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殿下……”
護國公附過來,在劉譽身後說道:“太孫殿下糊塗了,您乃尊貴的皇孫,如今更貴爲皇太孫。”
“自幼時,皇上就爲您和顧小姐賜婚,雖過程曲折,顧小姐爲太孫殿下您一直未嫁,更是京畿一等一的才女,您不娶她,何人娶呢?”
何況,這般讓顧丞相下不來臺面,真是莽撞啊!
劉譽鄭重其事的,對着老皇帝又扣一頭,道:“皇上,臣那時不知皇上有爲臣賜婚,但臣已經娶妻,斷不能做這等嫌棄糟糠妻之事。”
也有人覺得劉譽這般念舊情,乃是明君之舉,是富貴不忘糟糠之妻的美德。
這話一出口,護國公都沒有再言說的必要。
這般決心,真是誅顧丞相的心!
劉祁道:“太孫殿下是說顧小姐配不上您了?”
劉譽扭頭看向劉祁,這人就是故意的!
“本宮絕無此意!”劉譽斬釘截鐵的說,又對顧丞相道:“顧丞相,本宮只是就事論事,本宮已經娶妻,若是顧小姐進門,誰是正妻呢?”
“顧小姐乃是京畿的第一才女,斷不能屈就,值得我大越更好的好男兒相配。”
皇上賜婚,意朧怎會做側妃,做侍妾?
分明就是劉譽不願娶意朧,還找那麼些藉口!
劉宸,劉宸,你可知道,意朧以爲能嫁給你,她的人生重新燃起了希望!
顧丞相強忍恥辱,咬緊了牙關,只微微抱拳,再無多話。
劉祁道:“蘇翎不過一介農婦,農婦爲太孫妃,有傷我大越國風,一個粗鄙農婦,將來能鳳儀天下嗎?諸位大人以爲呢?”
“太孫妃,當是顧丞相家的顧大才女,又曾是女德學院的女先生,顧小姐纔是太孫妃不二人選!
“一個農婦,將來怎能撐起我大越國母風範?鳳儀天下?若是惹出笑話,豈不是讓外邦嘲笑我大越無賢明女子?”
劉譽道:“翎兒雖是一介農女,但生性聰慧好學,她造書寫紙,發明活字印刷,每一樣都是對大越,乃至九州都是福祉!翎兒的發明皆是國之良才!賢王怎能說她是一介粗鄙的農婦?”
還有製鹽,朝堂之上,除了他和護國公,皇爺爺,其餘人皆不知鹽水井如今製出了多少的鹽!
大越的細鹽,比晉國的粗鹽好了不知多少倍!
這樣大的功勞,竟想將粗鄙農婦安在翎兒頭上,他不許!
既是粗鄙的農婦,怎的讓你堂堂賢王時刻惦記別人之妻?
劉祁道:“但也改變不了她是個農婦的事實,顧小姐纔是皇上爲太孫定下的正妃,難得太孫要抗旨!”
抗旨!
這話無疑是催命符!
這樣劍拔弩張的氛圍,老皇帝坐在龍椅上,覺得頭又疼了!
人老了,哪怕是太過吵鬧,都覺得頭疼不已!
這個蘇翎的確是有才的!
但,宸兒在朝堂沒有自己的勢力,娶顧意朧爲正妃乃是萬全之策。
“皇上,臣曾答應過妻子,此生絕不負她,臣既是太孫,也是她的夫君,斷不能做這等背信棄義的事!”
劉譽斬釘截鐵,又對顧丞相再次表示抱歉!
顧丞相早已氣的說不出來話。
這時候,還是陵王站出來,看着龍椅上頭疼的老皇帝說道:“皇上,您沒事吧?”
忠福回頭,低聲問了下:“皇上,您沒事吧?”
老皇帝揮揮手,“宸兒,切勿胡言!”
劉譽抱拳,勢必要今日說個清楚:“臣心意已決,斷不會食言!”
“你!”老皇帝有心維護,有心爲劉譽拉攏顧丞相,但……
“宸兒所言也不無道理,既如此,效仿娥皇女英如何?賜蘇翎爲平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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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譽低頭,“臣不想誤了顧小姐終生!”
老皇帝和顧丞相的臉色可謂一樣,黑沉的如鍋底!
萬想不到劉譽竟這般執著,毫不給他這個堂堂丞相留一絲情面!
虧得他一直幫着他,到頭來竟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放肆!放肆!”
老皇帝怒吼一聲,咳嗽不止,忠福伺候老皇帝一輩子了,自然知道此刻老皇帝還未想好如何處理此事。
便讓人請御醫,就此退朝了。
“太孫殿下……”
走出宣政殿,老護國公褚公堂叫住了劉譽,兩人走在最後,四下也沒幾個人注意他二人。
劉譽抱拳,“護國公。”
褚公堂原本想指責劉譽一番的,但話到了嘴邊,卻是:“但願蘇翎值得你今日的這般維護。”
他拍了一下劉譽的肩膀,“放心,臣會一直站在太孫殿下這邊的。”
於褚公堂來說,若不是巫蠱之禍,先皇太子是儲君,將來劉宸也一樣是儲君!
當年,他對先皇太子有些愧疚的,如今能看到皇太孫安然無恙,他自然要站在他身後,爲他鞠躬盡瘁!
劉譽抱拳,“多謝護國公!”
褚公堂哈哈一笑,雖暮年,到底是個習武之人,精氣神十足。
“臣也要感謝太孫殿下的維護不是!但臣不怕,臣身子骨硬朗着呢,晉國若敢來犯,臣第一個出征,打他們個屁滾尿流,叫他們知道,大越可不是樓國那樣的小國家,任人欺負!”
劉譽微微頷首,褚公堂點點頭,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自己就是一個執著的人。
此生愛上了一個李春華,認定了這一個女人,也只娶了她一人,生了褚鈺塵和褚鈺嫣兩兄妹。
只要真心相愛,哪裏容得下別的人啊?
所以,褚鈺塵至今還未成親,他雖着急,卻從未強行逼迫過。
他想,這小子總有一日會開竅,就如他一樣,總會遇見心儀的女人。
只是,皇太孫到底不是他啊。
不需要拉攏人脈,但今日之事幾乎成定居,顧丞相此刻怕是已經氣昏了!
“你今日舉動,怕是將顧丞相推給了賢王啊!”
雖顧丞相小女嫁給了劉秀世子,但,劉秀父子因爲他,勢力也削弱不少。
若是劉祁乘機拉攏,顧丞相極有可能倒戈。
“本宮知道,但……”他腦海裏想起昨夜。
他回端敬殿,發現翎兒不在,知道翎兒離宮出走時的那種慌張,什麼都不在意了。
他很清楚,他此生,只願一個翎兒。
所有的一切努力,只是爲了能夠和心愛的女人相守!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
他劉譽,從不曾正眼看女人的人,竟被翎兒勾的死死的,滿心想的只有她的音容笑貌,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