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的你還沒有回答呢,怎麼還反問我來了?”褚鈺嫣有些急道,神情也有幾分不自然起來。
是啊,她爲什麼要在意?
蘇翎道:“你要我回答,不如你先回答。”
“我……”
“嗯,你!”
褚鈺嫣看着蘇翎,手有些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抓了茶杯,倒茶,然後一飲而下。
她發現,蘇翎的視線還在她臉上掃射,於是說道:“你說我爲什麼要在意?”
蘇翎長嘆了一聲,想了想,說道:“證明你在意這個大傻子,你不喜歡任何女子出現在他的身邊,或者說,你不希望任何女子成爲他的夫人,對不對?”
褚鈺嫣撓頭,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有點這種感覺。
見她不說話,蘇翎繼續說道:“嫣嫣,感情的事情只能自己用心去感受,或許你用心去感受,漸漸的會發現,你爲什麼稱他爲大傻子了。”
褚鈺嫣啞然。
蘇翎:“因爲你對他有好感,甚至,你可能喜歡他。”
褚鈺嫣擺手:“你說我喜歡那個大傻子?怎麼可能?”
蘇翎攤手,也喝了一杯清水,“當我沒說,你堅持自欺欺人好了!”
“我哪有?”褚鈺嫣心頭激起了浪花。
蘇翎的話像是一塊石頭,砸到了她的心泉,激起了水花,水花四濺,濺得她心神盪漾。
前幾日,她夢裏還夢見了大傻子。
夢見大傻子成爲她手下敗將,一臉憨憨的笑意,那樣玉樹臨風的男子,怎麼像個大傻子?
回想起,南風一招將她擒住的時候,那身手不凡,近距離的看着他的面龐。
無疑,南風是個長相還不錯的大傻子。
呵呵……
褚鈺嫣還想說什麼,哪裏還有蘇翎的影子呢?
都睡了,她心底的疑惑漸漸的,越發的洶涌,又開始想那個大傻子現在在做什麼?
當了指揮僉事,是不是更忙了?
當了指揮僉事,當官了,在她面前還是一如既往的,任憑她呼來喚去……
南風……
她開始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希望南風娶別的女子?
答案……
是的吧,不然怎麼會去跟南風說,不許他成親,即便要成親也要在她之後?
呵呵……
她蒙着被子發笑。
已然是忘我的境界,忽然覺得有什麼在不遠處,似乎在監視自己一般。
她掀開被子,對上李桃兒那個迷一樣的視線。
“褚小姐,您怎麼了,沒事吧?”
李桃兒懵了,她起來,就看到褚鈺嫣在牀上一會兒憋着笑,整個被子都在發抖!
一會兒似乎有些生氣,直接踹飛被子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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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鈺嫣頗有些尷尬,“沒,太熱了,我踹被子呢,透透氣,怎麼了?”
李桃兒搖頭,“沒,沒事。”
看着李桃兒要出去,褚鈺嫣問道:“你去哪兒?不用睡覺的?”
李桃兒道:“奴婢得去看看,要是殿下來了,我也好傳話。”
“這樣晚了……”
李桃兒笑了笑,“褚小姐早些休息吧,奴婢等一會兒,等不到就會去休息的。”
上回,殿下就是在外邊等了許久。
方纔夫人明顯等殿下過來,只可惜實在撐不住,這纔去睡覺的。
所以,李桃兒見夫人睡着之後,這纔出來看看。
萬一殿下過來了呢?
外頭,把守的兵士多了十幾號人,畢竟,今日,蘇公子變成了蘇娘子。
而她和褚鈺嫣跟着蘇公子住一個帳篷的人,不用直言,別人也知道是女子了。
都以爲她們是服侍蘇公子的侍女。
出去之後,李桃兒找到潯音,問道:“你方纔去,太孫殿下可有說過要過來?”
潯音搖頭,“我沒見着殿下,去的時候,將軍們都還在營帳裏。”
今日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殿下、將軍們連夜相商,估摸着事情有些棘手?但不都解決了嗎?
金秋,夜裏的風已經開始寒涼了。
她抱着手臂,看着遠處,連聲打着哈欠,一時間躊躇不定,到底是回去歇着,還是在這裏等?
潯音道:“你去歇着吧,殿下若是來了,我想法子通知你。”
營帳裏還有褚小姐,他怎麼通知?
若是隻有她和夫人,殿下大可直接進去,但有褚鈺嫣在,就不成了。
想了想,李桃兒還是回了營帳。
更深露重之時,李桃兒迷迷糊糊的聽見布穀鳥的叫聲,這時節,布穀鳥怎麼會這般叫喚?
她當丫鬟這樣多年,瞌睡向來就淺,漸漸的越發清明,才察覺出是潯音的聲音。
起牀,合了衣,出了營帳,便看到了劉譽那修長的身量。
“殿下。”她行了個萬福禮。
劉譽微微頷首,李桃兒已然轉身,進去叫蘇翎去了。
“夫人?”李桃兒試探的喊了一聲,發現睡眠極好的蘇翎竟醒來,已經穿好了外衣。
蘇翎微微頷首,困頓的不行,連說話的意願都沒有。
穿好衣,鞋襪,李桃兒扶着她出來,“殿下來了。”
蘇翎又點頭,她就是聽見了布穀鳥的聲音,有些奇怪,醒來就聽出是潯音的聲音。
想着,應當是夫君來了。
不會兒,收拾妥當,李桃兒扶着她出來。
劉譽此刻正揉着太陽穴,在看到蘇翎出來時,眼裏忽的閃爍,看她的神色永遠那樣溫和,令人心醉。
蘇翎打着哈欠,一副還未睡飽的樣子,迷迷瞪瞪的,看在劉譽眼裏,可愛極了。
他走過去,拉着她的手,蘇翎則靠在他手臂,用了幾分力氣,像是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
李桃兒站在原地,看着兩人相互依偎,漸漸走遠。
扭頭,看到潯音,兩人皆是一笑,她對着潯音福了一下,便回了營帳,這下可以安心睡覺了。
那頭,劉譽牽着蘇翎,月色下,晚風吹起了她額間的碎髮,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擺子。
劉譽細心的發現,拉着她走的快一些,直到進入營帳裏。
此時,營帳裏的衛生已經叫人打掃乾淨。
在二人進去的瞬間,他一如往常,將身側女扮男裝的小娘子抱起來,然後放在牀上。
他一面洗漱,一面說,“今日,劉祁放火焚村,造成百姓財產損失過重,百姓流離失所。”
“我已飛鴿傳書,讓賢王出資三十萬兩,供幷州百姓重建家園,那三十萬兩,應該讓賢王及其肉疼的。”
蘇翎道:“他那樣的人,身家才三十萬兩,夫君是不是查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