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喜丹,並不算什麼毒藥,你應該慶幸,我讓翎兒服下了這味藥。”
慶幸?
“王叔,你這話從何而來?”
“你會傷害翎兒嗎?”劉祁反問。
劉秀搖頭。
“同樣的,本王也不會傷害翎兒,這凝喜丹是除了讓人如懷孕婦人那樣害喜,更重要的是,不得解藥,是無法懷孕生子的,秀兒,你也不想她給劉譽生孩子吧?”
“你,你……”
劉秀一時間噎住,他終日擔心着,害怕着,就怕翎兒懷上劉譽的孩子。
甚至責怪父王不知上進,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皇爺爺面前獻殷勤。
可是,皇爺爺一直不提及到底要不要立父王爲皇太子。
其實他是知道的,即便是父王被立爲皇太子,他也不過是皇太孫。
他也一樣沒有權力去跟劉譽搶翎兒。
這樣長的歲月裏,翎兒必然會懷上劉譽的孩子吧……
多少次午夜夢迴,他都無助的抱着襄綠哭訴,只有襄綠知道,他的相思到底有多苦!苦到他夢醒之後能抑鬱好久。
劉祁看着劉秀的臉色,從煞白再到正常的臉色。
他就知道,劉秀這小子比他高尚不到哪裏去。
“起碼這件事情,我是做對了的,對吧?”
劉秀看着劉祁,不可置否,這是他想做,卻不能做的事情。
“你,你現在找我,又要做什麼?”劉秀問。
劉祁道:“我恨劉譽,我要殺了他!”
劉秀:“賢王府的暗衛,刺客比我陵王府多的是,你想殺他,儘管去好了。”
“劉譽可不簡單,他身邊高手如雲,想要他的命可不好使!”師父說的對,對付劉譽不一定要暗殺!
好歹,他也是大越的王爺,對付一個小小鹽務司主理事,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同樣,劉秀也好奇,“王叔的本事,對付一個人還需要我幫忙?我實在不懂,你到底想要讓我做什麼!”
劉祁道:“你經常出入他們身邊,難道就沒有辦法?你一定知道辦法!”
劉秀若有所思起來。
經過賢王一事,劉秀算是明白了,即便是劉譽死了,他恐怕也不能得到翎兒,更遑論說得到翎兒的心。
唯有……
“翎兒曾說過,絕不與人共夫,如果劉譽納妾,她必定是要離開的!”
翎兒這般善妒?
前一世,他身邊多少女人,翎兒雖然喫味,但也還算大度!
“當真嗎?”劉祁問。
劉秀看着劉祁那還未完全消腫的臉說道:“當真!她不止一次這樣說過!”
“可是……”劉譽對翎兒的寵愛入了骨似的,怎會納妾?
“納妾不成,但若是和別的女人鬼混翎兒可否能忍?”
“斷不能忍!”
劉祁點點頭,“我知道了,這回,我做好準備,若是需要你配合的地方?”
劉秀蹙了蹙眉頭,他能相信劉祁嗎?
“秀兒,你不該懷疑我,至少現在你我不是敵人!而劉譽,你不會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現在不是敵人,將來卻還是敵人,皇位只有一個。
劉秀自然知道劉譽的身份,只可惜,這身份,皇爺爺並不信,凡事講求證據,皇室血統不容混淆。
“我們也不是朋友!”
丟下這句話,劉秀便扣上茶杯,揚長而去。
春風南岸茶肆較爲偏僻,卻勝在風格迥異,文人雅士都喜歡來小飲一回。
劉祁以爲選在此處和劉秀會面是最安全的,卻不想自劉秀上了他馬車的時候,便讓人盯住。
疾衝上了樓,神色嚴峻,對着劉祁道:“王爺,屬下發現有人盯梢。”
劉祁面色無虞,按兵不動的小想了一會兒,“劉譽嗎?”
疾衝不知,但在京畿也只有劉譽這人跟王爺有仇,並且膽大包天敢和王爺叫板!
“我們有多少人?”
“暗處還有兩人跟着,加上王爺和屬下,共四人。”
劉祁抿了一口茶,“他們呢?”
疾衝搖頭。
劉譽果然不容小覷啊,前世他擁有皇太孫的身份與他正面迎戰也就罷了,今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鹽務司主理事,也敢挑釁他!
這口惡氣!
只一個手勢,疾衝卻驚在當場,隨即便轉身出去,交代事情去了。
等疾衝回來,約莫一兩柱香的時間,劉祁已經讓小斯再次沖泡好了一壺茶,且茶案前還多了兩個人。
劉祁看向疾衝,“忙什麼去了?辦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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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衝看了茶案前的劉譽和褚鈺塵一眼,對着自家主子爺道:“回主子爺的話,辦妥了。”
方纔的時間,疾衝派人與他同時按照不同的路線回了一趟賢王府,並調動府兵在明隨時待命,暗處還有暗衛相護。
他退在一旁,心底只有一個想法,劉譽和褚鈺塵當真是膽大包天,竟敢與當朝王爺抗衡。
“褚小公爺近來似乎不太忙?”
賢王呷了一口茶,不急不緩的說。
褚鈺塵把玩着摺扇,看着面前滿滿當當的茶杯,頗有些懶散的靠在椅子上,慵懶的道:“是不如賢王忙碌。”
劉祁呵笑一聲:“喝茶啊。”
酒滿敬人,茶滿欺人,賢王如何不懂?今日見面,本就是算賬的。
他看向劉譽,只見劉譽端起茶杯悠然的喝了兩口,對着賢王道:“今日我來是向賢王討要解藥的。”
劉祁一頓,並不驚訝,只是沒想到劉譽這般開門見山的問。
“什麼解藥?”他故意裝蒜。
爭奪翎兒的這場戰役,他真慶幸師父給翎兒服了凝喜丹,至少能保證翎兒不會生下劉譽的孩子。
來之前,他就知道,劉祁是不可能輕易交出解藥的。
隨後,他招手找了小斯,點了糕點小喫,同褚鈺塵閒聊起來,倒顯得劉祁格格不入。
疾衝一旁看着,還以爲劉譽和褚鈺塵真的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敢和主子爺動手!
若真如此,謀害皇族,罪當誅殺九族!
劉祁也這般想的,言語上更添油加醋的的提及和翎兒在賢王府的事情。
劉譽卻是和褚鈺塵碰杯,“褚兄,你可信這世上有人會重活一世?”
褚鈺塵詫異的想了想,搖頭,“這怎麼可能?”
劉譽道:“世間萬物,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他看向劉祁,“王爺可信?”
劉祁看着劉譽,那雙眸子如鷹隼一樣直視着他,毫無畏懼,他內心更是震驚。
他重生的事情,連疾衝都不知道,難道劉譽知道?
不然他爲何這般問?
劉祁抿了一下茶,故作平靜的道:“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劉譽也訕訕一笑,“若真有人能重生,即便知曉未來,便能掌控一切,卻不知,世間萬物皆有定數,前世是手下敗將,重活一世,只不過是再經歷一次慘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