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不可饒恕

發佈時間: 2024-11-20 18: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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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婉柔表了態。

 今天要帶餘秀和淘淘好好玩上一天。

 她大手筆。

 張羅着照着兩百塊錢花,想買啥買啥,不夠再添。

 女人之間有默契,她從進屋到現在,也一直觀察着餘秀和馬建軍的動態,知道他們夫妻感情不好,所以也想給餘秀漲漲面子。

 果不其然。

 馬建軍聞聽此言,心裏的震撼更甚。

 老餘家隨隨便便就拿出幾十張大團結來,看起來還真是過得闊氣了。

 他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對余天一口一個小弟,叫的那個親熱。

 席間。

 他無比認真的瞭解到余天這一個月過往經歷,連聲唏噓,感慨不已。

 “好哇!”

 馬建軍不笑假笑,“小弟,你有這樣的成就,還真是我這個當姐夫的沒想到的!這還真挺好,如此一來,你們家有了閒錢,也能幫襯幫襯我們一家。你瞧瞧我家這條件,五口人擠在四十平的小樓裏,住得憋屈着哩。”

 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可不在乎家裏過的怎麼樣。

 他只想着,要讓余天多接濟一些錢來,好讓他能拿到外面去瀟灑自在。

 至於餘秀,該是什麼地位還是什麼地位。

 表面上做到位就行,等老餘家走後,他還不是手拿把掐?

 余天自知馬建軍是個什麼人。

 前世的他,知道大姐的結局並不好。

 聽馬建軍所言,他只當是在放屁。

 隨便敷衍兩句,便不再理他。

 餘爽也是如此,現在唯余天馬首是瞻。

 見余天不再搭理,他也敷衍笑笑,轉頭下樓去閒逛,只等晚上喫飯。

 另一邊。

 李婉柔帶着餘秀和兩個寶寶直奔百貨大樓。

 全都如她所言。

 所買下的任何東西,根本沒用餘秀出一分錢。

 不多時。

 兩個女人帶着戰果滿載而歸。

 鞋襪衣服喫喝玩具應有盡有,再一次讓馬建軍的父母爲之震驚。

 隨之而來的。

 是他們態度的轉變。

 在這不到三小時的時間內,他們的心態已經重新建設完畢,好似趨炎附勢一般,附着在餘海明和劉淑芬身旁親熱拉起了家長裏短。

 時間飛逝。

 轉眼到了傍晚。

 喫罷晚飯。

 余天一家也要起程返航。

 七月末時。

 縱使晚間,天氣依然炎熱非常。

 熱得胖乎乎的豆豆流汗不止,其他衆人也是額頭冒着汗,不時擦拭。

 馬建軍上夜班去了,來不及相送。

 餘秀非要將一家人送到火車站,準備灑淚分別。

 “秀兒…”

 劉淑芬緊握餘秀滿是繭子的手,“你沒事要多回家看看,帶着淘淘,我們在家等你。”

 “娘…”

 餘秀淚如雨下,抱着淘淘,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火車從遠處駛來。

 一家人準備登車。

 告別的話說也說不完,離別卻總是要離別。

 不過就在一家人上車之前,余天忽然注意到了一絲不尋常。

 他拉着餘秀緊着到一旁,遠離家人,低聲問了句,“姐,姐夫最近是不是打你了?”

 餘秀心頭一緊。

 這祕密,她從未和任何人提起過。

 每每深夜。

 馬建軍回家上了牀榻,總會嫌棄她人老珠黃,不諳人間之樂,辦起牀事來,如一頭死屍,毫無互動歡樂而言。

 當然。

 這只是馬建軍的藉口之一,餘秀早察覺他在外有人,石油廠風言風語地傳着,只說馬建軍和出納白婷有染。

 “沒這樣的事。”

 餘秀用極快的速度說着,“你姐夫對我還好,快上車吧,不然趕不上趟了。”

 余天搖了搖頭。

 目光打量餘秀全身的衣物。

 炎熱夏日。

 她還穿着一件長袖,一條長褲,遮體甚密。

 這般情景。

 若不是有隱疾在身,就是有傷痕所在,無法展示。

 他沒說話。

 目光炯炯。

 盯的餘秀本就佈滿細密汗珠的臉上更是多了一層汗珠。

 各種複雜情緒匯聚在餘秀腦中。

 轉眼間。

 豆大的汗珠便順着她有着三兩根白絲的髮梢滴落。

 “婉柔!”

 余天讓餘秀在原地等候,隨即返回列車旁邊,站在窗口對李婉柔囑咐,“你和爹孃先回去,我這邊還有點事,明天,或者後天,我辦完了再回。”

 交待完畢。

 列車發動。

 一家人緩緩離開,站臺上只留下抱着孩子的餘秀以及一臉憤然的余天。

 余天不等餘秀說話,一把擼起她兩條胳膊上的衣服。

 但見。

 兩條臂膀上,果然有不少傷痕,青紫發淤,觸目驚心。

 舊傷之下,還有新傷。

 可以想象,馬建軍這個無情之人,定是沒有輕打了自己的姐姐。

 “這是…”

 餘秀緊忙解釋,“這是前兩天摔得,我買菜的時候,下着雨,路太滑,我一下摔倒在地上。你可千萬別懷疑是你姐夫乾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一句道破。

 她擔心的事情有很多。

 最主要的,還是關於淘淘的未來成長。

 她心裏無數次想過離開馬建軍。

 可再一想到淘淘成了單親家庭,自己又沒錢沒手藝能養活她,這般苦楚,到時何以慰藉?

 “姐!”

 余天沉聲安慰,“你說實話,千萬別怕。剛纔你也看到了,咱們家現在過得比之前好上不止千倍萬倍,要是日子過得不順,就儘早離開他,何必拴在這一棵樹上吊死,耽誤了你自己的人生?”

 “弟…”

 觸及到情傷之處,餘秀頓時淚如雨下,哀嘆一聲,哽咽不止,“日子不就是這樣嗎…當初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我…還是算了吧,就這樣,我誰也不怪。”

 余天心裏痛極。

 他知道餘秀這是長年累月被壓迫所以形成習慣了。

 這可不行。

 他絕不願意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姐生活在火爐當中。

 尤其是。

 之前馬建軍父母態度的轉變,更讓余天爲之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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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甚至提出,要多借一些錢,讓餘秀好好看看病,希望她能生出個男娃來,來給他們馬家延續後人。

 這種人家。

 何必有後?

 余天護住餘秀,任由大姐的淚水打溼自己的肩膀。

 淘淘不明所以,手裏攥着剛纔買來的玩具蹲在地上玩着。

 她營養不夠。

 玩了一會,站起身來,只覺頭腦發黑,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三十分鐘後。

 在余天堅持不懈的勸說之下,餘秀終於全盤托出。

 加之自家事業現在正在騰飛,未來前景一片大好,餘秀也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我會做些手工…”

 餘秀想了想,對余天說,“興許我回家可以去織襪作坊幫着你做些手工活。”

 手工活?

 不可能。

 這是自己的親姐,她只需要享福就行,什麼都不用做。

 “姐。”

 余天問道,“你告訴我實情,馬建軍在石油廠的所有情況我都要了解。”

 聽完經過。

 余天僱了輛車,送餘秀和淘淘回了家,只說讓她等待。

 轉眼間。

 他人已經出現在石油廠門口。

 夜色深沉。

 來往人稀。

 余天短暫晃了一陣,便邁着四方步,緩步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