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兒急的口齒不清的,“帶,帶回哪兒去?”
果然裏頭就傳來潯音嘶吼的聲音,“蘇翎,帶蘇翎回去。”
開門的瞬間,蘇翎就看到江卓用更多的繩子將潯音綁在牀上。
“夫人……”
江卓喊一聲,蘇翎看過去,只見潯音猩紅了雙目,咬牙切齒的就像是隨時都要長出獠牙一樣。
“他怎麼忽然這樣的?”蘇翎問,“可否有什麼異常?”
江卓搖頭,“好像聽見了一陣哨聲。”
哨聲?
潯音自從回來之後一直好好的。
看來是劉祁知道她今日回了東市宅邸,所有才用哨聲控制潯音,想抓她去賢王府?
好一個劉祁,真是賊心不死呢!
“啊!!”
一聲衝吼,潯音似不知疼痛一樣,瞬間將厚實的繩子如數掙斷。
“夫人小心。”
江卓顧不得別的,瞬間拔出了佩劍。
直接跳在蘇翎的跟前,“殿下說過,如果遇見危險,不論對面是誰,一定要保護夫人的安全。”
如果潯音被徹底控制,要傷害蘇翎,那他的劍只能刺破潯音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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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蘇翎一把推開身後的李桃兒:“快離開!”
李桃兒還想回去,但知道自己沒有身手,夫人在最危險的時候竟推開自己,她再跟過去就是夫人的絆腳石。
護衛們紛紛衝進屋子。
乒乒乓乓的打砸聲絡繹不絕的。
李桃兒眼看裏邊打的混亂,心下一狠,連忙的喊:“快趕馬車來,回宮裏,找殿下來。”
李桃兒也只是看了一眼,潯音那猩紅着眼,六親不認的樣子,瞬間力大無窮的樣子。
潯音的武功本來就高,要是控制不住,後果不堪設想。
有人應了李桃兒,他們刻不容緩的去搬救兵。
屋裏。
潯音看到蘇翎更是抓狂,一連打了一片的護衛。
只有江卓還和潯音對抗着。
蘇翎也不甘示弱,她的銀針已經幾度打入潯音的穴位上,以圖控制住潯音身體的蠱毒。
“帶蘇翎回去!”
“帶蘇翎回去!”
他如一個鐵戰士,哪怕被江卓傷了肩膀,傷了胸脯,哪怕被蘇翎的飛針扎入穴位,他已經完全不是自己,張牙舞爪的逼近蘇翎。
“夫人快逃。”
潯音本就是他的頭之一,何況已經入魔一樣的潯音,江卓更是打不過的。
看着滿地打滾呼痛的護衛,以及張懷等人。
“往哪兒逃?”
看潯音武力值爆表的樣子,她能越過潯音的輕功去嗎?
說時遲那時快,潯音又撲過來,僅僅是他撲過來的那股風,就內力外泄,屋子裏的傢俱都掀飛。
一把長凳就要砸在蘇翎身上,她擡手去擋,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只聽見木質品炸裂的聲音。
緊接着,就被人抱進了懷裏。
劉譽無奈的的看着懷裏的人,“你真不聽話。”
蘇翎張嘴結舌,夫君說的對,要不是夫君,她又要受傷了?
潯音這時候根本沒有意識,衝過來的瞬間,被劉譽一腳踢下去,死死的踩在地上。
“找更結實的繩子來。”
“好好好。”
在地面躺平的張懷聞言,連忙就去找繩子了。
而夫君腳下的潯音,撲在地上,一雙手反着抓不到人,咿咿呀呀的發着狠勁。
“夫君,你好厲害,可嚇死我了。”蘇翎拍着胸脯,像是嚇着的樣子。
劉譽拿她無法,卻也神色嚴肅的看着蘇翎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亂跑,這次若不是我,你又該落到劉祁的手裏了,你是要讓我後悔死嗎?”
