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範大華的辦公室,余天剛準備讓餘爽和三哥留在這兒看着。
哪知道。
範大華卻忽然提出,要中斷合作,且態度十分強烈。
“我沒辦法!”
他坐在辦工作後面,攤攤手,滿面愁容,“老餘,你以爲我想取消嗎,布料都來了,工人也上工了,可我要是不取消的話,慧如就要和我離婚!”
“…”
余天無語。
這是什麼理由?
上次林慧如不也是說過這樣的話嗎,當時範大華還狠狠呵斥了她。
“光是鬧離婚還好…”
範大華唉聲嘆氣,點了根菸,沒等抽又按在菸灰缸裏,接着說,“她這次是以死相逼,昨天晚上,她鬧着要跳樓,要自殺,還說要不給我生孩子,你說我咋辦,她剛剛備孕,我倆正準備要寶寶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她跳樓自盡!”
“老範。”
余天落座一旁,略加思索,“明說吧,咱倆都知道林慧如爲什麼會這樣做。她無非就是怕我們家的財產超過你,到時候她比不過婉柔而已!不過我想提醒你一件事,你媳婦兒並不是什麼聰明的人。我勸你想想,她這麼做,到底是不是因爲別人唆使!”
余天纔不相信林慧如會自己做出如此過激的舉動來。
要是真有此意。
上次她在婚宴上就不該是那種表現。
這相當於什麼?
相當於徹底撕破臉。
林慧如本身是愛面子的人,如此這般,定是有人教唆纔對。
範大華思索一陣,搖了搖頭,只說不知道是誰幹的。
“簡單。”
余天摸着下巴,眼珠轉轉說,“我能查出來是誰幹的,你把樑子給我叫來,他小夥夠聰明,我教他個招,他肯定能辦明白。”
他猜測。
這件事定是梁中的媳婦小青所爲。
上次在百貨大樓。
小青可是丟了好大的面子。
他和林慧如是塑料閨蜜,又是個不講理的女人,定會想到通過林慧如來報復余天。
梁中很快來了。
聽聞範大華要取消合作的原因,心裏也是咯噔一下。
余天拉着他到一旁,簡單指點幾句。
梁中細細回憶。
最近這兩天,自家敗家娘們小青還真和林慧如沒少接觸。
他不笨。
立刻將整個事件串聯到一起。
感謝余天沒有當着範大華的面說出這種可能性以後,他做了鄭重保證。
“我來辦。”
他信誓旦旦地對範大華說,“廠長,嫂子那邊我來安慰,我讓我們家小青過去和她好好說說利害關係!錢不能不賺,咱們現在違約的話,要賠餘老闆好多錢。況且三廠那邊,苟廠長也盯着呢,這個生意要是做不成的話,咱們廠子也…也沒法幹了!”
範大華自然清楚利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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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梁中說得言之鑿鑿,他只得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余天這才讓餘爽和三哥留下,負責監督。
他還特別提醒他們,一定要看住。
又去找蛤蟆,商定去義城的事兒。
……
蛤蟆最近忙得很。
自打買下小廠房以後,他總想着主意,看看做些什麼能賺錢。
他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想徹底入股,從此和余天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關於入股這件事,余天沒意見。
短暫商議,兩人即刻前往省城,趕赴火車站。
去往義城,要一天一夜的火車。
蛤蟆還從沒出過遠門,興奮得很。
兩人這次買的是臥鋪。
這年代小偷猖獗,爲了防止六千多塊被偷走,余天選擇和蛤蟆輪流睡覺。
抵達義城時,已是夜深。
火車站外,一片繁榮景象。
幾日不來。
這裏的來往商人又多了許多,全國各地想要掌握先機的倒爺都知道了義城小商品幹得火熱,蜂擁而至,倒買倒賣。
“上車吧!去哪兒?有好地方,想玩玩不?”
路邊人力三輪車伕熱情招呼,是想讓兩人去花巷玩樂。
余天直皺眉頭。
上次來時,還沒這般熱絡。
看得出來,這是大量流動人羣催生了成人行業蓬勃發展。
也不知道小桃兒帶着一羣姐妹在這兒混的到底好不好。
“啥好玩的?”
蛤蟆不太瞭解,湊上前去問。
“嘿呀!”
車伕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叼着菸捲,半帶着墨鏡,吐出煙霧搖頭晃腦地說,“那可太多了,我們這兒有家新開的店店,新來了好些北方的妹子。什麼泰式按摩,日式按摩,啥都有,滑溜溜。上車吧,我帶你們去的話還能打折呢!”
余天點點頭,“就去花巷,走吧。”
蛤蟆樂的直蹦。
他還從沒處過女朋友,這種事對他來說既刺激又緊張。
他卻不知。
余天並不是去尋花問柳,而是去找表哥王東嶽。
上了車,一路前行。
車伕聊着閒話,不停地介紹哪家妹妹好。
余天有一搭沒一搭地迴應着,心裏卻想着表哥王東嶽到底找沒找到好廠子。
蛤蟆倒是挺稀奇。
不時看東看西,瞅啥都新鮮,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差不多。
三繞兩繞。
三輪車停在花巷附近。
余天帶着蛤蟆下車,隨便找了家娛樂場所進去,開口便打聽王東嶽的名字。
不出所料。
王東嶽常年在這片混跡,已經成了大熟人。
很快便有一個小夥計指點着,說他今晚在歡歡洗浴,那裏就是車伕說的有着新式按摩的地方。
“呦!”
一進歡歡洗浴的門,便有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湊上前來打招呼,“兩位貴賓,舟車勞累,進來吧,我們這兒有新式按摩,舒服着哩。”
儘管她們刻意夾着嗓子說話。
但從口音上不難聽出,她們的話語和老家方言差不了許多。
余天好信地問了問小桃兒是否在這兒。
聽聞此言。
兩個女人一愣,隨即馬上回屋,把小桃兒給叫了出來。
“餘老闆?”
再次相見,小桃兒的形象此時已完全轉變了。
她穿着一身淑女裝,挽着頭髮,面帶驚喜走上前來。
“真是你。”
余天笑笑,“看來你現在也成大老闆了,生意還不錯吧?”
豈止是不錯。
自古以來,這個生意都是很賺錢。
別看小桃兒才帶着姐妹們幹了不到半個月,但她現在腰包鼓鼓,三千兩千的對她來說,不算大數。
“青青,紅紅,多叫幾個姐妹出來,沒事兒的都來,今晚你們給我好好陪陪餘老闆!”
小桃兒也不過多解釋。
她想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來感謝余天的指點。
轉眼間。
五六個濃妝豔抹渾身香氣的女人便從另一間小屋走了出來,就要撲進余天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