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兒聽聞,笑着說道:“主子你可能不知道,如今軍營裏,除了緊張的疫情,都在傳殿下和主子你的事情。”
“我們什麼事情?”蘇翎倒是奇了怪了。
李桃兒道:“都傳殿下瞧上主子你了。”
蘇翎蹙着眉頭,瞧上我了?他們本來就是夫妻,這沒什麼問題啊。
但……
蘇翎豁然開朗。
她現在是個侍衛打扮,女扮男裝,經常出入夫君的營帳,外人臆想無可厚非。
她清了清嗓子,問道:“都傳成什麼樣子了?”
李桃兒紅了臉,“你們都睡一個營帳了,自然是,大家都以爲你們發展神速啊。”
蘇翎囧紅了臉。
但也沒法說她和夫君原本就是夫妻的事情,天時地利都不適合說這件事情。
看着李桃兒憋笑的樣子。
蘇翎擡眸,神色嚴肅的道:“旁人不知,你也不知道嗎?跟着瞎起鬨的瞎笑,你長心了沒有?”
李桃兒道:“正因爲知道,所有覺得那些人憑空瞎想好笑呀。”
蘇翎翻白眼,這有什麼好笑的?
李桃兒卻覺得,皇太孫殿下對夫人那真是寵愛。
即便是在軍營,即便是讓人以爲他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也要把夫人放在身側。
這份真心,當真叫人羨慕啊。
飯飽之後,蘇翎和李桃兒一同去了北營地,剛到,就聽見褚鈺嫣與人爭執的聲音。
走近,纔看清是褚鈺嫣和那個鍾懷恩在爭執。
鍾懷恩說:“你是大夫嗎?一個勁的喂病人喝水,人都喝不下去了,還要喝?”
褚鈺嫣道:“他吐了多少回?蘇公子說了,就是要多飲水,免得脫水,脫水了後果就會很嚴重!”
“脫水,什麼是脫水?蘇公子說的就是對的?”鍾懷恩問道。
褚鈺嫣叉着腰,想了半響也無法解釋脫水是個什麼意思。
就在鍾懷恩得意的時刻,褚鈺嫣忽然伸手,腰間的皮鞭順勢而出。
不過三兩下,鍾懷恩就躺在地上哇哇叫。
“褚小公子……”
蘇翎連忙喊住,幾個箭步過去,拉住了褚鈺嫣的手,“怎麼還打上了?”
那鍾懷恩躺在地上,正痛苦的呻吟着,看到蘇翎前來,和褚鈺嫣很是要好的樣子,心底更是不痛快了。
果然,不可理喻的人,連同他的朋友都是不可理喻的。
他狼狽的起身,拍了身上的泥濘,問道:“敢問蘇公子師承何人?整個北營地患病的人都是你在醫治?”
蘇翎道:“無師自通。”
“啊?”鍾懷恩以爲自己聽錯了,學醫之人還能無師自通?
就算是看醫書,但沒有人從旁教導,輔助實踐,那豈不是拿人的性命開玩笑?
“無師自通,你這莫不是哄騙我?誰給你的權利,讓你在這裏行騙?先是去騙賢王,整個北營地的將士性命都交你手裏,真是……”
真是氣煞人也。
褚鈺嫣呵呵一笑,“什麼騙賢王?分明是賢王殿下看不上你的醫術,所有才特請蘇公子去醫治他的。”
“還有,北營地的病患的確是蘇公子在負責,但,這可是太孫殿下親允的,你要是不服氣,去找太孫殿下理論理論,別在這裏嚷嚷,還以爲自己醫術多了得。”
“你可知道,即便是莫太醫,他手上的房子,還有後頭送來的藥材都是蘇公子擬的藥材方子,你也不好好打聽打聽,就在這裏不服氣,真是羞人。”
鍾懷恩原本是要走的,結果聽見褚鈺嫣的話之後滿臉不可置信。
看着蘇翎,又看了看褚鈺嫣,這一個兩個生的細皮嫩肉的……
未曾想蘇公子還有這樣大的本事。
他張嘴結舌,不知怎麼迴應。
他爹沒能攻克瘟疫,自己還染上了瘟疫,還是莫太醫來了之後,爹的病情才漸漸穩定下來。
原以爲莫太醫纔是醫術大家,不曾想,原來是這位蘇公子的功勞。
當下也是服了。
但,即便心服但口還是未服,隨意的抱拳,陰惻惻的道:“如此,倒是在下眼拙了。”
說罷要走。
蘇翎則將人喊住,“同是習醫之人,鍾醫官不如留下來,切磋切磋?”
鍾懷恩一聽,倒是又被激到了,倒是想看看這位蘇公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是她的藥方控制了瘟疫?
隨意進入一個軍帳,等看了病人情況,又問了一番,蘇翎便說要服用什麼湯藥。
甚至還給這些湯藥分了號數。
嘔吐不止的服用什麼,腹痛的,發燒的,各個人的病症不同,服用的湯藥也不同。
鍾懷恩默默記下,發現這些藥材都是及其簡單的,但共同點都是服用的量是他們以前開藥的好幾倍。
動不動就是好幾大碗的湯藥量。
他默默記下,也沒有問什麼,只待回去之後,翻看醫書和家族診脈書。
這個鍾懷恩,世醫之家,難免有些傲嬌之氣。
但,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這幾日,他就跟着蘇翎,望聞問切,北營地的將士一日比一日好。
蘇公子不光管藥湯,還管水源,經過炭灰過濾水源,說是保證水源安全,減少感染瘟疫的可能。
還別說,北營地感染瘟疫的人症狀本就輕,漸漸的,只餘幾人了。
但,最讓鍾懷恩懷疑的是,蘇公子到底是不是皇太孫殿下的人。
如果是的話,賢王殿下怎會讓蘇公子去救治呢?
他們可是死對頭啊!
好幾日之後,皇太孫殿下回來。
鍾懷恩留着心眼跟着蘇公子,竟看到了蘇公子真的如傳言一樣,進了皇太孫的軍帳。
月如鉤,夜如墨。
周遭的篝火照耀了半邊天。
鍾懷恩看着軍帳思索了好久,除了堅信蘇公子是皇太孫殿下的人,更堅信了蘇公子這個長得妖媚的小公子和皇太孫殿下,怕是和傳言一樣,有着不可告人的祕密。
不得了,不得了啊!
皇太孫殿下竟然喜歡男人?
還竟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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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打着顫,轉身連忙離開了。
而劉譽的軍帳裏,蘇翎看着他身上好幾處刀傷,可想而知,當時是怎樣的血跡斑斑,心都沉到了底。
“你怎麼傷成這樣的?”她說話間,聲音哽咽,更是心疼,掉了眼淚。
懷孕之後,眼淚便是淺了。
劉譽看着翎兒這個樣子,心都碎了,他已經在莫大夫那裏治了好兩天,這纔敢來見翎兒的。
不曾想,還是讓翎兒難過了。
“北邊,有流民賊匪作亂,我和簫正帶了幾百人過去,熟料,那些人訓練有素,不像是流民賊匪。”
他說起這幾日的事情。
蘇翎道:“訓練有素?莫不是晉國?”
畢竟,這邊境幷州和樓國相接,樓國已然亡國,時下已經是晉國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