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規用力一掌下去,直接把沈西洲的手臂打得發麻。
沈西洲倒吸一口冷氣,姜蜜桃一看勢頭不對,若是被其他人看見了,指不定還真得說她跟沈西洲之間的閒話,
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雖說她這輩子已經打定主意要嫁給沈西洲了,但要的是沈家八擡大轎,讓她名正言順的過門,若是因爲名聲被壞不得不嫁的話,日後沈西洲高中去了京城,她定然會被說閒話。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尤其是做了官的男人,到那時候因爲她名聲的原因失寵了怎麼辦?
“西洲哥哥,你沒事吧,他們根本不講理,咱們走!”姜蜜桃想趁着還沒人來,趕緊把沈西洲帶走。
可沈西洲一見到蕭子規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直接甩開姜蜜桃的手,一個箭步衝到蕭子規的面前,“怎麼?想砍我的手?那你來啊!”
蕭子規冷冷地盯着他,雙眸中除了寒意什麼都看不出來,反倒襯着沈西洲像是一隻炸了毛的野雞。
二人的衣裳像是穿反了一般,姜小魚盯着蕭子規,此時就算他穿着打滿補丁的外衫,依舊有一種清新俊逸的感覺,若是換上沈西洲身上的長衫,定然是玉樹臨風。
此時的姜小魚便暗自下了個決心。
蕭子規把她護在自己身後,她卻俏皮的探出去一個腦袋。
姜蜜桃瞧着她得意的模樣,氣得跺腳,想比起蕭子規來,沈西洲一點都不護着自己,甚至把她甩的遠遠了,她咬着發白的下脣,心中安慰着自己,不就是沒成親,等成親之後,沈西洲定然會比蕭子規這種山野莽夫做得更好。
他不禁會給自己安穩,還會給自己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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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姜小魚一輩子都羨慕不來的東西。
她可是清除的記得,上輩子蕭家的下場,過不了幾年蕭大山就病死了,爲了給他湊下葬的銀子,蕭小荷可是主動嫁給了隔壁村的鰥夫,不過連兒子都沒生下來就難產死了,那鰥夫覺得不值得,香火沒續上,還賠了銀子,應是上蕭家鬧事,要把那一兩銀子的聘禮拿回來。
結果那日只有夏金桂在家,二人打起來,夏金桂被一頭推到牆上也撞死了。
蕭柱子回來的時候,儼然已經是氣瘋了,抄起砍刀就去找那個鰥夫拼命,結果兩個人互砍了幾刀,二人都死在了鰥夫家。
等蕭子規從後山上下來的時候,家中整齊的擺放着三具屍首。
後來有人看到,蕭子規一個人趁着夜色把母,兄,妹全埋了,然後離開了青田村,再也沒有回來。
姜蜜桃看着眼前的蕭子規,想着他註定家破人亡的下場,就根本不想把他放在眼裏,沈西洲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
於是她放軟了聲音,努力的擺出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西洲哥哥,你是讀書人自然跟他這種大字不識得一個的獵戶無法說理,及時他們知道自己錯,也不會承認的。”
“蜜桃說的是,蕭子規,枉費先生還唸叨着你,如今若是讓他瞧見你這幅模樣,定然會後悔收你做過學生。”沈西洲撿起自己的書,瞪了一眼蕭子規後,又氣呼呼得到看着他身後的姜小魚。
姜小魚倒是不怕事,脖子揚得高高的,恨不得跟他比比眼睛大小!
倒是蕭子規根本不想讓他多看一眼姜小魚,直接把姜小魚徹底擋住。
沈西洲本還想勸說姜小魚好好學學姜蜜桃,結果蕭子規這一動作,徹底讓他絕了這份“好心”。
“曾經的那個溫婉的姜小魚,自從嫁與你就成了此般潑婦樣,想來定是受你的影響,可惜又可憐!”
蕭子規手裏還緊緊地拿着一根粗壯的樹枝,強忍着怒意,“我的妻子只對我溫婉賢淑,對待其他的男人自然是要視如豺狼。”
他說着邊在沈西洲和姜蜜桃二人之間來回看了幾眼,“雖然我沒念多久書,但是也知道男未婚女未嫁就在偷偷摸摸的私下偷會,可是放浪的行徑!就這種女子此生也配不上賢良二字!”
“你住口!簡直血口噴人!”沈西洲指着蕭子規罵道。
姜蜜桃湊到沈西洲身邊,眼淚止不住的流,雙手緊握住沈西洲的胳膊,委屈至極,“西洲哥哥,你知道的我不是他說的那種人,我們之間只是知己好友對不對?”
“蜜桃你放心,今日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他們毀了你的名聲。”沈西洲反握住姜蜜桃的手,以示鼓勵。
蕭子規見他們這動作,就像是抓住了證據一般,驚喜的開口,“夫人,你瞧瞧他們二人的手都握到一起,想來很快就能喫上你這個妹妹的喜酒咯。”
姜小魚眉毛一挑,立刻附和上,“真的誒!還握得這麼緊,欸,夫君哪有什麼喜酒喫,他們不都說了是知己嗎?可是知己就可以不論身份的動手動腳嗎?那我可不許你有知己!”
“放心,我此生有夫人,足矣!”蕭子規當着他們的面,正大光明的牽起姜小魚的手。
十指相扣,嘲諷至極。
沈西洲立刻推開姜蜜桃不說,自己還急忙後退了幾步,“你們簡直不可理喻。”
“沈西洲,你可別侮辱了知己二字!”蕭子規可一點情面都不給。
當初他去書院唸書,先生因爲他跟沈西洲都是青田村的,自然就讓他跟沈西洲同住一屋,一開始還好好的,沈西洲這人不冷不熱的,可沒想到蕭子規的天賦極高,先生誇獎的次數多了,沈西洲居然對他萌生了敵意。
只不過蕭子規家中突然遭變故,也沒等沈西洲來對付他,他就已經離開了書院。
“行,我懶得跟你們說,你們這輩子也只配活在這個小山村裏。”沈西洲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姜蜜桃狠狠地剜了一眼蕭子規和姜小魚,便拎着裙襬追了上去,嘴裏還掐着嗓子輕喚着,“西洲哥哥,你等等我……”
在姜小魚眼裏,他們兩個可是落荒而逃,高興地原地蹦躂了幾下,“耶!樁子哥,咱們贏了!”
蕭子規嘴角含着笑目光裏的溫柔都要溢出來了,“嗯,贏了。”
而在姜小魚把手舉起來的時候,二人才發現他們的手還緊緊地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