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蠱毒我暫時還未想到法子,你若願意,便與我一道離開這裏,如何?”
潯音一愣,萬沒想到蘇翎來竟然和他說離開的話?
李杏兒看了李桃兒一眼,怎麼回事?
李桃兒眨眼,撅嘴。
她只知道夫人生氣了,因爲聽見雲嬤嬤說將來會有太孫妃進端敬殿,所有生氣了!
“是主子爺的意思嗎?”潯音問道。
蘇翎板着臉,“不是,你只管回答要不要與我走!”
潯音茫然點頭,“嗯。”
李杏兒和李桃兒見狀,“奴婢也要跟着夫人。”
兩姐妹不愧是親姐妹,異口同聲的說出,蘇翎笑一下,看着李杏兒道:“你得留下,替我照顧夫君他吧。”
李杏兒還能說什麼呢?
這端敬殿的人雖多,但近身服侍劉譽和蘇翎的就她和李桃兒。
夫人帶走桃兒,她是應該留下,不然別人也不瞭解皇太孫的習慣。
再者,也不知道夫人去多久。
今時不同往日,皇太孫可是太香了,她在宮中起碼還能幫夫人看着,仔細什麼狐狸精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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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敬殿外。
“夫人,您就沒有什麼話要和殿下說的?”李杏兒送蘇翎和李桃兒上了馬車。
蘇翎想了想,“我覺得這端敬殿住着無甚意思,倒不如東市宅邸來的舒暢,夫君要是不忙了……”
想想也不知道如何說,便是不說了,讓潯音趕着馬車走了。
回到東市宅邸,剛下馬車,潯音就驚了一下。
蘇翎走出馬車,看到眼前的人,輕呢一聲:“江卓,你沒跟着夫君?”
江卓點頭,“殿下讓屬下護着夫人。”
在宮裏還讓人護着她?
“你回去吧,潯音在的。”
江卓有些猶豫,太孫殿下也未想到蘇翎會忽然出宮,既然出宮,那他自然得跟着啊!
潯音道:“殿下在意夫人,江卓在也放心一些。”
其實潯音對自己很是不放心,這幾日他能喫能喝,感覺沒什麼毛病,但越是這樣,他越是發慌。
說這些也都沒什麼用處。
蘇翎也不去管了,宅邸裏的護衛,以及竈房的人紛紛聞聲過來見禮。
他們也步不清楚宮中什麼情況,張懷帶着衆人下跪,隨後遣散衆人。
“太孫妃怎麼來了?”張懷問道。
蘇翎嘆氣:“別亂喊,我如今不是什麼太孫妃……”
夫人不是太孫妃,那誰是?
張懷還想着,他兩個徒弟,阿斗和阿武扯了一下他衣袖,這不是還沒正式封妃嗎?
張懷清了清嗓子,“啊,那個夫人此來是爲了?”
蘇翎看了潯音一眼,又看了看東市宅邸院子裏的花草樹木,假山涼亭。
哎,還是這處住着舒服,都是自己人,沒有那些宮人,沒有眼線盯着,暢快多了。
“研製解藥。”
今時不同往日,夫君身邊的豺狼會更多,她要更謹慎,特別是劉祁那個混賬玩意。
張懷點點頭,搓着手,欲言又止的,蘇翎駐足看着他,“有事就說,一副支支吾吾的做什麼?”
張懷一笑,“那奴才就說了啊。”
“奴才覺着造訪的工作十分重要,我要是離開造訪,那知味齋的炸雞啊,豆腐啊,汽水啊,指不定都不能及時供應了……”
“就這?”
張懷笑着點頭,“正是,還望夫人成全。”
別人都巴望着進宮,享受榮華,張懷倒是個另外,竟不願進宮。
“不願去就不去吧,我還不是回來了。”她想讓張懷去,還不是爲了喫張懷做的飯菜。
張懷這下鬆了一口氣,“得,多謝夫人。”
這還用得着謝?
李桃兒捂着嘴,笑了好久,蘇翎回頭,李桃兒道:“咱們帶過去的人,都讓老爺安排去了侍衛營,好歹是正經職業,張懷一個廚子,肯定不願意去啊。”
爲何?
她還在想,又看李桃兒笑的燦爛,也恍然大悟了!
宮裏除了皇上和皇子們是男人,那就只有侍衛,而張懷不是侍衛,進宮也只能當公公了。
難怪他不願意去。
嗨,差點鬧了一場烏龍!
蘇翎前腳進了屋,後腳門房就來報,說是劉秀世子來了。
這麼快?
蘇翎走出去,看到劉秀笑意晏晏,“翎兒姐姐……”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劉秀尷尬的低頭,他不說,蘇翎也呵呵了,她回到東市宅邸的劉秀能知道,那劉祁定然也是知道!
但,如今,夫君並非一個鹽務司的小官,想來他也不敢如何。
“我都好久不見翎兒姐姐了。”
“可是有事?”
劉秀手交叉握着,搖頭,“如今我倒是真要叫他大哥了……”
想着以前,他就是叫劉譽劉大叔來膈應他。
今日,他搖身一變,名正言順的成了他堂哥。
蘇翎淡淡一笑,李桃兒沏茶回來,給劉秀着了一杯,又給蘇翎着了一杯。
隨即又站在一旁,全當個聾啞人站着。
劉秀的手指沿着茶杯轉了兩圈,也沒有看蘇翎,而是說道:“翎兒姐姐是在宮裏受了委屈吧,所以纔回來了,對嗎?”
蘇翎:“??”
好像也是,皇上讓貴妃安排什麼雲嬤嬤來教導她規矩也就罷了,竟然是爲了向未來太孫妃行禮的?
我去!
去你大爺的!
劉秀本就低着頭,也沒看見蘇翎滿頭問號的樣子,只是繼續說着,“我記得,他曾答應過翎兒姐姐你,不會再娶別的女子了。”
是啊,夫君答應過了,所有她那日剛醒來,糊里糊塗的就和夫君進宮了。
當然,這幾日,在宮中,她也受到了不少非議,但有一天不可否認,都說她得夫君寵愛。
“他就要娶顧意朧了,翎兒姐姐預備怎麼辦?”
噹……
蘇翎拿着茶杯的手顫了一下,杯蓋滑落,掉在茶案上當當作響。
“你說夫君他要娶顧意朧?”蘇翎問,又呵笑了一聲,“怎麼可能?”
她可不信夫君會背叛她們的誓言。
再說了,劉秀這小子說的話,她纔不會信的,“夫君從未與我說過,我是不信的。”
劉秀淡然一笑:“估摸着還想着如何同翎兒姐姐說呢吧。”
在端敬殿裏的日子,她也不是完全瞎了聾了。
從宮人以及雲嬤嬤對她的態度來說,那些人真的只是將她當做劉譽的寵妾一樣對待。
雲嬤嬤甚至都未叫過她一聲夫人,都是蘇娘子來,蘇娘子去的。
想着早出晚歸的劉譽,想着她朦朧睡醒時,看到劉譽一副疲倦的樣子,不知爲了何事愁,爲了何事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