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失望了。
張連長上臺沒有宣佈什麼跑步的成績。
跑圈就是跑圈，訓練的體能和團結意識。
要不爲什麼剛纔唱的是團結就是力量呢？這次就是想看看大家會不會講究團結。
張連長宣佈，休息十分鐘，再站軍姿。
張倩很不滿意。
憑啥不說結果？
自己可是拼了命咬着牙跑下來的，腿都酸了，腳丫生疼，這次要是有結果的，自己肯定能進個前三吧？
跑步進前三，一定比俯臥撐第一名強！
“張連長說沒有就沒有。”
小教官無情地反駁了張倩。
幾分鐘後。
張連長不顧同學們勞累，立刻組織站軍姿。
“稍息！”
“立正！”
“向左轉！”
“向右轉！”
“向後轉！”
有些同學剛纔坐得太久，腿都麻了，站也站不直。
小教官們可不管這些。
口令一道接一道，完全是魔鬼式的訓練。
直至日落。
同學們才終於得以歇息。
餓了一天。
每個人都飢腸轆轆，恨不得現在就能喫下遠處幾百米炊事班豬圈裏養的幾頭老母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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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飯啦！”
“開飯了，快走快走！”
真喫到飯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
溜肉段、軟炸裏脊、紅燒獅子頭，這些大家幻想的美食通通都沒有。
部隊講究的是營養均衡葷素搭配，素菜是木須柿子和清炒瓜片，肉菜是豬肉燉土豆，瘦肉不多，肥肉不少。
李婉柔喫不慣肥肉。
其他女生倒是喫得滿嘴流油。
屬劉彤最能喫。
抱着飯碗一口接一口，照這個樣子下去她還得胖上不少。
李婉柔沒有米飯，扶着高思雅到這兒的時候，只剩下又硬又涼的饅頭。
張倩吃了個小肚溜圓，推過去半盤只剩下沒多少湯水的菜說，“就這這個喫吧，這還是我好不容易說服她們留下來的呢，好好補充體力，聽說明天的訓練更艱苦。”
這是她‘團結’同學的表現。
但用不着她團結，菜剛推過去的同時，一個炊事兵也將一盤剛炒好的新鮮的肉炒瓜片端到了李婉柔的面前。
“這…”
張倩直瞪眼。
還還不算搞特殊待遇嗎？
要說剛纔張連長的一個眼神不能說明什麼問題的話，這總算了吧？
張倩精着呢。
喫一塹長一智，自己不說，而是去找別的女同學裝槍放炮。
很快有幾個女生義憤填膺湊過來討公道。
但炊事兵卻瞪着眼睛，苛責她們，“什麼特殊對待？這是對團結的獎賞！這位李同學是爲了照顧別人才落後的，不該喫個飽飯嗎？你們小點聲吧，讓小教官聽到，非得罰你們不可。咱部隊不單單講究單兵素質，更講究協同作戰，團結纔是力量，去去去，別耽誤我們上菜！”
可不是嗎。
不止是李婉柔喫上了新菜，其他因爲幫助別人而後來的同學們也都品嚐到了新鮮的美味。
“不拋棄，不放棄。”
小教官走進來，用下午發生的事兒和現在的回報，讓同學們明白了部隊是多麼注重團結。
李婉柔沒喫飽。
從來沒這麼餓過，哪怕是懷着小蘋果的時候。
她今天是真饞了，特想去小賣店買點高熱量的食物繼續補充一下。
可部隊對她們有明文規定。
爲期十四天的軍訓，只有兩週間的一次購買機會。
“洗澡去吧？”
劉彤和高思雅渾身汗津津的，溼透了。
“你的胸比我的大了。”
高思雅邊走邊看劉彤上身的輪廓。
女人還能比什麼呢？
熟絡以後，就喜歡說這種讓人害羞又刺激的悄悄話兒。
聊着聊着。
劉彤一直都往張連長身上扯，只說這個連長是他見過的最帥的男人。
“我也喜歡。”
高思雅壞笑說，“張連長喊口令的時候，真是帥爆了！誒？你們看，操場邊上那個女的是不是張倩！她膽子好大，怎麼敢去和張連長聊天？”
張倩就在幾百米外的主席臺下，帶着笑臉，揹着小手，不知道和張連長說着什麼。
張連長有點兒笑意，但是不多。
一分鐘後，張連長擺擺手，將張倩趕走了。
“你們聊什麼了？”
劉彤迎着張倩走上去問。
“沒啥。”
張倩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我想讓他做我的哥哥。”
噗！
李婉柔差點兒噴血。
心說張倩的套路真不少，不是臨時男友就是好哥哥，這是要幹什麼呀？不會是想交遍天下男人，還真是名副其實的交際花兒！
張倩也不再說。
眼珠亂轉不知道盤算着什麼。
一行人到了澡堂，可惜的是，澡堂不讓洗澡，也得一週以後纔行。
咋辦？
只能回到臨時宿舍，用涼水隨便擦擦。
劉彤和高思雅累得不行，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李婉柔愛乾淨。
來來回回投了好幾趟毛巾，將身體各處汗津津的地方全都擦掉。
別以爲收拾完了就能睡覺。
大魔王張連長還有事情讓大家做，首先就是疊豆腐塊兒。
疊吧。
忙碌到晚上九點，又到了輪班站崗時間。
當兵不當司務長，站崗不站二班崗。
李婉柔運氣好，分到了第一崗，當然是抽籤抓鬮決定的，免得大家說不公。
張倩倒了黴，正是二班崗。
但她表現的卻很喜悅，也不知道爲啥。
李婉柔上崗。
揹着真槍，八一式，1983年‘最新款’。
雖然也採用和五六式一樣的7.62mm口徑，但八一式整體的性能更加優良。
子彈是沒有的。
空槍重量六斤八兩。
女生們揹着沒啥感覺，男生們都很興奮，緊握着槍把，站得溜直，彷彿自己就是一個堂堂正正爲國效力的鐵血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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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令！”
見教官來巡查，李婉柔喊了句。
“不錯，哪個班的，叫什麼？”
巡邏的小教官回答完口令，拿出紙筆記名。
記完名字，他人剛走，遠處陰影中又走出一個人來。
眼見張連長踱步緩緩靠近，李婉柔心裏緊張，她是真不想讓張連長給自己額外的照顧，真心不需要。
“三件事。”
張連長到了近前，先說第一件，“與上級對話時要說報告！”
“報告！是！”
李婉柔站得溜直。
張連長點頭，繼續說，“第二件，等一會兒換了崗，你去回個電話，家裏人找你事兒商量。”
李婉柔心裏一顫，不是余天遇到什麼事兒了吧？但細細一想，肯定不會，要是那樣的話，連長早就讓自己去接了。家裏安排得妥當，孩子都由余秀照顧着，可到底是啥事呢？
還沒等她想完，張連長緊接着問出第三件事，“我再問你，張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