。”
余天表示贊同,隨後又否定道,“我看波斯製衣廠的服裝也不少,在南方市場,你們現在算是平分了天下吧?”
迎賓覺得余天問得太多,不再回答,而是問道,“先生,您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余天一陣壞笑,“我不洽談合作,也不入職,我是波斯製衣廠的人,今天就是特別來看看你們公司。”
“啊…”
迎賓聽罷,本來還帶着笑意的小臉兒一下僵住了。
原來是敵對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