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翎撅着嘴,抿着脣,嬌妻的靠近劉譽,“夫君……”
夫君如今身份不一樣了,她心底也打過鼓,擔心夫君忘記當初答應過她的誓言。
她怕夫君會和別的儲君一樣,正妃,側妃,侍妾一大堆……
那她一路陪着,努力的所有都將是一場笑話。
“夫君放心,我會注意的,潯音的蠱是裴正清對我的挑戰,我倒是想知道,是我先解了蠱蟲,還是他先給劉祁的腎治好。”
“腎?”
蘇翎媚笑了一聲,兩人視線對上,她都有些嬌羞了,“夫君做什麼這樣看着我。”
劉譽也覺得好笑,他雖不懂醫術,但男人腎不行,不就是房事也不行?
他笑着看蘇翎,“要不要試試你夫君的腎好不好?”
蘇翎推開他,“做什麼?要節制!”
劉譽握着她的手,平躺在牀上,感嘆這一路走來,看似一切都平坦了。
但他知道,他和劉祁的戰役這纔剛剛打響。
他要顧及翎兒,要防備劉祁,還要讓皇爺爺滿意……
特別是皇爺爺,他雖沒聽皇爺爺說完,但皇爺爺的意思他是知道的。
可他已經有了翎兒,怎麼可以娶顧意朧?
他回頭,蘇翎已閉上眼,呼吸平緩的睡着了,他側身,看着他瓷白的臉頰,心底一陣柔軟。
翎兒,爲夫斷不會讓你失望!
顧意朧,他是萬萬不能娶的,不然這個小辣椒一定會氣急敗壞的,然後消失不見,讓他找不着的!
翎兒向來說到做到!
同時間,趙將軍府。
趙安推着劉五郎回來後,一隻在魚池邊上發呆。
雞鳴過了好一會兒,看着天際翻起了魚肚白,趙安提醒道:“老爺,要不回去歇息吧。”
劉五郎的眼睛看不到,也不知道他坐在這裏想什麼。
過了良久,劉五郎問道:“趙安,天亮了吧?”他的聲音依舊嘶啞且混沌。
若不是相熟,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麼。
趙安嗯了一聲,“今日天氣甚好,遠處的雲霞特別的紅,紅日估摸着等會兒就要露出了頭。”
劉五郎點頭,“好啊,好啊……你去把雁丫頭叫來吧。”
“大小姐這會兒應該還未醒來呢。”
說完,趙安又覺得不妥,抱拳道:“是,屬下這就去。”
“誒……”
劉五郎喊住趙安,欲言又止了會兒。
他感受面門的微風,有些微微的冷,說道:“告訴雁丫頭,送一件厚衣服來,往後不要再任性了。”
“老爺,抱歉我都沒發現你冷了。”
劉五郎擺擺手,“去吧。”
趙安點頭應下,趙雪雁的確是太任性了,也不知道他去喊,她會不會來呢。
這廂,趙安到了劉雪雁閨房外,鳴翠打着哈欠出來,“趙大哥來的這樣早,所謂何事?”
趙安道:“老爺說他冷,讓小姐送件厚衣服去。”
鳴翠眨巴了下眼,送衣服這樣的事情趙安就可以做啊,再不濟她也可以送啊,何故讓趙安前來請小姐去送?
趙安也看出鳴翠的想法,說道,“老爺說小姐有些任性,估摸着是想跟小姐交代點什麼。”
兩人說話,裏頭,劉雪雁昏昏沉沉的醒來,喊了兩聲鳴翠。
鳴翠連忙應聲,“奴婢這就來。”
趙安就守在門口,也不知道鳴翠能不能勸劉雪雁前去。
鳴翠進去,將趙安來請的話說了一遍,“小姐,咱們快去看看。”
劉雪雁坐在牀沿邊上,想起和爹說的那些話,爹不禁不幫她也就罷了,竟還想讓她嫁給簫正。
都說女兒是爹孃的小棉襖,可是爹對她自幼就不如對哥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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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唯一的念想就是嫁給哥哥,哪怕沒有名分在哥哥身邊也是可以的。
可爹怎麼說的?
讓她別再胡思亂想了!
世上怎會有這樣的爹?
常言道,父母之愛子女則爲之計深遠,爹呢?她唯一的念想,爹都不支持……
“趙安還在外頭等着呢。”鳴翠一遍給劉雪雁更衣,隨後又幫着她淨面,洗漱。
等一切做好了,劉雪雁在梳妝檯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忽的覺得心頭心煩意亂的。
這才和鳴翠一起從屋頭出來,趙安還在此處等着。
“爹在哪兒?怎麼會冷?”劉雪雁問道。
趙安道:“老爺在魚池那邊坐了一夜,屬下一時不察,等老爺吩咐時纔想起。”
劉雪雁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看向前院,魚池的方向,還是先進了劉五郎的房間,找了一件墨色的披風,抱在懷裏往前院魚池去。
三人過來,只看到輪椅,不見劉五郎。
劉雪雁登時覺得大事不妙,鳴翠喊道:“老爺人呢?”
趙安已經先一步輕功飛過去,只看到劉五郎的身體赫然撲在魚池裏……
“老爺……”
趙安大喊一聲,聲色顫動,他將抱起來,“老爺……”
劉雪雁腳下一軟,沒差點摔倒,鳴翠眼疾手快的扶住劉雪雁,“小姐,快去看看老爺。”
劉雪雁這纔回神,連忙飛奔過去。
不過幾十丈的距離,她摔了兩跤,這才衝過去撲跪在劉五郎跟前,眼淚瞬間決堤,“爹,爹……”
她一把推開趙安,將劉五郎抱在懷裏,慌里慌張的看他,摸他的鼻息,聽他的心臟位置……
“爹,怎麼會這樣,爹,爹……”
“爹,你爲什麼要丟下我!”
“爹,你醒醒啊,我已經沒有親人了,爹,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裏,爹……”
劉雪雁哭喊着,鳴翠都跟着忍不住眼淚直流,撲通一聲跪在劉五郎跟前,“老爺……”
她擦拭着眼淚,怎麼也想不到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劉雪雁看向趙安,“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趙安哪裏知道,他看到劉五郎撲在魚池裏,整個人都是懵的。
劉五郎的腿已經回了,一雙手都沒了,只留了手腕以上……
手腕……
趙安看着魚池邊上,看着那些泥沙滾動的方向痕跡,“老爺,老爺是自己爬過來的,他爬進了魚池裏。”
說完這些話,趙安登時恍然大悟,“難怪從簫府出來,老爺要在這裏等日出,他刻意讓我推他來這裏的,還問我魚池裏還有沒有水,還有沒有魚……”
他當時說,有誰,比稻田裏的水深,若不是有意去死,這點水怎會要人命?
只不過沒有魚了……
“爹,爹……”
聽到劉五郎是自殺的,她也不是傻子,那些爬行的痕跡,讓她整個人都爲之顫抖着。
想起爹勸她的那些話……
難得爹是被她氣的放棄了生命嗎?劉雪雁覺得心口喘不來氣了,她張着嘴,忍不住的捶着胸口……
“小姐,小姐……”
鳴翠連忙起身,從劉雪雁的袖中拿了藥瓶出來,倒了一粒送進劉雪雁的口中,“小姐,您服下去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