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當真沒有騙我……”
趙鶯鶯看了芙蕖遞上的信,怔愣了良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她看着趙衡,“九哥,他竟然沒有騙我?爲什麼?”
趙衡哪裏知道?
堂堂大越的賢王,爲何要當賣國賊?
回想起來,如果劉祁知道大越的實力這般強,也是刻意引晉國陷入窘境,那麼到今時今日,他的表演也該結束了。
怎會還來這一招?
他們兄妹,如今被困在府裏,連新帝都見不上一面,如此憋屈,倒不如當初死在荊州。
“這城防圖,這城防圖到底是不是真的?”趙衡拿着城防圖,手都有些發抖,他不信劉祁,但又給予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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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遲,大越的軍隊,都要打到哈爾丹都城來了。
趙鶯鶯道:“即便是真的,我們哪有反擊之力?前頭不是來了消息,皇太孫劉宸御駕親征!”
“他到現在都還沒清醒……皇太孫劉宸的軍隊,實力太強,太恐怖了!”
趙衡帶了芙蕖,還有書信要立馬進宮覲見,哪怕是虛無縹緲的希望,也要奮力反擊。
晉國宮殿。
趙衡帶着芙蕖百般求見,總算得了令,可以覲見。
他帶着芙蕖,走在青玉磚上,從大殿外,走到大殿內室,四處不得見新帝。
“皇兄?”趙衡喊了兩聲。
聽得酒瓶落地的聲音,趙衡心底一個激靈,整個都是不好的預感。
最終在龍牀的角落,找到了他的皇兄,晉國現任皇帝趙寅。
“皇兄,你這是?”
明黃色的龍袍像是不合身似的穿在趙寅的身上,他神色之間皆是惶恐的樣子。
看到趙衡的瞬間,呵呵一笑,喊了一聲:“九皇弟,你你怎麼來了?不是不讓你出府的嗎?”
“哦,哦,快逃吧,逃走吧,咱趙家還得留着後不是?逃……逃去哪兒?英格利?還是南詔?南詔太遠了,不合適……”
趙寅癱坐在地上,飲了一口酒,忽的從地面起身,拉着趙衡走了幾步。
悄悄的對他說道:“在皇陵,有一批寶藏,就藏在皇陵的龍脈之上,九皇弟,你要找機會復國……”
復國……
“皇兄,晉國還未滅,您……”
“沒滅?”趙寅像是哭,又像是笑。
“你看看晉國還有多少守國門的將軍?啊,哈哈哈……潰不成軍。”
“泱泱大國,加之皇城護衛隊,堪堪八十萬大軍,不敵大越的十萬軍隊!”
“人家連援軍都沒有,已經打到潿洲城了!就要到哈爾丹了,快了,不出半年,晉國沒了……”
趙寅看着這個宮殿,四處瞻望,帶着趙衡,瘋瘋癲癲似的,站在皇城最高的地方。
看着下邊不見多少行人,看着皇城護衛隊無精打采的模樣。
曾經泱泱大國,繁榮昌盛的晉國,如今一派低迷。
“大越太強盛了,他們的飛天雷到現在也沒有人研製出來!”
“晉國危矣……父皇,您,兒臣怕是不久就要與你相遇了!”
他自言自語的,說着又看向趙衡,“你是父皇偏愛的皇子,九皇弟,方纔朕與你說的話可記清楚了?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找到飛天雷的配方,那些財富足以讓你重新建立起晉國!一定能!”
趙衡懵了。
“皇兄也要我逃……”
“不是逃,是識時務!”趙寅抱着他的雙肩。
“朕是天子,朕不能逃!也逃不掉!但九皇弟你不一樣,你可以逃走,爲晉朝廷留下一絲復國的希望!衡兒!”
趙衡手中拿着的書信,他緩緩舉起,遞給趙寅,“皇兄……”
趙寅看了,信裏提及,大越賢王劉祁會在這一兩月之內逼宮。
“他要逼宮?”趙寅看着趙衡。
“是不是真的?這個人可靠嗎?當初父皇不是說大越很弱,和這個人合作的嗎?他的話能信嗎?”
趙衡將芙蕖喊了過來,芙蕖回答了趙寅的疑惑。
良久,趙寅笑了,笑着笑着面上又多了一絲愁緒,“好,快叫人研製飛天雷!”
“這劉祁要是能給晉國半年休養的時間,若是能研製出飛天雷,晉國還有掙扎的餘地!”
趙衡也是點頭,“劉祁逼宮,皇太孫劉宸怎會繼續攻擊我們?”
“他必然回頭去救駕!一來一去,即便再次攻打過來,沒有一年半載是來不了的!”
一年半載!
好啊,太好了!
“芙蕖,你快去回消息,他要我們做什麼?”趙寅急切的道。
芙蕖道:“賢王說,在他們撤兵之時,要晉國緊隨其後騷擾,讓皇太孫精力憔悴,無法與之抗衡!”
“好!”
趙寅一口答應,當下就讓人去傳某某將軍前來,貼身的太監說,那將軍已沒了。
於是又讓新晉的前十名武狀元前來覲見,當即封了武官跟着裴小將軍去迎戰!
潿洲邊境。
大越軍營駐紮之地。
陶將軍、褚鈺塵、劉譽三人正在帳篷裏合計,是否讓楊將軍、南風等人前來匯合。
“晉國三十多萬大軍,十萬大軍應當駐守在哈爾丹都城,其餘二十多萬大軍,應當在這裏、還有這裏……”
“如果強攻,我們的飛天雷只有五百枚,只能配合將士們近身搏鬥,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再用這些飛天雷!”
褚鈺塵看劉譽沒說話,清了清喉嚨道:“若晉國知曉我們的飛天雷數量不足。”
“加之簫正帶走的一萬兵士,我們纔不足十萬軍人,必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簫正帶兵回大越,防止劉祁兵變,我們必須半年內拿下晉國!這一仗必須打!”
劉譽起身,指着地圖說道,“晉國與大越不一樣,地面平整,沒有什麼掩護之地,很適合直面進宮!”
“此次,木牛流馬上的糧草如數卸下,改成兵士在其中,有風,便迎風而上,叫晉國的血肉之軀近不了身,便戰敗!”
木牛流馬的用處遠不止是運送物資那樣簡單。
這一點衆人都是知曉的,但戰事一向順利,從無人這樣提議。
如今,飛天雷原料缺乏,製造速度緩慢,自然要真刀真槍的上戰場打仗了!
木牛流馬自然也要派上用場!
商議之後,陶將軍已按照吩咐去調兵遣將,而劉譽則邀請褚鈺塵坐下來,喝點酒。
下酒菜上了桌。
劉譽拿出一張紙,上面寫了‘劉淵’二字,這名字是半月前,收到的八百里加急,是皇爺爺給小團團起的名。
“想他們了?”褚鈺塵問。
劉譽呵呵一笑,與他碰了酒杯,“是啊,姑且算算,和翎兒已經離別一個多月了。”
“本宮是真想快些結束這戰場,還翎兒母子一個和平社會的人生。”
褚鈺塵微微含笑,吃了一口涼菜,又敬劉譽喝酒。
“褚兄,本宮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他看着褚鈺塵,雙目炯炯,很是有神,看得褚鈺塵有些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他有什麼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