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回春城這一路上,薛靈芸一直都是萎靡不振。
餘爽再三詢問,可她卻沒吐露太多。
“行吧…”
餘爽安慰道,“小芸吶,就算你和我說了,我也沒啥好辦法。不過我提醒你,有事兒的話儘快問你師父,他可比我強得多,他肯定有招解決。”
“知道了…”
薛靈芸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很快變成笑臉,“走吧爽哥,我好了。”
……….
一小時後。
衆多骨幹成員聚集在波斯製衣廠內。
在食堂擺了個桌。
一起迎接薛靈芸的到來。
現在的她,身份可不低。
不但是余天的徒弟,更是未來整個北方市場最大的代理。
“能顧得過來嗎?電器不也很忙嗎?”
“管多少人?手下一千多個小代理!你還真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
“我老範不如你,曾經我的大華製衣廠也就百十個人,看來還是得多和你師父混,多學知識才行啊!”
面對衆人的誇讚,薛靈芸落落大方一一回應,毫不露怯。
李婉柔對她也很賞識。
特別準備了許多當地的特產,還親手做了兩道小菜,讓薛靈芸受寵若驚。
隨即進入正題。
關於服裝銷售的網絡佈置,余天要求在座之人全力配合薛靈芸。
餘爽搶着回答,“弟!這沒問題!咱們現在是越做越大了!我看小芸這丫頭也不錯,別看年輕,主意多着哩。”
二狗子假裝顯得不滿,“小芸管北方這邊倒是沒啥問題,不過老王這個混蛋居然混成了南方大區的頭頭,我這心裏可真不舒服!”
範大華笑道,“二狗,你有啥不舒服的,一廠二廠現在都讓你着手管着,你手下三大紡織廠,權力不小了!只是以後公轉私了,老苟大哥怎麼辦?”
苟愛民原本的職位是管理三大廠。
要是公轉私的話,他的位置就變的很尷尬。
但這難不倒余天。
“坐享其成吧,安心養老。要是還想做點什麼的話,就幫我管管二狗子。”
一番話說的苟愛民差點兒哭了。
想當初。
一念之差。
差點耽誤了余天的大事。
感謝之情不必贅述。
正喫喫喝喝間,手下人來報,門外有人來找余天。
“誰呀?”
二狗子一撇嘴,“咱們哥們喫飯呢,愛誰誰,不見!大晚上的來找,扯什麼里根楞!”
“是他師父,林長水。”
“師父?是他老人家!怎麼不帶進來?快帶我去!”余天豁然起身,出門迎接。
別人可以不管。
師父絕對不能怠慢!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人生在世,不就是圖個心裏舒服嗎!
轉眼間。
迎着林長水進了屋。
連余天都尊敬無比的人,其他人哪兒敢怠慢?
一個個搬凳子、讓座、倒酒。
薛靈芸特別做了自我介紹,拜見師爺。
雖說。
林長水教余天的是棋藝,而余天教薛靈芸的則是銷售。
但這並不影響三人之間的情感,一見如故。
林長水心情極好。
面對衆人真摯的恭敬,他是老大的不好意思。
“客氣了,都坐下吧,我就是個糟老頭子,不值得你們這麼對待!”
“別介!”二狗子發言,“林叔,你是我兄弟的師父,那就是我們的師父,您千萬別客氣!”
其他人也是如此。
余天提了杯酒,讓衆人一起敬林長水一杯,鄭重說道,“師父,等我忙完,年底之前,打算在北京給您買個小院兒。到時候您搬那兒住去,也別上班了,每天遛彎逛公園,養花玩鳥,那多自在。一切放心,無論是花銷還是身體問題,啥後顧之憂都沒有,咱在協和醫院有熟人兒,您老就帶着師孃安享晚年!等以後啊,我還讓您讓國外去看看,也瞧瞧大千世界多麼美好。”
一番話至真至誠。
說的林長水老淚縱橫。
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能交到余天這樣的徒弟!
余天對自己,別比人家的兒子對父親都要好!
千般感慨聚在心頭,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好啊…好…”
又飲了幾杯。
林長水方纔恢復如初。
嘆息一聲,看向余天,嘴巴動動,想說什麼,卻又不大敢說。
余天知道他這次來肯定有事兒。
因爲師父平時並不會麻煩自己。
“師父,有事您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通通給您辦。”
“那…”
林長水看了看在坐,“出去說吧。”
“不用。”
余天安慰笑了笑,“師父,這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啥也不用避諱,您只管說就是了。”
其他人也紛紛勸說。
林長水猶豫了好久,起身到了窗口看向大門外。
此時。
門外遠處的樹下,正站着一個年輕人。
他縮着脖子,隱藏在樹後,渾身滿臉都是不自在。
林長水回坐。
又飲下一杯。
隨即輕輕將杯子放在桌上,嘆了口氣道,“天兒,師父沒求過你,但這次師父想讓你網開一面,別再爲難林浩了。他現在太慘了,整個春城,他根本找不到能工作的地方。要說以前倒是可以去外地,可現在,他父母也病了,他脫不開身,又沒了賺錢的門路,現在可是混不下去了…你看…能不能讓你手下的兄弟放他一馬,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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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您先別說了。”
余天打斷林長水,臉色微沉,半晌沒言語。
林浩?
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當初要不是他,李婉柔怎麼可能差點兒被龐泉那個王八蛋禍害!
收拾他?
收拾他都是輕的。
這種人死不足惜!
“天兒…”
林長水不說也得說。
生氣歸生氣,但不管到什麼時候,林浩都是他的侄子,畢竟有一層血緣關係在這兒。
他繼續道,“我這個人,是幫對不幫親…但現在他…實在是太慘了…我不是可憐他,我是可憐他父母,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混蛋玩意兒…”
怎麼辦?
林長水第一次求自己。
而林浩又是個王八蛋。
甚至連平時特別心軟的李婉柔都沒有張口。
她恨龐泉,更恨林浩這個壞事的人。
她雖心善,但也不可能做聖母。
所有人都看向余天,等待他的決斷。
“哈哈哈!”
很快,余天忽的發出大笑聲,“師父,您的忙我必須幫,這樣吧,讓林浩就到我的波斯製衣廠來工作,我給他安排個輕鬆的職位,錢多,事少,您老放心就是。”
“真的?”
林長水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