蘇翎無法反駁。
直到張懷拿了繩來,將潯音的手腳緊固,和江卓再次將潯音擡上了牀。
張懷伸手要去給潯音蓋上被子,卻發現自己的胳膊受了傷,而潯音手上也有一處受傷。
他二人的傷口相近時,一隻蠕動,黑乎乎的蟲子從潯音手臂爬出來,一下鑽入張懷的傷口裏!
“啊……”
張懷嚇了一跳。
伸手去拍的同時,嚇得跌坐在地上,劉譽則手疾眼快的過去,將張懷的手臂上下捏緊。
蘇翎瞬時明白劉譽的意圖。
看着血管鼓起的位置,動用玄力,將蠱蟲逼到傷口位置,再拿銀針一下將蠱蟲挑撥出來。
蠱蟲掉在地面,彈了好幾下,尋着地面的血跡打轉,像是要鑽入血裏頭一般。
蘇翎找了一圈,看到一個沒有破碎的茶杯,撿起來,將蠱蟲直接挑進茶杯裏,拿布給紮緊杯口。
看着潯音還在掙扎完全不受控制的樣子,想着他體內不計其數的蠱蟲,真是捏了一把汗。
看着潯音滿身的傷痕。
蘇翎直接運起溫熱的玄力,安撫他體內那些躁動的蠱蟲,順帶,想要從傷口將那些蠱蟲逼出來。
只可惜,除了剛纔那隻笨蛋蠱蟲,其餘的都很狡猾,皆往潯音身體深處鑽去。
潯音說過,蠱蟲嗜血……
剛剛,那隻笨蛋蠱蟲聞到了張懷的新鮮血液,就主動爬出來……
這些蠱蟲難道可以轉換宿主?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當下潯音正是蠱發,越是想將這些蠱蟲揪出來,它們越是狡猾。
正是想着,人就被劉譽一把拽進他懷裏,攬着她的小腦袋就給帶了出去。
院子裏,劉譽的神色都透着一股溫怒。
她知道,夫君一定是怪她不告而別,還怪她剛剛差點又讓潯音傷着,甚至可能被潯音帶回賢王府去。
“你可知錯了?”劉譽真的又氣又拿她無法,“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可知後果?”
她自然知道後果。
看着劉譽,眼裏也有委屈啊!
那個皇宮,她學那些禮儀,竟只是爲了將來他娶正妃進門時用的。
多諷刺,多難受啊!
她鼓着腮幫子,看着劉譽,“我只是不想學那些繁瑣的禮儀。”
劉譽拉着她的手,往主院的主屋去,等進屋後,劉譽直接反手將門一關,人也給抵在門上,俯身下去便是一陣狂吻。
這些日子,他從一個獵戶,一個區區鹽務司的主理事,成了皇太孫。
他的人生髮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皇爺爺也乘機要他娶顧意朧爲正妃。
他自然反駁不肯,可皇爺爺卻說,他勢單力薄,需要丞相府的扶持。
早出晚歸,每一日都有許多的事情需要處理,稍有不當,就可能讓敵人抓住機會!
讓他和翎兒,以及褚鈺塵、簫正這樣的朋友受到牽連。
今日,他和褚鈺塵忙完,回到宮中,卻聽李杏兒說了今日端敬殿發生的那些事情。
他知道翎兒心氣高,知道翎兒那個時代是一夫一妻制,知道翎兒斷不會看着他娶別的女人進門。
他都要急瘋了,頭一回發了怒,責問端敬殿上下的人,爲什麼放她出宮!
直到李杏兒說,翎兒只是回了東市宅邸,他才舒了一口氣,這般趁夜趕來,就遇見潯音入魔一樣的場景。
還好他來的及時,要不然,翎兒不知道又會受到什麼傷害!
他很明確,很清晰的知道,愛翎兒,愛到了骨子裏,他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爲了翎兒啊!
她推推嚷嚷幾下,見無濟於事,他的吻和力道都在推嚷中更猛烈,乾脆享受了這一刻。
一切的在乎,思念,愛撫,一時間迸發出來,他控制不住自己似的狠狠的吻下去,“你別再逃走,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