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喝多了。
彩色顯像管的事兒有了着落,他同時更想念李婉柔。
但他不能回京城,以防有什麼變數。
十一之前,他打算就留在新科,什麼時候等到徹底拿到彩色顯像管,什麼時候再回京城。
“爽啊!”
丁力也醉了。
臉色發紅,朦朦朧朧,摟着李二妹狂親。
“爽…”
李二妹也沒保持矜持。
兩人就當着余天的面你儂我儂,抱在一起啃着,看得小龍直撇嘴,只能看向窗外。
半小時後。
小龍開車送丁力兩口子回家。
余天不走。
在辦公室打地鋪,寸步不離。
小龍滴酒未沾,扮演起了保姆的角色,等余天睡去後,他也趴在桌子上睡去。
睡到半夜。
就聽余天呢喃着,“婉柔…婉柔…我好想你啊…”
小龍醒了。
呆呆聽着。
他不理解。
爲什麼余天如此有錢,卻從來不對其他任何一個女人動心?
雖說李婉柔很美。
但男人們都講究個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如王東嶽。
他每年平均至少要搞一百個不同的女人,簡直稱得上大種馬之大種馬,種馬之王。
“女人…”
小龍輕聲唸叨着。
他從沒體會過愛情,也沒享受過歡愉,腦中卻總是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
“她挺好看的…”
姜小黎的面容出現在小龍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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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爲何。
第一次見到姜小黎時,自己心中竟然產生過想鑽進她懷抱裏的感覺。
是因爲她在電影中扮演的角色很溫柔嗎?
好像不是。
這種感覺。
就像是弟弟想要鑽進姐姐的懷抱一樣,那是一種對莫名的溫暖親情的渴望。
甚至於。
這種類似親情的感覺,正逐漸向着單方面的相思發展。
“算了…”
小龍走到窗外看向遠方的港城,“我哥說她未來會成爲大明星,我配不上人家。還是別想這種不着邊際的事情…”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希望和遺憾。
只是有些人永遠不會提起。
每個人都是鮮活的生命。
他們都有自己的憧憬。
……….
而另一邊。
華清大學的野外拉練還在持續。
雖說接下來的距離也只有十五公里,聽起來不難,貌似唯一難點就是時間。
但其實不簡單,因爲張連長特別狠,找了一段非常艱難的路程,甚至還需要經過一座滿是叢林的小山。
不止如此。
翻越密林小山之後,還要穿越各種各樣的困難障礙。
以至於。
都快到後半夜了,還沒有一個人能回到終點。
加之。
跑完五公里後,還要去小教官那兒領取十五公斤的負重,美名其曰野外演練突發情況。
除了十五公斤的揹包以外。
每個人還要在背上最新款的八一式步槍。
加在一起,二十公斤,接下來的路況又十分險惡,坑窪更多,可謂舉步維艱。
同學們艱難地跑着,不停給自己灌輸堅持的信念。
小教官們也在一旁不停地給每個人‘加油鼓勁’。
“加油!你們現在是真正的兵!”
“哭什麼?爬也給我爬回去,前面還有鐵網荊棘和火圈等着呢!這點兒摸爬滾打都承受不住的話,還不如滾回學校去!”
“這可不是郊遊!這是魔鬼訓練!要想戰勝魔鬼,你們就要有比魔鬼更加頑強的意志!”
同學們都在暗歎。
心說張連長才是真正的魔鬼!
現在想來。
剛纔的五公里越野跑還真算是輕鬆的。
後面這十五公里的難度,甚至比再跑一百公里還要困難!
啪。
啪。
李婉柔踩過一個個水坑。
她很累。
但她更享受這種艱難的挑戰。
只是渾身都是汗的感覺並不好受,鞋子也溼漉漉的,小腳丫上都是汗水,捂得又熱又悶,難受至極。
“李同學!你不錯!現在是女生中的前五名!越過前面小山,穿過泥坑和火圈,再跑十公里就能繞回去了,加油啊!”
“…”
李婉柔大力喘息,說不出話。
回頭看看。
張倩就在一百米後堅持跟着,絲毫不願落下。
“婉柔姐!”
張倩見李婉柔回頭,大喊道,“等等我,進了山咱倆一起走!山裏黑,摸不清路,沒有光源,咱們一起能安全一點!”
算了吧。
李婉柔可不想和她一起。
烏漆嘛黑的,要是這小丫頭再玩點兒煙泡鬼吹燈,可受不了。
“你加油!我不等你了!”
她對張倩喊了句,隨即頭也不回地鑽進樹林。
“呼…呼…”
樹林裏太難走了。
雖然是矮山,但樹叢繁茂,月光很難照進來。
唯一的光源就是一公里外出山的平地上正在忽隱忽現熊熊燃燒的火焰,那應該就是小教官們說的跳火圈。
但這種光源還不如沒有,反而晃人,看不清路。
李婉柔只得擡手擋着光來的方向,仔細看着腳下的路,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走去。
“用不用幫忙?”
男同學們跑得更快一些,路過時問。
李婉柔搖搖頭,“我自己能行。”
男同學們攤了攤手,以更快的速度朝前走去。
李婉柔緊跟着,踩着他們留下的落腳點,速度能快一些。
十分鐘後。
她已經走了將近四百米的距離。
正要判斷是該繞過前面的樹叢還是從下面鑽過去時,忽然聽見側面幾十米處傳來一聲尖叫。
“蛇!有蛇!”
是張倩的聲音,聽起來很驚慌,而且聲音根本不是來自同學們跑過的‘大路’。
張倩這是投機取巧,想要穿過小路快速到達,反而弄巧成拙。
“張倩!”
李婉柔駐足,側頭看向烏漆嘛黑的森林,喊道,“你沒事兒吧?”
“婉柔姐…”
張倩的聲音從密林中傳出,哭着喊道,“快來…快來救救我…我不敢動了…呀!呀!它還在爬!”
此時沒有男生路過。
而且。
要從‘大路’直接穿過去的話,都是更茂密的樹林,很難穿越。
李婉柔真有心不管。
但張倩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彷彿將全部希望都寄託在她身上一樣,使得她心裏愈發糾結。
“等我!”
一秒鐘後,李婉柔還是放不下自己心中的善。
一頭鑽進樹林。
掠過層層障礙。
兩分鐘後,到達張倩身邊。
一路過來,頭髮亂了,渾身都被荊棘劃破。
好在她鑽進樹林的時候用衣服包裹住了頭部,兩條胳膊架着護着,不然的話,美麗的臉蛋兒都得劃傷。
“蛇呢?”
她操起一根木棍,緊張問張倩。
“那兒…”
張倩渾身戰慄,指了指腳下兩米遠的位置。
“嘶…”
仔細看去,草地之中,兩條三指粗細兩米多長的青蛇感知到有人,正緩緩蠕動爬來,嘴裏還吐着信子。
張倩顫抖得更加厲害。
她小時候被蛇咬過。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此時的她褲子早已溼透,褲腳溼潤,原來是被嚇尿了,一股腥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