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蘭不僅威脅營業員們。
更是在下樓時恐嚇余天。
“我說姓餘的。”
她邊走邊大大咧咧地說,“算你小子識相,知道上門賠禮道歉!不然的話,我敢保證你的小店開不起來。對了,我還聽說你最近弄個工廠是吧?你以爲我啥都不知道嗎,不怕告訴你,我就等你和我發生衝突呢,到時候我不僅要關了你的小店,更要讓人嚴查你的工廠!不說別的,光是消防這一關,你就過不去!”
除了消防。
她還有很多手段。
畢竟認識的人多,都在機關單位,專門管着這些商業。
余天一路賠笑,連聲道歉。
下了樓。
他徑直帶着趙玉蘭拐進了一條小衚衕,只說這邊是近路,可以很快到達黃河飯店。
“近路?”
衚衕裏一股尿騷味,趙玉蘭皺眉問道,“我咋不知道呢,這還有近路?”
“呵呵…”
衚衕無人,余天這才露出本來面目,冷笑道,“趙玉蘭,剛纔一路下來,你這小嘴兒叭叭的,可是真能說。我現在問問你,你還有什麼招兒能禍害我,都說來聽聽吧!”
“呀!”
趙玉蘭馬上注意到了不對頭。
她環顧四周,無人來往,轉身便想奪路而逃。
她雖然長期仗勢欺人,但也明白什麼叫好漢不喫眼前虧。
腳步邁動。
就要逃走。
但余天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
就在她剛剛轉身的時候,余天已經猛然擡腳,一下狠狠踹在她的後背上,“我去你的!”
哐!
一腳下去。
趙玉蘭整個人摔了個狗喫屎。
她雙手沾滿骯髒尿液泥土,縮在牆角,指着余天鼻子怒罵不停。
“你要幹什麼!”
她大聲叫嚷,“你瘋了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打了我的後果!你現在跪下給我磕頭道歉,我饒你不死!要不然,我保證你的小店和工廠全都關門歇業,讓你在春城永遠幹不起來買賣!”
這番話更是激怒余天。
他冷笑兩聲,緩緩走近。
“幹不成?”
他蹲下身,將書牢牢墊在趙玉蘭的胸口上,“趙玉蘭,我今天就告訴你!我不但要幹,而且要幹,我就是要當着你的面,把我的買賣做起來,我看你怎麼阻攔我!”
砰!
趙玉蘭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余天的錘子已經掏出來了。
這一錘勢大力沉,狠狠打在書本上。
隔山打牛。
不留痕跡。
又是砰砰幾下。
打得趙玉蘭胸口發悶,喉嚨發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錯了…”
她假意服軟,“兄弟…別打了,錯了,給個機會…”
給什麼機會?
余天還沒出氣。
想起小美哭着的臉龐,余天又生怒火。
錘子掄起。
繼續墊着書本。
對準趙玉蘭的身體各處,就是一頓猛打。
砰!
砰!
打得趙玉蘭哭爹喊娘,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直至十分鐘後。
余天覺得胳膊有些發酸,方纔停下手中動作。
“我等你!”
他狠狠踢了趙玉蘭一腳,“臭娘們,我會準時開業!我騙藥看看你怎麼關停我的小店!話就放這兒了,你要是有能力關了我的店,我當場跪下給你磕頭認錯叫奶奶!但話說回來,當天你要是關不了我,我必然會當着大家的面兒,再狠狠揍你一頓!”
說罷。
他轉身便走。
背影瀟灑,很快消失。
趙玉蘭捂着胸口緩了半天,方纔恢復不少。
她渾身劇痛。
強站起身來,捂着胸口怒罵道,“余天…余天…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我趙玉蘭要是不報復你,我他媽就是你生的你養的!”
她顫顫巍巍走出衚衕。
也沒回店。
而是攔了輛車,直奔工商局去。
“趙明呢?”
進了門,她直接問保安。
保安認得她,趕緊聯繫。
趙明是趙玉蘭的表弟,在工商局擔任科長,職位不高,但掌握實權。
聽表姐訴說經過之後,他氣得一拍桌子,怒聲道,“姐,這個余天算他媽什麼東西?不就是個小老闆嗎!你放心,多大的老闆,也得怕咱們!這事兒交給我了,我今晚找趙海研究研究,非要從他這兒弄出點實惠來,給你賠禮道歉!”
趙海也是他們趙家的表兄弟,主管消防。
除此以外。
還有趙闊,趙小國等等。
可以說。
趙家人在春城的勢力盤根錯節,雖沒有太大的官,但都有實權和人脈,平時圍着他們轉的人還真不少,只要是商界的事兒,他們都能管上一管。
自打79年改革開放以來,趙家幾兄弟可是在春城逞盡了威風。
三四年間。
她們趙家人還從沒敗過一次。
別說捱打。
別的商戶就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得罪。更不用提及他們每年供奉的好處費了。
“行!”
趙玉蘭咳嗽兩聲,氣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那小子有錢,還開了工廠。這次咱們要讓他徹底喫個苦頭,一定要把他從春城清出去,讓他再也幹不成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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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交代完畢。
趙玉蘭方纔舒心不少。
而另一邊。
余天卻和沒事人一樣,悠哉遊哉地晃悠到了官家大院。
他是來找老李的。
一是表示感謝。
二來,也爲了和老李談談最近的事兒。
老李很客套,官場上的標準客套。
見面之後。
兩人找了家小店。
老李自然是先問了問對於他自己有好處的一些分析講解。
接受感謝之後,他凝重說道,“余天,就算你不找我,我還要找你呢。我有個機密的事兒要和你商量,涉及你我的共同的未來。你剛纔說的趙家人…他們其實來得正好。有一種東西叫絆腳石,絆腳石如果運用得好,也可以作爲咱們向上攀登的臺階,這一點,我想我不用明說,你也比我懂。來,附耳過來,我是這麼想的,你看你能配合我做到什麼地步…”
老李在余天耳邊低聲說了許多機密的事兒。
並且一再叮囑他不要對外說,誰也不行。
說罷。
老李離開。
余天吃了一顆定心丸,徹底放下心來,喃喃自語,“絆腳石…小臺階…倒是可以,老李也是個十足的聰明人嘛…”
日頭西斜。
他又去找傻鼻子碰了頭,去搞孫老大。
“你先去。”
傻鼻子說道,“我們後去,到時候一切有我在,你只管玩樂。”
“好。”
余天答應一聲,回到廠裏。
帶上王東嶽。
直奔雙陽縣城大山的小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