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很是刁鑽。
褚鈺塵光是想着離開，就此見不到她，心口就疼的厲害。
他捂着心口，隨即趴在了桌案之上。
褚鈺嫣看着，心口也隨着他痛苦的模樣心疼着。
“哥……”
她好心疼啊！
哥哥乃是京畿的風雲人物，多少深閨少女的夢中情人。
一度在煙花之地，瀟灑天地間的大好男兒。
現如今，因爲愛而不得，如此的頹廢，如此的不堪。
她聲色有些哽咽，“哥哥，我也喜歡小蘇子，她這樣嬌俏性子又極好的姑娘，我都喜歡，你也喜歡沒有錯，錯就錯在，你對她的愛意，不能被公開，不能被認同，也不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這世上只有一個小蘇子，獨一無二，她不是你的，愛着她，你註定只會受傷，再過一年，十年，他們夫妻和睦，兒孫滿堂，而你呢？要一直在黑暗裏，暗自舔舐傷口嗎？”
這一刻，褚鈺塵覺得褚鈺嫣長大了不少。
她說的話不似曾經那樣毫無章法，很準確的指責他，質問他！
分析的道理，無一不對。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也無法承諾，在知道答案之後，遠離她……
他好像習慣了，在不定時的，偶然的遇見她。
哪怕遠遠的看一眼，又或者是隨意的搭訕兩句，無關風雨，只爲心底的一陣情意。
褚鈺嫣看着他，她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而褚鈺塵卻還是不肯答應離開蘇翎。
褚鈺嫣準備走。
但還是回頭，說道：“小蘇子說，若不是遇見劉譽這樣的好夫君，若是先遇見像你這樣有錢有權，還長得好看的人，應該要主動撲倒！可惜，沒有如果……”
說罷，褚鈺嫣離開了。
褚鈺塵擡起頭來，還能聽見外頭褚鈺嫣和知意說，讓他給她找一間廂房，她要就此住下。
他的眼裏氤氳着一層霧氣，又不似淚花。
叢懷裏拿出哪方娟帕，看着已經洗不乾淨，帶了一點點血絲的翎毛處，褚鈺塵無奈的笑了。
要主動撲倒！
褚鈺塵一顆心激動的上躥下跳，若上天能給他一個機會，多好啊？
若真有來世，他一定要想盡辦法第一時間找到小翎兒。
不要她主動撲倒，只求她給他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不要早早的嫁爲人婦。
褚鈺塵啊褚鈺塵……
枉你瀟灑半生，枉你放蕩不羈半生，卻終生求不得心愛的女人，可悲可嘆啊……
看着手中的帕子。
其實，褚鈺嫣說的話很有道理的。
如今劉譽也知曉他的心思，小翎兒也知道，這樣下去，都挺尷尬的吧！
……
甘泉宮。
這幾日，大部分事情都處理完整，就是在商議，誰人留下來打理晉國的事宜。
說實在的，晉國的皇宮和大越想必，大了不止一星半點，不論是領土，還是皇城，都是大越的三倍不止！
這裏南北，都更適合作爲一國的首都！
但，大越畢竟是本國。
晉國始終是攻打下來的外邦，何況，老皇帝還在世，若說把首都搬到哈爾丹來，也不太現實。
劉譽揉着腦袋，踏進甘泉宮之後，就換上了嶄新的笑容。
“太孫殿下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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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宮女跪了一地，劉譽大步進來，從蘇翎手中接過小團團。
“淵兒……”
他忍不住親了一口，若不是有事纏身，在知道淵兒來了時，他就奔過來了。
孩子都七個多月了，他都沒有好好的抱幾次。
之前太小，太柔軟，他都害怕弄傷了孩子，現如今抱着，孩子已經能站在他腿上，蹬他好幾下。
“團團，叫爹爹。”蘇翎逗着小團團說。
雖和團團有時間沒見面，但，小團團在辨認半日之後，逐漸找回了孃親的感覺。
就如剛見面時，他就開口叫蘇翎孃親，這時候也開口叫了一聲：“爹爹。”
爹聲爹氣的，還有些不明朗，但能聽出是那麼個意思。
李桃兒福了一下，高興的說道：“小殿下還會喊父王呢。”
劉譽‘哦’了一聲，抱着小團團更加的興奮，“叫一聲父王聽聽？”
誰料，小團團忽的哇哇哭了起來。
啊，這……
劉譽黑了臉，“怎麼着了？”
蘇翎蹙了下眉，聞到一股不友好的味道，“孩子臭臭了，他父王是不是要給他換乾淨的？”
聞言，李桃兒忙道：“奴婢帶下去換吧。”
劉譽正要送走，就被蘇翎攔住，打發李桃兒去打熱水來。
劉譽抱着孩子不知所措，最後放到了一旁的貴妃椅上，“等桃兒嬤嬤給你換咯。”
蘇翎不聲不響的跟在他身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劉譽心中拉起了警報，“怎麼了？”
蘇翎道：“老人常說，爲人父母，對待子女，凡是事應當親力親爲。
這樣才能增加親子之間的親密關係，否則，子女和父母之間的感情就沒有那般深厚和親密了。”
劉譽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翎兒，你說的親力親爲是讓爲夫給他換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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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翎眨眼，“嗯。”
屎粑粑啊！
那個味道還未換呢，劉譽已經一頭黑線了。
猶記得月子裏，他也換了一段時間，但，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那時候雖習慣了一點，但好久不見，孩子的屎味更加濃厚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發顫！
“這，這不是有奶孃，還有桃兒嗎？”再不濟，還有你這個當孃的是不是？
那神色，那表情，蘇翎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但，她忍了！
男人嘛，硬的不行，還是得來軟的。
“我這個當孃的，今日已經給他換過尿布了，現在夫君你回來了，是不是該你了？”
“我忙了一整日，累的飯都還未喫一口……”
“哎，可憐的團團，自幼就沒見過他爹幾回，如今好不容易團聚了，連個尿布都不換，他肯定也知道，肯定是他爹嫌棄他……可憐的團團啊，爹爹不愛……”
“哇哇……”
貴妃椅上的小團團好似聽懂了一眼歌，委屈巴巴的，哭得可慘。
“得得得……”劉譽聽不下去了。
李桃兒已經打了熱水來，劉譽挽起長袖，笨拙的，愁眉苦臉的，回憶如何下手。
李桃兒在一旁站着，悄聲的問道：“娘娘，這樣的事情，奴婢做就行了，怎麼還讓殿下做啊？”
蘇翎看了李桃兒一眼，“桃兒，這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科普一下。”
李桃兒沒想到蘇翎直接大聲的說出來，臉色都有些掛不住。
“往後你若是成親了，千萬別覺得你家將軍辛苦，孩子啥的都交給外人去做。”
“等孩子大了，誰帶的，孩子就和誰親！”
“久而久之的，孩子聽你的還好，若是不聽你的，指不定男人還要責怪你，你怎麼帶孩子的？”
“這都帶成什麼樣子了？身體怎麼這樣差？一天天的，沒事就生病……你氣不氣，你冤枉不冤枉？”
李桃兒一頭霧水，一臉無辜。
怎麼這樣高深？
真的會這樣嗎？
反而是劉譽已經換好了尿布，讓李桃兒去處理了髒的，連同髒水也一道拿去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