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想什麼呢老白,喊你半天都沒反應,我看子規進去見院長,老半天了都沒有出來,我們要不要進去看一看?”
姜小魚和趙馨月在外已經守了幾個時辰了,眼見再過一會兒學子們就要下課了,姜小魚心中有些着急。
而裏面,蕭子規和蕭風正在下棋。
棋中還是蕭風略勝一籌。
“子規,對於二十年前那件事,你可有什麼想法?”蕭風把黑子落在一處地方,擡頭問道。
蕭子規執白子,落子同時看着蕭風,淡然說道:“子規不知。”
聞言,蕭風忍不住慍怒,看着淡定的蕭子規,氣不打一出來,聲音瞬間提高了說道:“不知?你如何能不知?你肩負滅族的血海深仇,難道你要看着蕭家上下幾十條人命慘死至今無人去推翻?你忍心看你爹孃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嗎?”
面對蕭風的逼問,蕭子規眼底波瀾涌動。
他是不知,不是不做。
他擡頭看着蕭風,淡淡道:“所以是不知,不是不做,若是想要推翻舊案重審,必須要有有利的證據和理由,否則皇上憑什麼去推翻先皇定下的案子,這讓老百姓又如何看待已經去世的先皇?
蕭子規的心思縝密,每一字都有利的說出了當下的問題。
蕭風這才知道是自己心急了。
他穩了穩心神,深呼吸了幾口氣,才繼續落子。
“只要找到當年的玉如意,就是證據,至於皇上那邊,我會連同朝中幾個要好的臣子一起進諫。”
玉如意,這讓蕭子規不得不想起姜小魚身上那一枚,而姜小魚的雙親在那件案子中也受到了牽連,差點就被滅門了。
姜小魚也是那個時候走失,機緣巧合到了青田村。
如今想來,一扣環一扣,彷彿命運把他們推到了現在的位置。
姜小魚的玉如意會是當年那一枚嗎?蕭子規陷入沉思。
蕭風繼續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推翻舊案重審,這不僅僅是關乎到蕭家的榮譽,也關乎你,如果不重審,那你永遠無法以飛雲將軍兒子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無法認祖歸宗。”
儘管他們已經去世,但是蕭子規是活生生的存在,如果連自己的身份都無法被認可,那和苟且有何關係?
而且一旦被發現,那就會有生命危險。
蕭風這二十年來的心願就是能夠幫助蕭家重新找回名聲。
蕭子規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院長的苦心,我一定會推翻舊案,讓蕭家的不再揹負那個罵名,只是我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很合適的契機,既然二十年都過來了,我們且在等等,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出擊,打草驚蛇反而容易失敗。”
經過今日的一番聊天,蕭子規心裏已然有了自己的判斷,他深知自己揹負的責任,如此血海深仇,如果不報,日後如何九泉之下也無顏見蕭家的列祖列宗。
“不過有一事,我希望你能知道,至於做什麼選擇,你自己想就好。”
思緒再三,蕭風說道。
蕭子規一愣,難道這中間還有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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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請說。”如今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事比二十年前那件事更加重要的。
蕭風看着他,嘆了口氣說道:“你如今師從的太傅,與二十年前的舊案恐怕也脫不了關係,但事實是怎樣的,我也沒去查過,只是二十年前,他還是不太傅,與吳丞相就交情甚好,恐怕難免會有一些關係。”
蕭子規聞言一愣,對於太傅他本就沒有太大的感情,只不過是侯爺的推薦,他才成了太傅的門生,若是他與二十年前的舊案有關……
良久,蕭子規才道:“如果真是這樣,我繼續在太傅那裏反而是好的,我還能看下是否能查出什麼來,若是不是太傅的門生,恐怕還要相反設法的進去。”
蕭風本來還以爲蕭子規會介意,沒想到經過他這麼一說,反而覺得言之有理。
太傅是何等人,想要進入他的府中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現在蕭子規有一個這麼好的機會,能夠進出自由,應該利用好這個機會。
“有道理,好,我支持你繼續在太傅門下,只不過你需要隨時觀察他是不是有一些其他的行爲,一旦有發現不妥的立即向我彙報。”蕭風此刻的心中已經燃氣了復仇的鬥志。
一盤棋即將下完了,門外有門童來報。
“見過院長,門外有學子姜小魚和趙馨月想要進來,說是找蕭公子。”
小魚兒和趙馨月?
蕭院長想也沒想的說道:“讓她們進來。”
門童這才應聲下去。
不過一會兒,姜小魚和趙馨月雙雙出現在他們視線裏。
“你們怎麼來了?”蕭子規禮貌的和趙馨月點了點頭。
對於老一輩的恩怨,他還是分得清的,雖然丞相一家和趙馨月是親人,但畢竟趙馨月那年還沒出生,禍不及她。
姜小魚道:“你進來這麼久都沒有任何動靜,我當然着急啊,萬一蕭院長對你施暴怎麼辦。”
姜小魚俏皮的言語立刻緩解了本就緊張的氛圍。
蕭院長聞言大笑出聲:“你個小魚兒,還怕我吃了你夫君不成,我與子規時隔二十年再見,自然是要看看他棋下得如何,他三歲開始我便教他下棋,雖然五歲走失了,但沒想到這孩子悟性極高,這麼多年了,還能跟我下個一兩局,已經相當難得了。”
蕭風欣慰的說道。
蕭子規就覺得自己拿起棋子的時候相當熟悉,彷彿似曾相似,沒想到自己的記憶裏的棋憶居然是蕭院長教的。
姜小魚撇撇嘴,不以爲意,她與趙馨月一同上前,在他們身旁坐下來。
“七公主今日過來,其實是有事想要相告。”姜小魚在院長面前,還是禮貌的喊了趙馨月公主的稱謂。
“哦,七公主難道知道些什麼?”一直以來,蕭風對這個七公主一直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接觸,對此他一點都不瞭解。