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
一向不愛說話的顧意朧接了姬夫人唐氏的話,她想要嫁給劉譽,得到劉譽,但卻不容別人這般詆譭劉譽是個僞君子。
唐氏看了看姬如雪,又看着一旁別的大臣夫人們,說道:“顧小姐怎麼知道?”
賢王看上有夫之婦,這讓她的女兒顏面何存?
顧意朧微微一笑,“劉公子一看就是正派君子,怎會做出這等令人不齒的行爲?若是他肯,方纔就不會與賢王殿下暗自較勁了。”
“對呀,好像有道理。”
有人附和。
唐氏卻鄙夷,“顧小姐的意思是,賢王殿下是小人了?覬覦臣下之妻?”
顧意朧微微一笑,對着衆人福了一下,“各位夫人,姐姐妹妹們,意朧先退下了。”
妹妹大婚,作爲親姐姐,肯定是要送親的,如今吃了飯,再去看看妹妹,就要回去了。
“顧小姐多禮了。”
顧意朧再次頷首,帶着心蕊離開涼亭,看到世子爺劉秀還在與人喝酒,便往新房走去。
新房裏。
顧惜音蓋着蓋頭,由貼身的丫鬟鴛兒陪着,正值百般無聊,就聽見有人前來,又連忙端坐着。
“妹妹……”
聽見是顧意朧的聲音,顧惜音舒了一口氣,回道:“阿姐來了。”
顧意朧嗯了一聲,鴛兒已經搬了圓凳過來給顧意朧入坐。
“可還好?他們都說大婚時候,可累人了。”顧意朧閒話道。
“嗯,累死了,又餓又困。”
“再忍忍,大婚時都是這樣的,等過了今日,想喫什麼世子爺還不得都給你找來,巴巴的望着你多喫一些?”
顧惜音甜蜜一笑,今日,她一整日都覺得暈暈乎乎的,至少今日,劉秀不似往常那樣,看都不看她一眼。
今日,她都有些後怕的,結果從下花轎,劉秀一直用紅綢拉着她,直到送她進了這間婚房裏。
她想着,兩人成親了,只要今夜按照孃親交代的,像壓箱底春宮書裏那樣伺候好劉秀,她就是劉秀唯一的世子妃了。
兩人聊了一些希望婚後一切幸福的話,顧意朧也告別,稱改日再來看望。
說是這個時候,顧惜音忍不住哽咽,“阿姐,一定要經常來看我啊。”
雖說平日裏怕姐姐真的嫁給皇太孫,但到底姐妹血濃於水,這個時候竟心情複雜的難過了起來。
顧意朧給她理了一下蓋頭,“這個可是要你夫君來揭開的,萬萬不能大意了。”
顧惜音點頭。
顧意朧又道:“傻妹妹,今日送親按照規矩,我一定要離開陵王府的,等三日妹妹回門,我們還會再見,再以後,只要妹妹高興,阿姐也會來看妹妹的。”
顧惜音破涕爲笑,“嗯,聽阿姐的。”
……
這廂,褚鈺塵兄妹送劉譽、蘇翎夫婦回了東市宅邸,整個府裏都亂成了一鍋粥。
好在莫大夫醫術不錯,很快就將來劉譽和蘇翎的病情穩定下來。
雖是如此,也忙得莫大夫一頭大汗。
蘇翎睡在牀上,劉譽躺在貴妃椅上,兩人都傷得不輕。
“好好的去喫喜酒,怎麼傷得這樣重?”莫大夫不免感嘆,“還有,這蘇娘子都懷孕了,傷的這樣重,腹中孩子危矣!”
褚鈺塵嘆了一聲,坐在餐桌旁摳腦門:“說來話長。”
這個孩子怕是他們夫婦都不想要。
褚鈺嫣從桌子上蹦了起來,“賢王真是太過分了,簡直無恥!”
褚鈺塵白了一眼褚鈺嫣,她才閉上了嘴,憤憤不平的抱着胸,跌坐在椅子上,看着貴妃椅上昏睡的劉譽,又起身來,朝內室去,繞過屏風,看到小蘇子還算呼吸均勻,忍不住的嘆氣。
在陵王府,那幾個御醫說的話,就像是刻在了她的腦海裏。
小蘇子懷孕了,不足一月,若是上上月葵水是在月末,那麼孩子是在上月二十號左右懷上的。
二十號左右,不就是在賢王府的那三日兩夜嗎?
天吶,小蘇子和劉公子這般恩愛……
都怪她,她爲什麼那麼糊塗!爲什麼要回府,直接在賢王府門外等不好嗎?
越想,褚鈺嫣就越是自責。
“哥哥……”
“譽兒……”
前面一聲哥哥是劉雪雁的聲音,後面一聲,大致聽出好像是說譽兒?
緊接着,劉雪雁推着劉五郎近來,在進門時,還是趙安幫忙擡了一把輪椅,劉五郎才進了主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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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鈺塵連忙起身,對着劉五郎道:“伯父。”
“伯父。”褚鈺嫣跟着哥哥喊總是沒有錯,只是看劉雪雁的眼神,那是妥妥的不屑。
“我哥哥又怎麼了?”
劉雪雁看到貴妃椅上的劉譽,飛撲過去,撲在邊上,無助的喊着,“哥哥,哥哥你到底怎麼了?”
若是劉雪雁自己來,蕭正和趙安都不會放她進來的。
可是劉五郎來了,他們沒有那個膽敢攔着,何況屋裏那麼多人,沒道理攔着人家妹妹見自己病中的哥哥啊!
“都跟你說離蘇翎遠點,你不信,非要弄得遍體鱗傷的,哥哥……”
她哭訴着,後頭鳴翠跟過去安慰,“小姐,你莫要傷心,萬不能打擾老爺休養啊。”
不知道還以爲劉譽掛了呢!
莫大夫也道:“劉姑娘,你這樣打擾病人休息,莫要高聲喧譁。”
劉雪雁也不是故意的,而是打心底爲哥哥不值。
雖然不知道哥哥爲什麼又暈倒病重,但肯定和蘇翎有關。
趙安推着劉五郎到了劉譽跟前,他啊啊的說着,無人聽懂什麼,只聽見譽兒兩個稍微清晰一些些。
劉雪雁擦了眼淚,撲在劉五郎肩旁,“爹,哥哥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暈倒了。”
劉五郎心疼不已,他看不見,只是一雙手摸過去,劉雪雁幫着他摸到了劉譽的臉。
“瘦了,譽兒瘦了。”劉五郎喃喃說道,只有劉雪雁和鳴翠聽懂了他說什麼。
又問了劉譽是怎麼傷的,劉雪雁轉頭翻譯給莫大夫聽。
莫大夫說道:“受了一些內傷。”
“被蘇翎氣的,當然是內傷!”劉雪雁道。
莫大夫:“呃,這次不全是急怒,是與人動武,受了內傷。”
劉五郎是習武之人,自然聽得懂莫大夫的話,他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隨即拉着劉雪雁要回去,只說:“譽兒醒了告訴我。”
劉雪雁說道:“爹,你不等哥哥醒來嗎?”
劉五郎拉着劉雪雁,“跟爹回去,讓你哥哥好好養病。”
劉雪雁哪裏捨得離開,她掙開劉五郎的手,撲在貴妃椅邊,“我要照顧哥哥。”
劉五郎拉扯的動作,蕭正算是看明白了,爲了阿譽養傷,他只好問劉五郎:“劉叔,我送你和雁妹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